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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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我豈會缺少了母愛?

或許是因為當初就對六娘她的師母身分有些懷疑吧!我遂有意拜六娘做了乾孃。我雖是個賊,蔑視倫常,可心中亦有三大忌,血緣之親不可戲,師道尊嚴不可忘,他人之不可辱。六娘神秘的氣質、成的風韻和廣博的學識對我都有極大的引力,萬一我控制不住自己,萬一她真是師傅的六妾,來魂歸地府,我還有何面目去見師傅!自己給自己加上一把鎖吧!在我心中,乾孃縱然不是血親,可也是孃親。

真是作繭自縛啊!

當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六娘並不是我師孃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早已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尷尬境地。

一方面,我已認同了她乾孃的身分,對她更是越來越依賴;而另一方面,一種原本被身分束縛住了的異樣情迅速掙了羈絆,它不是親情,更不是友情,亦不是尋常的男女之情,倒像是這些情的大雜燴,加上不倫的忌之情,這複雜已極的情竟有極其強大的誘惑力,我非但沒能把它扼殺在搖籃裏,反倒有意無意地澆水施肥,讓它茁壯成長起來。而更可怕的是,我從六娘那裏應到了一絲同樣的情,這幾如烈火烹油,讓我簡直無法自制,內心煎熬的滋味就像吃了唐門的相思草,絲絲甜,卻讓人肝腸寸斷。

我知道,我和六娘都走在了懸崖邊上,一邊是天堂,一邊是地獄,一旦失去平衡,我們就將摔下懸崖去;而繼續前行,等待我們的或許就是毀滅──師傅的故事將在兩個人的身上再度重演。

對我來説,不論是升入天堂,還是墮入地獄,只要與六娘相伴,我都甘之如飴,正如我和無瑕,縱然千夫所指,萬人唾罵,我也在所不惜!

可我害怕,我心中的天堂,那打破了忌的快樂天堂,其實是六娘眼中的地獄;我更害怕,她為了一文錢不值的所謂名譽,慧劍斬情絲,然後重新回到隱湖,去扮演那個她其實早已厭倦了的角

於是,當她變成鹿靈犀的時候,我害怕了。

其實,為了這次見面,我暗自提醒自己不下一百遍,當六娘不得不變成鹿靈犀,她就不得不變成一個我完全陌生的女人,隱湖的聲譽、掌門的尊嚴以及白道的立場,這些都約束着她的舉止言行,她不可能出屬於六孃的那種奇異情,哪怕是一絲一毫,因為那足以讓隱湖蒙羞,淪為全江湖的笑柄,她或許可以不計自身謗毀,可她絕不會讓師門的名譽受損。

這些我都再清楚不過的了,甚至為了讓我時時刻刻把這一點銘記在心,在拜會隱湖之前,我默默祭起了佛門獅子吼,那威力無窮的梵音禪唱此刻仍在我心底迴盪,讓我不至於剛剛見面,就因為心情過於盪而出破綻。

只是,眼前這個女人的表情實在是太自然了,自然得讓我覺不到一絲六孃的影子……

「賤妾亦久聞王大人少年英發,乃江湖罕見的俊傑,今相見,果然名不虛傳。」六娘──或許此刻該稱呼她鹿靈犀──優雅地欠了一下身子,那聲音宛如高山泉清澈無比,幾乎不帶一絲人間情,「説來,大人和敝門頗有淵源,早當拜會,是賤妾來遲了。」我心頭一動,目光不期然地飄向了鹿靈犀的身後。

那裏,魏柔目不斜視,恭敬而立,可臉頰卻倏然染上了一抹紅暈,倒是她師妹藺無顏肆無忌憚地盯着我,目光相當不善。

「説到淵源,在下的確和貴門淵源至深。」我靜了靜思緒,沉聲道。

且不説你我之間的淵源,亦不説縱然你有心重新成為鹿靈犀,我也絕不會甘心成為另一個師傅,就説隱湖魔門仇怨至深,也該有件喜事點綴粉飾,沖沖晦氣了,何況,是你親手把魏柔和機會送到了我手裏,我豈能辜負!今天,隱湖最重要的人物齊聚一堂,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後恐怕很難再遇上了,魏柔為我付出了那麼多,我也該替她掙些面子回來了。

「在下藝出魔門,百年來,魔門和隱湖互爭機鋒,恩怨情仇,糾葛不休。我太師祖李道真和貴門尹仙子傾心相戀,結果被戀人斬下了頭顱;我恩師李逍遙傾慕鹿仙子,結果被仙子一劍得退出江湖,如今,輪到我和魏柔了。」誰也沒想到,甫一見面,我還沒有和鹿靈犀寒暄上幾句,就一下子提起了這個令隱湖難堪的話題。

辛垂楊曾經告訴我,魏柔一事在隱湖內部引發了一場軒然大波,若不是她暗示魏柔已失身於我,以及顧忌我的官家身分,隱湖的意見將會一邊倒,也就是殺了我。直到現在,許多曾以魏柔為榜樣的師妹們還在怨我恨我,認為我玷污了她們心目中的偶像,玷污了隱湖的純潔。關於魏柔的話題,幾乎已經成了隱湖的忌。

我不理會魏柔又驚又喜又慌張的哀求眼神,也不理會藺無顏嘴角出的鄙夷,只是目光炯炯地望着鹿靈犀。

「我不想悲劇再度發生。」悲劇已經太多了,就像你和師傅,我沉聲道:「我愛魏柔,青天可鑑!想來魏柔愛我亦如是。這份愛讓我有勇氣面對您,面對辛仙子,面對隱湖所有的師長和姐妹,然後大聲告訴你們,我,王動,要娶這個名叫魏柔的女子!不管後面對的是刀山,還是火海,抑或是荊棘滿地,我都不離不棄!」魏柔身子一顫,眼淚「唰」地一下湧了出來。她淚眼婆娑地望了我一眼,正對上我熾熱的目光,那毫不掩飾的似火濃情似乎一下子燒去了她所有的矜持、理智和顧慮。

她一咬嘴,身形一晃,人已經俏生生地跪在了鹿靈犀的面前,羞赧而惶恐地喚道:「師傅──」鹿靈犀卻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呼喚,依然靜靜地注視着我,目光如冰似雪。

屋子裏一下子靜了下來,靜得連魏柔眼淚滑落在地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空氣都彷佛凝結了似的。

「王大人是不是太心急了?」辛垂楊看了看一臉高深莫測的掌門師妹,眼珠轉了幾轉,從中做起了和事佬,「魏柔可是我們隱湖的寶貝,説娶就娶的,是不是太草率了?」

「草率?那也是鹿仙子出來的。」我目光轉向鹿靈犀,「您仙蹤縹緲,可遇而不可期,下次相見,還不知是何年何月。」本是一句説辭,可話一出口,我只覺得心神俱是一顫,耳邊忽然迴響起那一聲悠悠的嘆息──我回去了。

就是這輕輕的一聲嘆息,竟生生驅散了我心底洪鐘一般的佛門禪唱,讓我苦心築起的心理防線突然到了崩潰的邊緣。

自從聽到鹿靈犀到來的消息,我就刻意地不去考慮她此番現身茶話會究竟和在鎮江的那句囈語之間是什麼關係,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經選擇了隱湖,我只是一再告訴我自己,支持我,支持茶話會,就是她以鹿靈犀的面目公然面的全部目的。

於是,面對陌生的六娘也就是鹿靈犀,我尚能從容不迫,進退有序。可那種完全陌生的覺帶來的一絲不安還是不知不覺地偷偷侵蝕着我的心,她每一個冷若冰霜的眼神,每一句不帶彩的言語,都讓這不安慢慢擴大,終於,這不安撞開了我內心深處的一扇門,被我刻意驅趕到那裏的憂慮隨即無法遏止地氾濫開來。

真的要斬斷塵世間的一切,重新回到隱湖嗎?是不是下次相見就是可遇而不可期,不知何年何月呢?可隱湖豈是你久居之地?你已經和這個沒有多少人情味的門派格格不入了,否則,你何必這般冷漠地對我!真的是太冷漠了,冷漠得讓我心裏發抖。

我害怕聽你説,這一切都是真的,並不是在演戲──這多像是一齣戲啊!無聊的對白,還有你那張拒人千里之外的假面具似的臉,雖然美,我卻一點都不喜歡。你戴着它也一定很累吧!既累神又累心,哪有六娘那般逍遙快活!六娘,還是回秦樓吧!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想你,一想到我們將天各一方,難以相見,我心裏就空蕩蕩的,很難受很難受……

「……人生在世,不過百年,每一寸光陰都值得珍惜。我和魏柔已經費了太多時間,不想再讓良宵虛度了。而魏柔視您如母,沒有您的許可和祝福,她即便嫁了也會心中不安,我不想讓她心中存有半點遺憾,所以,我等不及再一次和您見面的子了,那子或許遙遙無期,現在,就是現在,我深深祈盼能得到您的祝福!至於有沒有三媒六證,隱湖行事向來超凡俗,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縟節?再説了,我王動一句承諾難道比不上那些媒妁之言嗎?」我幾乎是耗盡了全身力氣,才能將話繼續説下去,可説着説着,和魏柔一路行來的艱辛與快樂漸漸充斥着我的心,它不僅沖淡了鹿靈犀帶給我的憂慮和哀傷,甚至昂起了我的鬥志……

「痴兒……」鹿靈犀伸出手來,輕輕撫着魏柔的秀髮,眼波温柔起來,一縷母的光輝悠悠散發出來,讓她的氣質陡然為之一變。

「隱湖不忌婚嫁。」她的聲音還是像山泉那般清澈,只是泉水到平坦低窪之處,變得舒緩許多,「你已長大成人,有權喜歡一個人,有權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生。不過,選擇意味着放棄,你要放棄很多,隱湖的、江湖的,你想好了嗎?」魏柔點點頭,輕,但很堅決。

鹿靈犀的目光重新回到我臉上,母的光芒倏然褪去,只是眼波中還殘存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温柔,「賤妾相信大人的承諾,相信魏柔的眼光,所以,祝福你們。」話音甫落,魏柔壓抑良久的哭聲終於響了起來,是得償心願的喜極而泣,還是傷心離別的有而悲,一時也難以説清,或許二者兼而有之吧!

哭聲動人,哀頑豔,辛垂楊俯身相勸,藺無顏竟然也落下淚來,抱着魏柔泣道:「我不讓你走,師姐,我不讓你走!他是個大壞蛋,你別嫁給他,嗚嗚嗚……」

「……謝謝。」一樁難心事總算有了着落,我自然高興之極,而多種烈情緒織在一起的結果,卻是我渾身上下竟似沒了力氣。

我想擁抱魏柔,讓她在我寬廣的懷裏哭個痛快,可手腳已然不聽我的使喚,我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

這讓我看到了無人注意的鹿靈犀眼中閃過的一道異彩,那裏面藴含的情,似乎包容了人間百味、天理倫常,複雜得讓我一陣心悸一陣歡喜,那句謝的語調也不由多了一些異樣的滋味。

【第二十五卷·第八章】第二十五卷·第八章「相公,抱……抱緊一點嘛!奴……真怕這是一場夢哩!」魏柔媚眼如絲,在我耳邊膩聲細語,滑的舌尖不時抵進我的耳道舐着,一條白生生的大腿巧妙地繞過我的傷處,緊緊勾在我的間,讓獨角龍王深深刺進她的花房。

「夢?這是夢嗎?」我使勁掐着女人前那塊雪膩突起,那對傲然立的嫣紅首因為異常的刺而顫抖着,「小妮子,你今兒可真死了,沒準兒,真是在夢裏……」

「不許……胡説,師傅都答應了呢!」魏柔一邊使勁啜着我的脖子,一邊嬌吁吁地嗔道。

「她真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師傅,等茶話會結束了,我跟你去趟隱湖,好好謝謝她,謝謝她替我培養了這麼一個好媳婦。」我緩緩擺動着肢,試探道,心中竟是萬分緊張。

「奴……不知道、不知道師傅她、她……噢,相公、相公……」女人話剛説了一半,花房突然劇烈地收縮起來,身子跟着抖個不停,於是另一半話變成了一連串高亢的呻

連你也不知道啊!我緊緊抱着懷中兀自顫抖的佳人,心中難免有些失望,可想起告辭前的那個充滿了暗示的眼神,我又覺得希望並不渺茫……

名分一定下,隱湖就變得通達權變起來。我説有些關於武林新人榜的事情想向魏柔討教,隱湖明知這是藉口,還是痛快地答應了,准許魏柔到我的住處來和我共同商討。

於是,我把高光祖一腳踢出了小院,向魏柔秘密「討教」起來。換作以往,臉皮極薄的她怕是死活不會答應,何況我還有傷在身,可她喜極忘形,稍作阻擋,便任我胡來了。

極度興奮的她愈發,短短一刻鐘便連了四次,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平素她若是成這副模樣,我早就罷手了,可今兒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股火,只想在她身上盡情馳騁。她也不知死活,撅着雪白的小股勾引我,可換了後庭,依舊得一塌糊塗,終於告起饒來。

我這才清醒過來,見沉醉在高餘韻中的她神態慵懶,眉目之間已透着絲絲乏意,知道她已不堪撻伐,便想結束這場雲雨大戰,只是我此番內傷頗重,竟無法使出新創的龍行大法,獨角龍王得不到發,兀自立不倒。

「它……害死人了!」魏柔身子一縮,人已經伏在了我的腿間,輕輕啜了一口龍王油光發亮的大腦袋,嬌羞呢喃道:「奴……真有些想寧馨兒了。」

「是啊!相公心裏也惦記着她哪!」我拽過一條浴巾,温柔地拭去女人身上的汗水,心底卻不期然泛起一絲無奈,「年前我要回一趟京城,我知道你們姐妹情好,若是想去,就和我一塊兒進京吧!」寧馨和魏柔是打出來的情,眼下,諸女中除了解雨之外,就屬寧馨和她最親近了。

其實,魏柔和其他人的關係也很好,只是她的武功、學識乃至相貌都過人一籌,無形之中給彼此都帶來了壓力,諸女敬仰之心多一分,親近之心自然要少一分。解雨因為家世容貌皆不在魏柔之下,遂能以平常心待之,幾番一起出生入死後,兩人結下的深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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