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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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之後,我就搬到阿姨家住,平時就和阿姨一起逛逛街買買菜,餐館忙時幫忙跑堂,然後等鍾雋有空時帶着我遊山玩水,子過得
愜意的。
找工作的事則並不順利,一方面歸咎於自己不夠積極的態度,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找,另一方面,我從不規劃自己未來的個也要負些責任,不知道自己興趣何在,沒有培養特殊專長,也
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樣的工作。
倒是老胡退伍後很順利地找着了工作,他也再度依照慣例展現他拼命三郎的神,平
經常加班不説,連星期假
也在想工作的事,他的拼勁很快地引起上司的注意,對他青睞有加地
付重責大任,所以他更加忙碌,有時星期假
也見不着他的人。
看到老胡的情況,再想到自己,心慌焦急是難免的,但眼前有一項更重要的事佔據我所有的心思,讓我無暇思考我到底想要什麼樣的未來。
那就是鍾雋即將入伍,離別已在眼前。
和鍾雋在一起的時光總是快樂而刺的,或許是因為我們認識的時間還不夠長,彼此的新鮮
尚未消失,也或許他本就是個談情聖手,懂得如何討女孩的歡心,離別在即,依依不捨的情緒不斷地醖釀發酵,讓我們格外珍惜相聚的時刻。
不知道鍾雋是給了阿姨什麼好處,讓她不停地誇他這兒好那兒好,三不五時就在我耳邊説着:“鍾雋真是個不錯的孩子。”懊説這是洗腦、催眠還是疲勞轟炸呢?總之,即使鍾雋不在我身邊,他也不用擔心我會把他遺忘了。
我、鍾雋和者胡仍舊維持着微妙的三角關係,兩個男人明知對方的存在,可是都刻意地忽略或説遺忘,他們依然完美地瓜分我的時間。老胡平工作忙碌,在假
才有可能見到人,剩下的時間,鍾雋都毫不客氣地接收了。
可是,在一個星期六下午,發生一個意外,改變了一切。
原本是和老胡約好的,可是他臨時有事要加班,我當然十分不悦,已經特意空出來的時間不知道要如何填補,老胡誠惶誠恐地安撫我,並保證隔天一定負荊請罪,最後我只有無奈地接受事實。
看着窗外湛藍無雲的晴空,覺得辜負這樣的好天氣會遭天譴,於是打了電話給鍾雋,他家人説他一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也不能怪他,畢竟本來排的不是他的班,但就是無法抑制心中的失落緩緩地蔓延開來,難道我已經不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了嗎?
輕輕嘆口氣振作起來,該是女兒當自強的時候了,我拿起電話打給於婷和筱琪。還好老天沒給我更沉重的打擊,這兩個女人自畢業後一直悶在家中孵豆芽,聽到我要約她們喝下午茶,紛紛歡天喜地地答應。
我們約在市區一家常去的咖啡館見面,那一家咖啡館的座落位置頗有鬧中取靜的意味,我們習慣稱它為“秘密花園”從喧囂的大馬路弩進僻靜的小巷,咫尺之隔卻有着截然不同的世界,走進店門面見到一大束不知名的花朵,那優雅
人的花束散發着清香,彷彿歡
你的到來,為你滌淨一身塵土。
我向四周張望一下,確定她們兩個還沒到達後,讓服務生領着我坐在窗邊的位置,窗外是個心設計過的小花園,種着
彩繽紛的花朵,讓人目不暇給。
低頭看看錶,似乎太早到了,我隨意望向窗外,數着貓貓狗狗打發時間,很快地我發現這個位置的絕佳風水,透過低矮的圍籬,看着來往三三兩兩的路人,從他們的表情和動作去臆測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故事,好像看着一出出活生生的戲劇上演着,而自己躲在幕後,不致成為櫥窗裏的展示物。
對街一個亮眼的女子引住我的目光,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她身上一襲紅
低
緊身洋裝將她的身材襯托得玲瓏有致,不要説路過的男人看得目不轉睛,連我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樣的女子追求者一定很多吧!我心裏這麼猜想着。
目光移向她身邊的幸運兒,猜想到底什麼樣的男子才能得到她的青睞?幸運兒剛好背對着我,無法得知他的長相。通常紅顏多薄命,説不定他是個超級的王二麻子,我一邊胡思亂想着,一邊又覺得自己這種幸災樂禍的想法很無聊。
可是我敵不過好奇心的驅使,依然盯着他們,等那男子轉過身來,突然那女子整個人往男人的身上貼了上去,雙手環繞着他的脖子,兩個人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吻了起來,那男子起初似乎有些手足無措,但很快就順其自然了。
這一幕真令人血沸騰,臉都熱了起來,趕緊轉移視線,但是,不一會兒目光又不自覺地往他們身上飄去。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沸騰的血瞬間凍結,那男子終於轉過身來,而他竟然是…竟然是鍾雋。
為什麼?鍾雋為什麼會在這裏?
那個女子是什麼人?他們是什麼關係?
一連串的疑問自腦海浮現,紊亂我的思緒,而所有的答案都指向一個我不敢承認的事實…鍾雋背叛我!
怒火開始在中燃燒,雙拳因緊握而留下深深的指痕,有那麼一瞬間我衝動地想追出去,像連續劇裏抓到丈夫外遇的
子,大聲地質問:“她是誰?”可是我的腳像是生
似地定在原地不動,因為我想到,戲裏接下來的一幕一定是第三者嗲聲地問着:“你又是誰啊?”是啊!我又是誰?我算是鍾雋的什麼人呢?
我有立場去指責鍾雋腳踏兩條船嗎?
滿腔的怒火瞬間被深沉的悲哀取代,親眼目睹鍾雋的背叛,是我竟然連指責的立場都沒有。
我看着他們卿卿我我地消失在街角,覺整個人好像被掏空了般,三魂七魄丟了大半。
我能怪鍾雋欺騙我嗎?回想起和鍾雋相識的點點滴滴,似乎都有那麼一點兒蛛絲馬跡可尋,只能怪自己太天真,太一廂情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