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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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无止境的起落中逝。

一双纤细的手一针一线着，一朵朵小黄花绣在可的小衣裳上头，旁边的小篮子里，还有可的小袜子和半个手掌大的小绣鞋。

摸了摸已经隆得大大的肚子，颜乐微微的叹了口气，从花羽蒙的噩耗传回来的那天，她就过着以泪洗面的子，至今已过了几个月，她每天都来到这里，坐在白沙滩上，花羽蒙就沉睡在海底，她想要坐在最靠近他的地方。

在她的心底深处，其实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会出现在海和天相连的地方，就像初次见面一样，从那方缓缓而来，但是这些子，除了偶尔前来拜访的漂木，海面上没有一丝动静。

曾经栖息过他温暖的怀，现在无论暖如何的照耀，她都到悲寒，她有过轻生的念头，但肚中的孩子，成为她活下去的力量，她不知道这伤痛要如何痊愈，不管再怎么痛哭，也无法对他的离去彻底醒悟，只能靠腹中的孩子带来安抚。

颜乐从铁傻口中得知，原本花羽蒙可以躲过那次浩劫的，他本来一路向北，就在回沉月岛的中途，捱不过对颜乐的情思念，转头向汴港前进，准备要将颜乐带回沉月岛，他一直以为颜乐会跟着颜崭回汴港，但后来花羽蒙从颜崭口中得知，颜乐已怀了他的孩子，正在沉月岛等着他，他立即直奔回沉月岛，谁知从此天人永隔。

想到这儿，残存泪痕的脸上轻轻扬起了笑，她知道小花已认同了这个孩子，也期待着和自己相聚的子，她已全然了解小花对自己的。

颜乐笑着泪，豆大的泪珠滑至前，脑中浮现了好多画面，她拿下了头上的贝壳发饰，直直举起在眼前，看着它在光下折，透出美丽的光泽，想起了它们在光下，闪闪发亮的那一天——“你遮住我的光了。”

“这是你帮我黏上的发夹啊？”她腼腆的笑。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你少来，不是你还有谁？”他没回答闭着眼笑。

“谢谢你！”

“什么？”

“我说谢谢你！”

“还是听不到。

这次她没再开口，已叻上了他的嘴。

“听到没？”她笑着再问一次。

“好清楚啊！”他发出了朗的笑。

那朗的笑，再也听不见了。

过度悲伤的思念，让她年轻纯真的脸庞，出现了一点沧桑。

她将紫蝶贝系回头上，低头继续绣着她的小衣裳。

那些已回不去的子，仍历历在目，他偷喝了一壶酒，被自己弹了好几个耳光时求饶的哭脸，她想家时，他在身旁说着不好听的笑话，逗自己开心的笑脸。

回忆让她更深陷在痛苦中，但她仍不停的努力回想，只因为她深怕有天，自己会忘了那张悉的脸庞，她真的害怕，他的脸会从自己的记忆中剥落模糊。

即使，这一切都结束了。

“打起神吧！海王一定也正在看着你，他会不舍的。”扈千瑜幽幽的说，他已蛄在后方看了她许久。

颜乐默然无语。

“你还是决定继续留在沉月岛吗？”

“这是花羽蒙的家。”颜乐平静的说。

“别忘了，你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扈千瑜叹了口气转身离去，颜乐的情绪一直不稳，他一直都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这一个月来她已平稳许多，这才让他放心不少。

夕染红了海面，织完了红的小袜子，颜乐从篮子里拿起另一只，举得高高的，她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