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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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岁的人怎能说是老天真?”他摇头。

“我说活泼就是活泼。”

“我想…是这些年的经历令我如此。”她一口气。

“我不看开些,看淡些,恐伯早已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尤其…我刚从比利时回来的那一段子。”斯年默然。他自然明白慧心的意思,她变成如此不是全因为他吗?

“后来,我振作起来。我把自己折磨死了,也改变不了事实。对吗?那时我才二十三岁,我不能就此把自己埋葬了,于是我再走到光下。”斯年仍是不语,他能说什幺呢?

“我发觉那也是件容易的事,我只要令自己忙碌,我只要不思不想,像个行尸走,痛苦也就麻木了,人也没那幺难过。”她又说:“于是我多说话,多点动作,多点微笑,其实我是个很不错的演员,真的。”

“慧心…”他的声音暗哑,情不自地紧紧握住了她一只手。

“慧心…现在即使我…我后悔当年所做的一切,也太迟了。”她没出声,眼泪却是泊旧地了下来,慧心…又为他泪了。

他永远动干她的眼泪。

“慧心…”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放在边重重吻着。

“你告诉我,我应该怎幺做?你告诉我吧!”

“我想…正如你所说的,后悔…已经太迟了。”她继续着泪。

“属于我们的机会,我们没有紧紧抓住,如今真的太迟了。”

“我…我不…甘心。”他终干出一句话。

慧心沉默一阵,把手回来,用手背抹一抹眼泪。

“过了隧道,就是纽约了。”她把话题扯得好远。

斯年呆怔半晌,醒觉自己刚才真情的失态。他虽是神父,但神父也是人啊!

两人都有点尴尬地不再说话,直到酒店。

慧心把租来的车给门童,就伴着斯年进去,登记好房间,是一九—一号,斯年回头看蕙心从柜台拿回钥匙,竟是一九一?号。

是巧合?或是蕙心的安排?

斯年不敢问,怕再次失态,他们搭电梯一直到了十九楼,找到自己的房间。

“半小时够你冲凉、换衣服吗?”她问。

“半小时后我们一起去吃晚饭,然后你回来休息。”

“好。”他有点像逃走般的回到房里。

萧心很快把牛仔、长袖衬衫换下来,穿了一套丝裙子,成女人穿丝裙子,真是另有一番风韵,非常董人醉。

差不多半小时后,她走出房间,斯年也那幺巧刚走出来。啊!他穿上了西装。

斯年又穿上了西装,风采如昔,甚至更胜于#他的确是香港最出的王老五。

“几乎…认不出是你了。”她打趣地。

“我没想到你会再穿西装。”

“我不必整天穿神父袍来表示我的虔诚吧?”斯年也打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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