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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吃驚,説起來這事兒還和王動有莫大的關係。王動本是蘇瑾的入幕之賓,而蘇瑾也想從良跟隨,卻被慕容世家千阻萬撓,更在王動外出趕考期間,派人用姦了她,讓她無顏面對王動,説起來,蘇瑾恐怕要恨死慕容世家了,又豈能為他們做線人!就算被慕容世家脅迫,也極有可能反水,此番來杭州,恐怕是試探本盟,看看能不能求得庇護吧!」齊功還説了些什麼我已經聽不進去了,這些讓我震驚的話語已經讓我的心猛烈地搐着,倘若真是這樣,就算把慕容千秋千刀萬剮也難消我心頭之憤!

可他的話與蘇瑾、冀小仙的説法實在相差太遠,特別是蘇瑾,我已經清楚明白地表達了既往不咎的想法,可她依舊拒絕回頭,若錯不在她的話,她至於如此決絕嗎?

此刻的我竟無法分辨究竟孰真孰假,眼下的我只想找到蘇瑾痛快地問個明白。

【第十卷·第三章】第十卷·第三章然而與蘇瑾的會面並沒有出現我期待的場面,她面對我的時候甚至披上了一層冷漠外衣,就連關於她背情的説法也與往一個模樣。

而親自問過冀小仙之後,雖然兩者的説法有些許差距,可也在比較容易理解的範疇之內,這一切似乎昭示着大江盟得到的情報只不過是慕容世家為了讓蘇瑾更容易接近大江盟而有意釋出的,甚至愛晚樓裏那泣人血淚的釵頭鳳和西湖湖心亭的那次針對她的暗殺,都是為了讓這出情大戲砝碼更重一些。

於是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在面對齊功請求的時候,我只是請求大江盟務必保障她的安全,就痛快地放行了。

剛送走齊功,桂萼的僕人就送來了他的八百里加急快件,撕開一看,撇開那些寒暄的客套話,信中的內容竟是關於桂萼政敵楊慎的。

桂萼雖然格剛爆,卻是個絕頂聰明的主兒,楊廷和、楊慎父子已經失勢,失勢的原因又是觸動了嘉靖皇帝心中的忌之處,本朝恐怕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他實在沒有必要落井下石。

果然信中道,因為楊廷和在任首輔大學士的時候,一力主張裁撤錦衣衞,損害了諸多人的利益,所以今年正月致仕的時候,就有人蠢蠢動,加害於他,只是見皇帝雖然疏遠了他,卻依舊賜璽書,給輿廩郵護如例,便不敢貿然下手。

今番見楊慎謫戍雲南永昌衞,知道楊家父子已經徹底把皇帝得罪了,便想讓楊廷和嚐嚐老來喪子的滋味,合議要在途中加害於他,趁機陷害同樣對錦衣衞不甚冒的楊一清、張璁等人。

錦衣衞都指揮使張佐無法阻攔,也無法出面檢舉同僚,便密告同鄉桂萼,讓他私下保護楊慎,桂萼礙於張佐夾雜在中間,也無法大張旗鼓地派出護衞保護楊慎。

他一面私下警告這幫人不得擅動,一面從刑部派了四名好手,名為押解,實為護衞與楊慎一同上了路,並且更改了路程,沒有沿着通常的路線過開封、襄陽兩府後入川再去往雲南,反是順着運河沿岸南下,已經快到淮安府。

只是護衞們發現雖然沒有了錦衣衞的動靜,可股後面卻跟上了幾個不明身分的江湖人,桂萼知道我與江湖聯繫密切,便着我調查這幾人的身分,如有可能的話,北上接楊慎一程,如果能讓他在我的保護範圍休養一冬,待到明年暖花開再去雲南就更好了云云。

「桂萼他還真能給我找點苦差事幹呀!」望着屋外那白皚皚的一片,我不苦笑一聲。

算算子,雖然是雪擁藍關,可楊慎一行距離揚州最多也只有三四天的路程,如果要去接他的話,此刻就該動身了,再加上探望師孃的時間,一來一往怕就要小十天的功夫,如此就又要與魏柔擦肩而過了。

「和魏柔還真是沒什麼緣分哩!」我心中暗自慨。

其實對於曾經攻擊過老師陽明公的楊廷和父子我並沒有什麼好,甚至有些怨恨,可是桂萼的信雖然寫得委婉,但畢竟事關幾人的名譽地位,看他竟用了八百里的加急,就知道他是十分想讓我出面保護楊慎的,如此一來,揚州是必須要走一趟的了。

於是先換到王謖的身分與齊功聯繫上,説過年客居異鄉容易引起他人懷疑,而且雖然我的親人已經死絕了,可李玉霞、許詡的家人尚在,正好趁着王動貓冬沒有什麼活動的時候回鄉省親。

齊功想到過些子就是武林茶話會了,王動既然要參加,自然要離開蘇州,我在蘇州的意義也就不大了,便同意了我的請求。

之後,安頓好了蕭瀟、無瑕諸妾,我便在天茗茶樓貼出了回鄉省親的告示,與解雨、許詡一道,在出了蘇州向南行了二十餘里確信沒有人跟蹤之後,便折向北方行去。

「咱們怎麼走回頭路啦?」就在許詡發問的時候,我已經變戲法似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那張大的嘴再也無法合攏起來。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匪夷所思,眼前的我不僅身分是假的,甚至連這副面孔都是假的,只是眼前的我要比那個王謖英俊瀟灑的太多,漸漸的她臉上竟泛起了一層紅暈。

「公……公子,你……你究竟是……是誰?」

「本少爺就是江湖最大的賊,魔門的嫡傳弟子,經歷司的八品經歷,應天府的新科解元王動是也!」同時扮演兩個人並不是件輕鬆愉快的事情,特別是這兩個人的行動軌跡越來越多的匯在了一起。

我已經開始有些手忙腳亂了,旁人還好瞞過,像許詡這樣在我身邊的女子很快就會發現我的破綻,與其到那時措手不及,還不如現在自揭身分,反正我已經有了絕對的把握吃死許詡這小妮子。

「啊!?」雖然許詡的心中可能已經有所覺悟,我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可聽到我就是我們潛伏在蘇州的主要目標,她實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臉變了幾變之後,目光無助地投向瞭解雨。

與許詡的失聲驚叫一同發出聲來的是解雨的嘻笑,她見許詡求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便上前摟着她的肩,笑道:「沒錯,他就是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賊啦!只是,」她的眼中出萬種柔情,就連聲音都輕柔了許多:「像他這樣的賊,或許一百年也出不了一個,我們做女人的可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喲!」見許詡依舊六神無主的模樣,解雨又道:「一時間也説不清楚那麼多,不過好在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這麼長的歲月,你自己就能體會出來你主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賊了。現在,該輪到你換副新模樣啦!」厚厚的積雪雖然讓旅程變得異常艱辛,可也讓許詡有時間消化這些層出不窮的意外,等三後到達揚州的時候,她已經基本上接受了我和她的新角了。

巧得很,我們到達驛站沒多久,楊慎一行五人也到了。

看來錦衣衞對楊廷和一派的文臣是抱着莫大的仇恨,一頓廷杖不僅公報私仇的打死了十八個弱不風的文人,就連體魄健壯的楊慎也被打得幾乎成了殘廢,又沒有時間養傷,等我得到通報出來接的時候,楊慎就是被刑部四人中的兩人攙下車的。

眼前這個中年文人雖然蓬頭垢面、衣冠不整的,可一頭花髮下那清臞的臉卻依稀存有幾分動人的風采,由於本沒有時間去治癒,行走帶來的痛苦讓他的小腿肚子都微微發顫,卻依舊努力保持着不緊不慢的步法,似乎並不想讓眼前這個接他的少年看輕了自己。

「楊家父子素以美姿聞名天下,果然名不虛傳啊!」我心中暗讚一聲,上前去,自報家門,只説聽説楊慎楊升庵公要途經此地,特來拜會。

楊慎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只説了句:「升庵乃待罪之身,不敢勞駕大人」,就往驛站裏走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而刑部四人中為首的那個司獄司司獄黃憲,雖然只是個從九品的芝麻小官,卻也掐着官腔不鹹不淡地道:「王大人一路辛苦。只是大人是蘇州府的經歷,怎麼跑到揚州來了,莫非你與楊家有舊?」説着,也不理我,逕直向裏面走去。

一口悶氣頓時橫在了我口,我差點就甩手而去。

倒不是生氣黃憲,因為京官一出京,眼睛都習慣地往上翻,或許一個正四品的知府老爺才能讓他正眼相看,我這個八品經歷本就沒放在他眼裏,而桂萼顯然也沒有待他們我會來接應,在他心中或許跟我説句話已經是給足了我面子——畢竟,你能期望一個沒教養的人會做出超越他認知水準之上的事情嗎!?

可楊升庵不一樣啊!他可是曾經倚馬金堂、風光無限、一看盡長安花的狀元郎,又是通温良儉讓的一代名儒,怎麼如此倨傲!何況,他現在不過是個謫戍邊疆的罪臣而已!

倒是那個驛丞與我相,忙上前引路,把我那新科解元的頭銜悄悄告訴了黃憲,黃憲頓時停下腳步,回頭望了我一眼,臉上便有些躊躇之,顯然他心中已經想到,應天府的解元幾乎都高中進士了,可輕易得罪不得,只是方才的話已經有些不恭,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是不是意圖太明顯了。於是那雙小眼眨了幾眨,似乎是拿不定主意該來討好我還是利用今之事來詆譭我。

想到還要與黃憲四人合作一段時間,我按下心中怒火,深了一口氣,搶前幾步,與他並排而行,笑道:「大人真會説笑,少師大人和升庵公是何等身分,豈是我等能高攀得起的。下官只是回鄉省親途中得知升庵公的行程,仰慕他的才情,才特來拜會的。」黃憲見我沒有怪罪的意思,便樂得借坡下驢,哈哈一笑道:「是這樣呀,倒是我想差了。不過,」他壓低了聲音道:「解元公,我倒是要勸你一句,楊家父子已然失勢,你少與他們接觸為妙,免得壞了自己的前程。」黃憲總還不算太壞,其實這種反覆無常的小人反倒最好對付,因為他們總是倒向實力最強的一方,只要你能表現出讓他信服的實力,至少一段時間不用去提防他了。

有心想提醒他兩句,卻聽他身後一人沉聲道:「王大人究竟是聽誰説我們要路過揚州府的呢?」我回頭一看,發話之人卻是一個貌不驚人的瘦小漢子,他年紀與魯衞相仿,一身半舊狼皮襖沾滿了泥漿,幾乎看不出原來的,一頂氈子帽把腦袋裹得緊緊,一雙老鼠眼睛不時地閃動着光。他似乎去安頓馬匹,回來正好聽到我與黃憲後半截的對話。

「總算有個明白人能聽懂我的話了。」我正慚愧自己方才竟然忽略了他,黃憲詫異的目光已經落在了我身上:「對呀,我們的行程就連刑部也沒幾個人瞭解,你怎會知道?」

「總還有其他人知道吧,要不,諸位大人不走開封襄陽,股後面又跟着一堆蒼蠅是為什麼呢?」我微笑道,轉頭衝黃憲身後那個瘦小的老者一拱手道:「大人該是刑部河南清吏司主事陸眉公陸大人吧!」陸眉公與南直隸總捕蘇耀、蘇州推官魯衞、揚州巡檢司總巡檢瞿化並稱天下四大名捕,論職位更是四大名捕之首。

他本是一江洋大盜,受先皇正德的首輔李東陽召而棄暗投明,於京城屢破奇案,累次超遷至正六品河南清吏司主事,成為江湖人在朝中職位最高的一個。

只是最近幾年,他已經極少出手了,只是代表刑部與少林、武當一同勘定江湖惡人榜,才沒被江湖所遺忘。

早該想到是他了,李東陽是他的恩人,而楊慎正是李東陽最得意的門生,也只有他才肯接下這萬里相送的苦差事,桂萼還真是知人善任呀!

一旦被揭破了身分,陸眉公頓時恢復了首領氣度,而黃憲也自覺地落在了陸的身後。

「你竟認得我?」陸眉公反問了一句,黃憲趕忙把我的身分告訴了他,他突然上上下下打量起我來,半晌才笑道:「你就是那個還掛着蘇州巡檢司總巡檢的王動吧!」見我點頭,他接着道:「你還有所不知,若不是少林空相大師一力替你説項,你就上了新一期的江湖惡人榜了。」又道:「既然是你,我就放心了,從揚州到杭州這一段路想來你是極的,升庵公的安全就給你了。」聽他話裏的意思,我就知道他定是知道我和桂萼之間的關係,不過他既然不想挑明,我也不必説破,大家心照不宣最好,畢竟因為老師的緣故,我也不情願讓楊慎領我的情。

等屋子裏只剩下我和陸眉公兩人之後,我就把桂萼的意圖告訴了他。陸眉公沉道:「能等到暖花開再上路最好不過,只是不請旨而在一地久留,怕傳到皇上耳朵裏……唉,人言可畏呀!」陸眉公素以機智着稱,這點小事豈能難得倒他,只是他礙於與楊慎之間的親密關係而無法説出口吧,我只好道:「升庵公傷未愈即赴謫戍之所,加之天寒地凍,染風寒而一病不起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陸眉公出一絲狡猾的笑容:「解元公所言甚是,看來這一路上我還是太心疼東陽先生這個得意門生了,他畢竟是朝廷帶罪之人,也該吃吃苦了,這樣吧,原本我要在揚州歇息二,乾脆明天就上路。」我忙出言阻攔:「陸大人倒不急於這一時,還是先把尾巴割掉,大人上路才更安心。」

「説得也是。」陸眉公點頭道:「其實桂大人與張佐大人商議之後,錦衣衞已經不敢親自出手加害升庵公了,不過,錦衣衞素與江湖有關聯,很可能委託江湖人下毒手,只是因為兩次試探的人都被我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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