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刺猬小妖的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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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手机短信息,我又对黎中发了脾气,甩了杯子,扔了手机,砸了照片,打了他俩耳光,骂了他无数句“死猪”然后哭了个天昏地暗。

黎中从一开始便一语不发,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在我切切的哭声中无情地出门,留我一个人在家。那条惹祸的短信息是:“我在老地方等你喝咖啡。”我离奇的想象提醒我此刻黎中正和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坐在一起喝咖啡,咖啡有袅袅上升的雾气,女孩的眼睛干净而清澈,她有光滑年轻的额头和自然柔顺的长发。这种想象让我疼痛极了,失败的灰暗像蛇一样绕着我,令我浑身无力。

良久,我才从沙发上抬起头来,在对面的镜中看到一个疲惫而陌生的女人,单薄而苍白的嘴,深凹而微红的眼眶,完全彻底受伤的脆弱,不顾影自怜。

我知道,我给了黎中情,然后就把我自己丢了。

我是个美女。

其实并不是没人我,在我十**岁的时候,无数的男生排着队追我,在女生宿舍的窗口为我哑着嗓子唱情歌,我不为所动地坐在边啃苹果,偏头看天空的鸟排着队被晚霞一只只淹没,觉好得要命。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偏偏中了黎中的毒,一中就快两年。这一切只因为他给我起了个奇怪的外号:刺猬。

以后每次亲昵的时候,他总是在我耳边连声地唤我“刺猬,小刺猬…”他说没见过比我更像刺猬的女人。凶巴巴的时候是我最可的时候。可是现在,连我最可的样子都留不住他,情走得真是悄无声息。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换上我心的淑女屋的长裙,扎好我的麻花小辫。黎中曾在那蓝的裙摆下彻底地臣服,无数次他的眼睛暖暖地看着我,手温热地绕过来,然后喃喃地说:“刺猬啊刺猬,你得我晕头转向啊。”这场情里,我不是没有得意非凡过。

只是风过无痕。

坐直身子,再给自己抹上暗红的口红,厚嘟嘟的。眉则描得更细一些,有一点点腮红也不错,再扑上一点亮亮的粉,我看着重新鲜活起来的自己,想象着做一个最淑女的风尘女子,一定可以倒很多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黎中,我一定还是有滋有味地活在众多的宠里。可是他居然不珍惜,于是我决定出去放纵。

去他的黎中!

去他妈的情!

我坐上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说:“哪里好玩去哪里,要不你替我挑一间最大最嘈杂的酒吧。”司机是个女孩,她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小姑娘这么晚一个人去玩不怕吗?那里可有的是狼。”我说:“这么晚你一个人开车不怕吗?狼哪里没有?”她闭了嘴。一路将我送到“蓝月”酒吧。

我有些招摇地进去,门推得哗啦一声响。里面灯光灰暗,人影摇动。其实我一坐下就有些手足无措了,我并不是一个坏女孩,我真的只对黎中坏过,任过,发疯过,那是他说他喜啊。

其实我真的一直是个乖女孩。

我要了啤酒,加冰的那种。看冰块在金黄体里浮游,亮晶晶的,多像我少女时代的眼睛。我把我的少女时光全给了黎中,青水一样从他手里晶莹掠过,他掠夺了最芬芳纯美的东西,留给我的是最干枯的不再开花的觉。

悔。

我仰起头来,一口气喝下去一大口酒,有些咸咸的,像眼泪。

有男人在我身边说:“不会喝就不要硬撑。”我抬头看说话的人,他长得真好看,像电影里的那种男主角。我有些恍恍惚惚,他拿着酒杯,有修长的手指,暧昧的笑容。但是他真的长得很好看,比黎中好看多了,我不由自主地冲着他笑了。

他在我的对面坐下,说:“不如我请你喝西瓜汁?”我说:“好啊。起码两杯。”

“你喝多少我请多少。”他看着我,我躲开他的眼光,听到他的轻笑,又不服气地转头看他。

“jack。”他自报家门。

“英文烂。”我说“拜托说中文。”

“茄克衫。”他指指他身上的衣服,正儿八经。

我忍不住笑出来。一个有趣大方而且漂亮的男人,跟他有一夜情倒也不错。只是剧情开始得太突然,我甚至来不及准备,戏已经开场。总有些惴惴。

“怎么称呼?”他问我。

“随便。”我说。

“那我叫你小妖吧,”他说“你的淑女屋长裙可掩不住你眼底的那股妖气,一个妖妖的小姑娘,我喜。”一个可怕的男人,不是吗?

“那就叫我刺猬小妖吧,”我又喝下一大口,昏头昏脑地说“他喜叫我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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