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物在人亡情何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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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説蘭州城中。弧形劍客孔儀的私宅中,筵開數席,燈火如晝,大廳和廓檐上,密密麻麻坐滿了三山五嶽能人,各門各派高手。
但是,這幾乎將近百人的聚會,卻沉靜得沒有一絲一毫吵鬧的聲音,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那麼肅穆,有些人甚至神情沮喪,默默坐著,席上雖然羅列著山珍海味,水陸異果,都很少有人去動一動。
這真是一個不愉快的集會,連主人孔儀在內,個個那麼沉重,沒有一點歡容。
孔儀左手退,坐著“秦州一君”華蒼元和敗事老人夫婦,右沒則坐著華蒼元的愛女華倩倩和韓茜茜…華、韓二女愁眉深鎖,不時掏出絲絹拭擦著淚水,敗事老人夫婦目異光,一言不發,華蒼元則一直注視著愛女,偶爾發出一聲輕嘆,聲音是那麼憂鬱和充滿了哀傷。
遠遠鼓樓上傳來三更鼓響!
“咚咚咚…”華蒼元神一震,舉目望望孔儀,似有無限失望之
。
孔儀低聲説道:“看樣子,他們今夜是不能趕到的了。”華蒼元默默地點點頭,臉越漸凝重。
孔儀又道:“依兄弟看,倒是不必一定等候他們的好…”
“秦州一君”華蒼元長嘆一聲,緩緩從椅上站起身來,用兩道鋭利深遠的目光,冷冷掃視了在座羣雄一眼。
其實,他們方才的輕語,已有許多武林高人著在眼中,是以,華蒼元才一起身,廳上立即鴉雀無聲,靜得如像無人一般。
華蒼元沉重的舉起手中酒杯,勉強綻出一絲苦笑,朗聲説道:“華某何德何能,今夜褥承各位高人移駕蒞止,華某人無涯,借主人一杯水酒,權表一絲敬意和謝意,各位請乾了這一杯。”麼上羣雄誰也沒開口,全都默默站起來,一齊仰頭飲幹了一杯酒。
華蒼元熱淚盈眶,緩緩又説道:“華某人承江湖武林抬愛,數十年來,總算在秦州苟安,混得三餐飽飯,平素自問一不敢拔扈稱狠,二不敢輕慢武林中朋友,這份薄名,亦非幸致,但華某人既未敢開罪武林朋友,家居之處,卻在半之間,被一把火燒得片瓦無存,華家堡中數百人畜,竟未留下一個活口,華某已成喪家之犬,是以了打擾孔兄,借他府上,跟各位高人一敍…。”説到這裏,已咽哽難以成聲,悲憤之狀,溢於言表。
忽的一個宏亮的聲音接口説道:“華老當家暫請節哀,咱們既然接華老當家的綠林帖,趕到秦州來,就沒有把生死二字放在心上,是誰人下手這般狠毒,華老當家的説出來,咱們務必要尋那廝,叫他還華老當家一個公道。”眾人循聲望去,見那人身軀雄偉,滿臉濃髭,竟是“崆峒派”當今第一高手“鐵臂蒼龍”餘大興。
華百元的點點頭,接著説道:“各位盛情,華某心
,但那仇家,卻也是當今第一個魔頭,華某人自忖不是他的對手,才致分發綠林帖,要求各位替華家堡主持公道…。”餘大興朗聲道:“他是誰?連華老當家也這般説法?”華蒼元緩緩説道:“他就是咱們武林公敵,心狠手辣的鐵面烏爪。”
“鐵面烏爪”四個字一出口,餘大興臉微微一變,竟默然坐下,其他羣雄中突然引起竊竊私議。
很顯然的,大家一聽“鐵面烏爪”四字,都在心裏有幾分畏懼,誰也不肯再出頭,以免引火上身。
華蒼元見此情形,更覺傷,繼續又道:“華某也深知那虎頭惡名遠著,少人匹敵,是以特地邀約了兩位正道中頂尖高人,俾使主持其事…”説著,徵微一頓,嘆了一口氣,又道:“…他們本來應允今夜三更前可以趕到蘭州,但可惜至今未見,想必今夜是趕不到了…”那知才説到這裏,突見大門外飛一般搶進一個人來,直奔到首席主人孔儀身邊,躬身説道:“幡龍劍客楊老當家的和西湖六如居士現已趕到。”孔儀聽了,大喜過望,緊跟著立起身來,急叫:“快請,快請,華兄,咱們去接一接…”羣堆也一陣騷動,人人
出欣喜之
來。
“鐵臂蒼龍”長長吐了一口氣,低聲向旁沒二人説道:“能得他們二位趕來,再不懼他鐵面烏爪了。”大夥兒跟著主人和華蒼元離席而起,尚未移步,早聽館外傳來一陣宏亮的哈哈大笑,一個蒼勁的聲音説道:“不敢當賢主人親接,咱們遲來一步,謝罪!謝罪!”聲落時,廳前出現兩人,其中一個身著大布長衫,銀髯飄,
寬身偉,一雙灼灼有神的眸子,
出電也似兩道鋭光,令人一見便知是位身負絕學的武林健者,另一個卻慈眉善目,穿一件簇新錦緞大袍,手裏綽著摺扇,約莫有六七十歲年紀,含笑緩步而入。
布衣老人昂然直趨主席,那錦衣老人卻不住地向座上羣雄頷首招呼,好像與座中諸人,盡都稔相識。
華蒼元搶前一步,向走在前面的布衣老者拱手為禮,道:“楊兄真乃信人,兄弟還以為二位今夜不能趕到了呢!”
“幡龍劍客”楊玉虎尚未回答,他身後錦衣老人早含笑説道:“華堡主相召,就是萬里之外,也當依時趕到,咱們途中略有點欺擱,倒害堡主和各位久候。”華蒼元忙道:“劉兄遠在西湖,華某本不敢驚擾,只因聞得大駕適在楊兄處,是以也一併吵擾,華某心實不安。”六如居士劉大慶朗聲笑道:“華兄説那裏話來,老朽平素無事,尚以結天下英雄為志,今夜這等盛會,便是你不講我,我也要自己找上門來的。”孔儀連忙令人又在主席上安放了兩個坐位,邀客入座,連敬了三杯酒,那“幡龍劍客”楊玉虎和六如居士並不推辭,道了謝,一飲而盡。
這時侯,羣雄之間才算略為有些語聲,不住的有人過來向楊玉虎和六如居土敬酒致意,談幾句待一陣客套之後,楊玉虎首先問道:“華兄久在秦州安享清福,不知何事竟遍傳綠林帖,廣邀天下英雄,反在孔兄府上相聚呢?”華蒼元見問,登時勾引起喪家之痛,淚水盈眶地答道:“楊兄動問,華某敢不盡言,不敢瞞二位説,華某如今已是無家可歸的
之人,正要仰仗二位作主。”六如居士詫問道:“這是怎麼説,華見講道其詳。”於是華蒼元便把如何
給愛女成婚,如何遭逢變故,慼慼翁喪命,羅天賜和張茜倩失蹤,如何追尋離堡,半
之中,華家堡被鐵面烏爪嬈成廢墟,堡中人畜,未留一個活口…等等經過,詳詳細細向楊玉虎、六如居土以及在座羣雄訴説了一遍。
六如居士聽了,臉微微一變,説道:“果真有這種事?老朽在江南,也久聞武林中出了一個魔頭,人稱鐵面烏爪,武功高強,手段狠毒,只當是江湖朋友傳聞過甚其詞,照華兄這樣説來,那鐵面烏爪當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了?”孔儀接口道:“豈止心狠手辣而已,那魔頭廣佈黨羽,脅眾成勢,實有盡除武林正道中人,永遠稱霸江湖的雄心,華家堡之事,不過其始,下一個遭殃的,不一定輪到在座各位誰的頭上,孔某實未甘坐以待斃,才邀同華兄,遍傳綠林帖,聚請諸位共謀對策。”六如居士點頭道:“説得是,常言道,
亡齒寒。連老朽聽了華兄飽遭遇,也耽心此刻老朽在西湖的茅舍,不知已經遭了鐵面烏爪的毒手沒有?”羣雄被他如此一説,人人生出笈笈可危的
兑,甚至“弧形劍客”孔儀,也不由目主回顧自己的家園一眼,直到確定一切仍是好好的,方才略為放了一點心。
“幡龍劍客”楊玉虎一直保持著十分冷靜,這時才慢慢説道:“鐵面烏爪既然如此厲害,不知在座各位,誰曾跟那惡魔頭照過面,知道他武功深淺的?”眾人一時面面相覷,的確,在座之中,雖然人人知道“鐵面烏爪”而真正和“鐵面烏爪”正式朝過相的,竟沒有一個。
華倩倩突然口道:“我天賜哥哥曾經和鐵面烏爪見過面,據説那魔頭是以鐵製面具蒙面,使人無法看出他的本來面目。”楊玉虎忙問:“天賜兄是誰?”華蒼元連忙解釋,羅天賜便是自己之婿,在成婚前夕,突然失蹤。
峨-三友和幾位曾與羅天賜見過面的,都齊聲稱讚羅天賜武功高強,情謙和,乃是目下少年一輩中,最傑出的英才。
楊玉虎嘆道:“如此説來,罹少俠吉少兇多,實在令人惋惜,但不知你們説的那位失蹤的帳茜倩張姑娘又是誰?”陰婆婆冷冷答道:“她就是博遠侯張雲達的女兒,我老婆子的徒弟。”六如居士笑道:“原來是張兄令媛,老朽久聞張兄賽孟嘗之名,唯恨無緣一會,不知他愛女失蹤之事,己經通知他了沒有?”華蒼元道:“業已令人飛報去了,但尚未見他趕到。”楊玉虎沉説道:“這件事,進行起來殊覺困難,因為眼前無人知道那魔頭的居止巢
,空有一拚之心,卻從何處著手呢?”六如居士忽然臉上笑容盡飲,慎重地説道:“那鐵面烏爪既然武功卓絕,決非無名無姓之輩,説不定他此時也正在隱藏或化身在這大廳之上,混跡在筵席之間,諸位看有這可能嗎?”這話一出,羣雄盡都機伶伶打個寒戰,彼此互相張望,果覺十分有理,不知不覺,竟相互都起了猜疑,就像那鐵面烏爪果然就在自己身旁。
華蒼元朗聲説道:“華某雖不過武林末學,但今夜不妨當着眾位之面,設一重誓,我華蒼元有生之年,與那魔頭不共戴天,誓與他決個生死存亡。”登時有幾人離席而起,同聲説道:“華堡主但請放心,我等縱然力薄藝淺,也與那魔頭誓不兩立,願為堡主後盾。”六如居士慨然點頭,道:“我們都是華堡主的朋友,自是義無反顧,願與華堡主共進退,同生死,但當下最要緊的事,莫過於首先查出那鐵面烏爪的巢所在,然後才能談到報仇雪恨,這一點,諸位可有高見?”羣雄被問得面面相覷,幾乎無人説得出一條計較來。
原來“鐵面烏爪”掘起武林,一向行蹤詭密,居無定所,連他的那徒兒“雄風”王梅也是來去飄忽,每每到出現之時,使人尚未查覺,何況要主動的去尋他們的居處?
華蒼元環親廳上一週,見個個垂首無話,心頭大難過,便
然説道:“此事由華某而起,自然由華某出面,依我愚見,從明
起,由華某在蘭州空曠之處,搭建一座擂台,以百
為期,指名向鐵面烏爪索戰,較個雌雄,那魔頭眼線黨羽極多,除非他自甘龜縮,否則,必然會到蘭州赴擂…”六如居士不待他説完,便搖頭笑道:“華兄把那鐵面烏爪看得太簡單了,若用此法,劉某包他必不會出面上你的擂台。”華蒼元道:“劉兄何以見得?”六如居士笑道:“鐵面烏爪廣羅羽黨,殘殺正道中人,其目的豈在圖一時之快,他每次行動,都用鐵製面具,便是不
人認識他的本來面目,試想以他那種心懷叵測,
滑狡詐之人,怎肯上你的擂台,在天下英雄面前,暴
自己的身份?何況,建擂台索戰,驚世駭俗,這方法總非上策。”華蒼元聽他説得有理,不
也沉
起來…正在這個時候,忽然門外飛報:“金鷹鏢局局主,魏掌櫃的到了。”
“弧形劍客”孔儀詫然問道:“此人雖居蘭州,一向深居簡出,不善遊,乃是畏事懼禍的人,咱們並沒有請他,他怎會突然找來的?”敗事老人大聲説道:“且別管他來意如何,既來的都是好朋友,怎麼不快請。”孔儀正要起身
出去,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那魏驥培已經大步走進來。
華蒼元見他滿臉紅光,年紀已在五旬開外,卻雙眼神光湛湛,左右太陽墳起甚高,左邊肩頭上歇著一隻像貌兇猛的碧眼金庀,一望而知是個身負內家功力的
幹之人。
於是,忙抱拳説道:“華某寄居孔兄府上,喪家之痛未復,魏掌櫃的雖然近在咫尺,尚未能趨候相述…”那魏驥培搖手攔住他的客套,道:“華兄不須作客套之詞,魏某人久仰華堡主乃西北道上俠名遠播的高人,只恨無椽識荊,聞得今夜天下英雄共集蘭州,共商對付鐵面烏爪,魏其才連夜趕來,將一件事,公諸天下英雄。”華蒼元反倒一楞,暗想:自己遍傳綠林帖時,並未提到鐵面烏爪,甚至天下羣雄已經到了蘭州,還不知道華家堡被焚的事,這位局主倒是個消息靈通的人物。
魏驥-不待華蒼元開口,逕又接著問道:“各位要謀對付鐵面烏爪,不知可曾查出那魔頭在西北的巢所在?”華蒼元驚道:“咱們正為此事為難,莫非魏局主…。”魏驥-慎重地向四周張望了一眼,低聲説道:“在下對那魔頭行蹤,早已暗中留意多時,是以查到他們在蘭州附近的一處巢
,不揣冒昧,特來報與堡主和天下英雄。”華蒼元聞言大喜,連忙就在六如居士身側,替他加了一個位子,同時,又替他引見“幡龍劍客”楊玉虎等人。
孔儀-杯笑道:“魏兄平素深居簡出,忙著局中生意,以致孔某少有親候,當面請罪。”魏驥培朗聲笑道:“在下雖為餬口奔波,但近年暗中早對那鐵面烏爪一黨的舉止留意,只恨力薄,不敢正面與那魔頭衝突,但總算皇天有眼,該當那魔頭黴運將至,才會有華堡主今夜邀集天下英雄,共議除此惡獠。”按著,又轉向楊玉虎和六如居士道:“楊老前輩武林翹楚,居士更是善名遍天下,魏某人渴念已久,不想今夜才能得見尊顏!”楊玉虎笑道:“魏兄不辭辛勞,訪得那人神共憤的魔頭居處,正是我輩中難得的有心人,今夜我們正愁無法查出那廝下落,就請魏兄賜示一告,俾使早為定計,替武林除此禍。”魏驥培道:“在下也正是這個意思,據我數次親自暗查,妤容易才訪出,那鐵面烏爪黨羽分佈各地在蘭州附近,有一處隱藏的所在…”華蒼元迫不及待地間:“敢問那地方在什麼所在?”魏驥培道:“那地方,就在本城西南…”説到這裏,突然混身一震,臉
劇變,竟沒有再説下去。
六如居士大柚一拂,身形電也似的從椅上飛拔而起,厲聲喝道:“好賊子,往那裏走!”喝聲未落,人已到了窗口。
麼上羣雄頓時大亂,有些人跟著搶奔窗口,有些人拔出隨身的兵刃,紛紛追出窗外。
楊玉虎和華蒼元,孔儀、敗事老人等一齊騰身追出窗外,夜中,都早已不見了六如居士的影子。
華蒼元心裏暗暗歎服那六如居土的輕功迅捷,果真不同凡俗,試想廳中那許多武林高手,竟然誰也沒有發覺窗外隱藏強敵,回想起來,甚惶愧。
楊玉虎一飄身上了屋頂,凝目向西方望了一眼,冷冷笑道:“那鐵面烏爪的肚量真不小,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忽的一頓,回頭驚問:“咦!魏兄呢?”華蒼元連忙四顫,才發覺“金鷹鐵翼”魏驥培並未跟來。
楊玉虎叫聲:“不好”!凌空一翻,閃電般躍退下屋,和華蒼元等趕回大廳,向廳上一看,不由全都倒了一口涼氣。
原來這時“金鷹鐵翼”魏驥培竟已僵硬地跌靠在椅背上,臉鐵青,業已斷了氣,而他那肩頭上那隻“碧眼金鷹”卻振翼在廳中飛旋不停,哇哇哀鳴不已。
楊玉虎幌身上前,一把抓起魏驥培的左臂,撕開衣襟,後肩之上,赫然現出一處極細的黑針孔。
孔儀輕嘆一聲,喃喃説道:“鐵面烏爪…好狠毒的手段…”楊玉虎神凝重地重又替魏驥培的屍體掩上衣襟,無限愧恨地説道:“魏兄跟我們近在咫尺,那魔頭竟然對他下了毒手,這件事傳揚出去,咱們還有什麼臉面在江湖中立足…”這時,羣雄紛紛返回麼上,頓時議論紛耘。
有人説瞧見窗外有人影一閃,接著魏局主使中了毒針。
又有人説追出廳外,遠遠望見一條人影飛快地消失在夜中,必然就是-“鐵面烏爪”了…正亂之間,窗上一聲輕響,六如居士已飛身而入。
楊王虎連忙問道:“追上了那廝沒有?”六如居士搖搖頭,慨然説道:“我自信輕身之術已經浸了數十年,誰知那賊魔竟比我還要快捷十倍!”華蒼元道:“劉兄怎的發現那魔頭的蹤影?”六如居士舉起右手衣袖,指著上面一處極小的針孔,嘆道:“魏兄剛要説出那魔頭落腳之處,我便發現窗外似有人影閃動,那知尚未來得及出聲招呼魏兄留意,一縷勁風,已電
過來,我雖然拂袖發由內家功力,居然沒有能夠展開那枚細小的毒針,由此看來,那鐵面烏爪的功力,委實不可輕侮。”連六如居士也如此説,羣雄更是人人膽寒,有幾個肚量小些的,已經悄悄溜出孔宅,連夜離開蘭州,逃命去了。
華蒼元悲傷的嘆了一口氣,道:“可憐魏兄滿腔熱血而來,在剛要説出那魔頭隱藏之處的時候,竟突遭毒手,唉!華某不祥之人,連累魏兄也白送了一條命…。”敗事老人一直沒有開口,回到廳上,也沒有太過注意魏驥培死後情形,只用一雙目,瞬也不瞬地注視著那隻哀鳴盤旋的“碧眼金鷹”那隻巨鷹不停地在大廳上飛旋,哀聲高叫,狀極悲傷。
敗事老人凝神注視了半晌,忽然若有所悟的默默點點頭。
華、韓二女就坐在敗事老人身邊,韓茜茜偶一回頭,看見敗事老人的怪樣,忽也心中一動,也轉頭望望那隻巨鷹。
那鷹正是韓茜茜在“金鷹鏢局”中逗過的一隻,她還可以依稀認出它那鋭利的尖嘴,和健壯的鋭爪。
敗事老人忽然低聲向韓茜茜説道:“乖女兒,你可瞧出什麼端倪沒有?”韓茜茜搖搖頭,道:“沒有,我只覺得這鷹兒好痴心,主人死了,竟傷心得不想離開呢!”敗事老人以目示意,低聲道:“你跟我來。”當先便向側門外踱去。
這時,大廳上正七嘴八舌議論著“金屬鐵翼”魏驥培的慘死,並沒人注意到敗事老人獨目離開。
韓茜茜望了華倩倩一眼,也一聲不響,漫步溜出了大廳。
敗事老人走到廳外小園中一叢花樹前停步,招招手兒,將韓茜茜叫到身邊,低聲説道:“乖女兒,乾爹要去幹件差事!你去不去?”韓茜茜詫問道:“什麼差事啊?”本書完,請看續集(劍底飛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