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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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跑哪去?”一走进教室,暖暖见到我噼头就说:“我找不着你。”
“找我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说说话吗?”
“我们还是当同胞就好。”我说。
“说啥呀。”
“嗯。”我点点头“这个问题很深奥,我得思考思考。”说完后我便坐下,留下一头雾水的暖暖。
昨晚在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尽是与学弟的对话。
随着这些天跟暖暖的相处,彼此距离越来越近,渐渐有种错觉:觉得每天看到暖暖、跟暖暖说说话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也是习惯;却忘了这是生命中偶然的会,
会过后又要朝各自的方向继续前进。
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在前往机场的车上,那时我的心情会如何?
暖暖的心情又如何?
“被变种蜘蛛咬了,会变成维护正义的蜘蛛人。”我叹口气,说:“但被疯狗咬了只会得狂犬病。”
“又说啥?”暖暖问。
“这世界存在的道理,不是年轻的我所能理解。”我说。
“你还没睡醒?”暖暖看了我一眼。
是啊,昨晚一直没睡好,现在开始语无伦次了。
来上课的老师也是昨天在北大治贝子园上课的老师,但今天讲孔孟。
孔孟孔孟“恐”怕会让我想作“梦”虽然很想打起神,但眼皮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轻;一旦它想閤上,力气再大也打不开。
这教室我已习惯,不觉陌生,有种安定,像家一样;而老师的声音则像母亲温情的呼唤:回家吧,孩子,你累了。
彷佛听到耳畔响起:“儒家强调道德伦理,重视人的社会;道家则强调究竟真实,重视人的自然
…”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偶然醒来,看见面前的白纸写了好多次“北七”数了数,共十七次。
“你醒了?”暖暖低声说。
“回光反照而已。”我也低声说。
“别睡了。”
“我也想啊。”暖暖拿起笔,在我面前写上:我要去暖暖。
“我醒了。”我说。
中途下课出去洗把脸,勉强赶走一点睡意。
继续上课时,总觉暖暖在一旁窥探,我
神一紧张,便不再打瞌睡。
终于把课上完后,我松了一口气。
突然想到这不仅是我在北京的最后一堂课,也是我学生时代最后一堂课。
没想到最后一堂课会以打瞌睡结束,我真是晚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