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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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心巳开始上了两天课,和她一起上课的还有两个人,也都是各大公司保送来的,一个是德国人,一个是犹太人,加上慧心是中国人,该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三种民族吧!

在美国大学里有个说法,全世界各民族的人在念书方面、头脑方面,中国人第一,犹太人第二,耳曼民族排行第三,我们中国人是值得骄傲的。

为了在犹太人和耳曼人面前保持优势,蕙心非常用功,全心全意地投人了课程里,夜以继苦读。她住在宿舍里,已经三天没有见到斯年了。

她正在看书,突然想起斯年,书看不下去了,遂慢慢抬起头来。

那天早晨他从朗尼家把她送回宿舍后,就没有消息了。电话也没打一个来,她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在哪里?他是真心希望她帮他忘了她?她摇摇头,她和斯年真是无缘至此?

她在斯年做了神父之后,的确没想到能再见到他,能有机会像以前那般相处,没想到斯年对她仍没忘情…真是这样的吗?仍未忘情!她知道斯年矛盾又痛苦,只是她该怎么做?帮助他等于是为难自己!她对他的情从没改变过、没淡过,即使他当了神父。可是不帮他…他的身分永远改变不了,他的矛盾和痛苦将纠他一辈子。慧心也矛盾、痛苦起来了。

书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是沈慧心。”她用英语说。

“我是舍监鲁滨太太,有位男士想见你,我能让他上来吗?”舍监问。

“可以的,请让他上来,谢谢你,鲁滨太太。”蕙心开心的。男土,当然是斯年,还会有谁呢?

两分钟之后,她听见敲门声,马上了出去。

门开处,不是想像中的斯年,而是该在纽约的柏奕,李柏奕。

“是你?柏奕,不是说没时间来吗?”她看看表。

“晚上九点了,你怎么来的?”

“自己开车来的,”他凝视着她微笑“我的会已经开完,明天中午就得回香港,所以只得晚上的时间来看你。”

“哎…也不一定非来看我不可。”她笑。

“我们回香港有许多子和机会见面的。”

“那不同。”他摇头。他是个十分固执的男孩,她看得出。

“同在美国,我若不赶来看你,我心中会不安,慧心,我对你是绝对真诚的。”

“但是你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她有些不安。

她并不希望他这么快表明态度,尤其是斯年巳回来了。

“如果鲁滨太太准我逗留到‮夜午‬,那我再开车回纽约,天不亮我就能到,然后收拾东西去机场,我有把握能赶得及。”

“那又何必?”她摇头微笑。

“匆匆忙忙赶十小时的车路来回,连觉也不能睡,这不怎么合理。”

“合理至极,我能看到你,陪你聊一会儿天,这不是完全值得、极有意义的吗?”柏奕坦然地。

“我说不过你,柏奕。”她笑。

“你说不过是假话,我说的是真话。”他也笑。

“吃晚饭了吗?我可以替你一点,很方便的。”她诚心地说:“吃点面,好不好?”他望一望她的小厨房,点点头。

“只在公路休息站吃了个汉堡,”他摇摇头“说真话,我饿了!”_,“你等十分钟,我去煮面。”她站起来。

“我陪灯,”他也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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