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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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忘主。”玉攸容收回放在肚子上的手,戳了戳它的头,收获它低嗷的撒娇声。
“盛雪就在哀家这儿陪平安玩会儿吧。正好,多未见,哀家也不想你走。”玉攸容起身,走到铜盆前,将刚刚抓砚台染上墨迹的手浸入盆中,手上的墨迹逐渐褪去,黑
的墨在水中散开。
“是。”梅盛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身旁递过来一块似雪的手帕。
玉攸容接过手帕,铺在手上,一点点将手上的水迹攒干,随后取下。
梅盛雪正要去接,却被玉攸容握住手腕,“还未清洗。”
“……我不介意。”
“哀家不能让你哀家用脏了的。”玉攸容收回手,将手中被水润的手帕平整地搭在盆边,自会有画屏拿去清洗。
梅盛雪垂下眸,看着搭在铜盆边干干净净的手帕,他真的不介意。
玉攸容转过身来,见梅盛雪依旧看着他的手帕,忍不住笑了,从袖中掏出一方碧玉玉兰花手帕,“哀家赔你。”
他不是这个意思。
梅盛雪耳朵染上红晕,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伸手接过,“多谢太夫。”
手中碧玉手帕上的白
玉兰花针脚细腻,十分
真。
玉兰花高洁优雅,与太夫相仿。
手帕是十分私人的东西。其颜的选择、绣花的样式都可以窥见主人的
格、志趣。
他幼时听父君说过,云州城中,只有相的闺中好友,才会互相
换手帕,以示亲近。
他不善言辞,从未收到过。
梅盛雪将怀中荷包掏出,将碧手帕放入荷包中,再将荷包放入怀中,贴身放好。
玉攸容被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逗笑,弯捡起砚台,在桌前坐下,“若这东西不是哀家看着给的,哀家还要以为你得了什么宝贝。”
的确是宝贝。
梅盛雪跟着坐在太夫对面,看向桌上太夫刚刚在誊写的东西,是《史书》。
太夫也好这些女子才喜的东西。
玉攸容笑着看向铜盆上那方雪白的手帕,“哀家本以为你的手帕会绣上一枝梅花,毕竟你名梅盛雪,白雪红梅。”
梅盛雪闻言,将目光从《史书》上挪开,抬眼看向太夫,对上太夫含着笑意的双眼,又挪开,落在沾了黑
墨迹的白
墙壁上,“我为太夫将这
墙墨迹化为墨
玉兰。”
明明太夫以前不会这样打趣他的,他有些不自在,但不自在中又生起一丝不明不白的欣喜。
“好。”玉攸容将手中笔递给他,眼神温柔,“你先画着,哀家为你研墨。”
梅盛雪自太夫指尖拿过笔,快步走到白墙前,自最上方的墨迹开始画起。
“不过梅家束缚你良多,不要也罢。一片白雪无暇,亦不错。”身后,太夫轻柔的声音响起,让梅盛雪笔尖一抖。
原本含苞放的花骨朵骤然绽放了一片。
“灵意尽现。”太夫夸奖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让梅盛雪忍不住红了耳垂。
“嗷。”藏獒趴在他脚边,看着白墙,似在应和玉攸容的话。
梅盛雪垂眸。
手下笔尖轻动,勾勒出大片繁盛的玉兰花。
黑的墨迹化作
叉延展的枝干,枝干间,朵朵白
的玉兰花在枝头亭亭玉立,肆意地伸展着身体,绚丽多姿。
只除了最开始画的那一朵玉兰。
它有一瓣花瓣沾染上了墨,格外不同。
画到玉兰树的部的时候,他蹲下身,握着笔的手假装不小心摸上藏獒的头。
柔软的皮扫过他的手心,温柔地在他手心轻蹭。
梅盛雪眼中染上笑意。
但当次来时,这抹笑意便变成了悲意,怀中的梅花枝都似乎没有往
繁盛了。
他看着躺在太夫怀中神萎靡、哼哼唧唧的黑
藏獒,“平安怎么了?”
“它病了。”玉攸容揽着它,白皙的手指轻轻在它背上抚摸着,希望能缓解它的痛苦。
但没用。
手下的生命仍在痛苦地颤抖着,甚至因为不想让主人担心,只偶尔痛极了才轻轻哼一声。
皇夫留下的御医给的诊断是突发恶疾。
他想起皇夫临走时的话,“望君后见着它心中能高兴一分。”
他哪里是望着他高兴,分明是想往他心上刀,还要让他纠不出错来。盛气凌人的皇夫收起来傲气,也是可以有城府的。
第4章女尊篇:做我的小金丝雀(十二)
玉攸容闭上眼。
头疼如针扎般涌来,密密麻麻不放过每一处头皮。
“太夫。”
梅盛雪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头上木簪被人拔下,三千青丝落下,头皮陡然一松。
太两旁落上两
微烫的手指,温度灼人。
“太夫,生死有命。”
“你信命吗?”玉攸容闭着眼,向后靠在了梅盛雪身上。
梅盛雪抿住,身体一僵,忍不住
直了身体,让太夫靠得更舒服,手指自额头两侧的太
挪向额头,轻轻按着。
“你不信命。”玉攸容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抚着平安的头,受着它身体不时的
搐,“哀家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