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突患病盟主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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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正廳、和東、西花廳,早已燈火輝煌,擺開了數十桌筵席。大廳中間,高懸南極仙翁中堂,長案上供着壽桃、壽麪,點燃起兩支逾壯漢胳膊的大紅壽燭。
長案前面,一共是三張晶字形的八仙桌,紅氈牙箸,玉盞銀碟,比其他席上,要考究得多。
所有來賓都心裹清楚,上面這三席,是壽星和九大門派,二大幫的貴賓坐的。
這時候,離上燈時分已經過了一會,廳上數十席都已坐滿了。
江湖雖大,江湖上人只要稍有名氣,大家縱然不識,也互相知道,何況這些來賓之中,有多少多時不見的老朋友,在這裹見到了面,因此滿堂歡笑,互敍契闊,自然人身嘈雜其沸如鼎。
這時大廳門口出現了一批人,這是由副總管金奇從東花廳接來的。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不過四十五六年紀,面貌白皙,氣宇軒昂,正是當今的武林盟主黃山萬松山莊莊主萬霖。
接着是少林方丈慧通大師,武當掌教一寧道長、華山派掌門人華鳳藻、衡山派掌門人魯元增、六合門掌門人徐子桐、九宮掌門人竹逸先生、丐幫幫主簡叔平、徽幫龍頭曹鳳台、江西白鶴觀天鳴道長、雙環鏢局總鏢頭晏長江。稍後一位卻是眉目如畫,體態輕盈,而又冷若冰霜的年輕女冠,看去不過二十三、四,卻居然和這些一派掌門人走在一起,使得全體來賓暗暗納罕不止!
也有人知道那美貌年輕的女道士原來是九華青蓮庵獨目老道姑的門下,叫做阮清音。
説起獨目道姑,就是九大門派掌門人,也莫不肅然起敬,但江湖上卻沒有一個人説得出她的來歷,如論輩分,當今各大門派的掌門人,算來都該尊她一聲“老前輩”阮清音是她獨一無二的門人,自然可以和各大門派掌門人並起並坐了。
還有就是雙環鏢局的總鏢頭晏長江,江湖上鏢局之多,何止數十百家,到九里堡來拜壽的總鏢頭,何止上百?但惟有晏長江被招待到東花廳,此時又和各大門派掌門人走在一起,這為什麼?
一來是晏長江名動大江南北,在武林中名頭甚響,二來他同在徐州,據説和九里堡主菩薩私甚篤,則被延到東花廳的。
最後一人,則是一身青衫的清癯老者,他是堡主的內親荊雲台,也就是荊一鳳的爹。他出身峨嵋,還是開諦大師的關門徒弟,和當今峨嵋掌教靈大師是師兄弟。
此刻,他是以半個主人的身份,陪同這些貴賓進入大廳來的。
品字形的席位,這些貴賓相互謙讓了一番,才依次入席,坐了左右兩席。(中間一席是壽星的)這時只聽有人叫道:“郝真人來了。”
“啊!他就是老神仙!”老神仙滿臉紅光,由林秀娟攙扶着步入大廳。
上首兩桌貴賓席上的人,立時全都站了起來,貴賓站起來了,其他來賓自然也紛紛起立!
“不敢當,諸位快快請坐,請坐。”老神仙聲若洪鐘,偌大座大廳,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哈哈,萬盟主、諸位掌門人,久違、久違!”荊雲台上兩步,拱拱手道:“老神仙請上坐。”
“不敢,不敢。”老神仙稽首道:“那是壽星席,貧道怎好上坐?”荊雲台含笑道:“席次早已擺定了的,就是要老神仙和壽星同席。”老神仙呵呵一笑道:“荊施主,你真好福氣,令媛出落得像花朵一般,好不令人羨煞?”荊雲台道:“老神仙誇獎,小女淘氣得很,還要老神仙多加教誨才成。”
“那裏?那裏?”老神仙口中説着,又向盟主萬霖和各大門派的人一一打招呼,才指着林秀娟含笑道:“這是貧道關門弟子林秀娟,也要請盟主和各位掌門人多多指教。”林秀娟朝大家福了福,登時引起了滿堂掌聲。
掌聲中,老神仙就在中間壽星席右首一把椅子坐下,一面説道:“徒兒,你也坐下來吧!”林秀娟果然靠着老神仙的下首坐下。
過沒多久,從屏後走出總管勞乃通,提高聲音説道:“各位來賓,敝主人出來了。”他此話甫出,一片談之聲,立時靜了下來。
只見壽星九里堡主菩薩由一對少年男女扶持着從屏後走出,大廳上的來賓,登時全體起立,紛紛鼓掌。
勞乃通跟在程明山邊上,俏聲道:“表少爺,待會你要跟來賓説幾句話,報告莊主開刀的經過,好讓大家知道。”程明山點點頭。
這兩句話的工夫,程明山、荊一鳳已扶着菩薩在中間站定。
菩薩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上身微晃,張張口説了句:“謝謝,謝謝。”他聲音説得十分低沉,來賓們相距稍遠,就無法聽得到了。
勞乃通忙道:“表少爺,現在該你説了。那個站在前面,面貌白皙的是萬盟主,其餘是各大門派的掌門人。”程明山點點頭,立刻輕咳一聲,發出清朗的聲音説道:“萬盟主,各位掌門人,各位貴賓,大家請坐,母舅五十晉九誕辰,幸承各位遠道寵臨,母舅內心至為紉…”他口齒清晰,聲音清朗,人又長得温文俊逸,瀟灑出眾,因此他説到這裹,廳上來賓,就紛紛鼓起掌來。
只有荊雲台是菩薩的內弟,聽程明山稱菩薩“母舅”心中止不住暗暗詫異,不抬眼朝女兒望去。
荊一鳳冰雪聰明,爹的眼光朝她望去,她自然立時就明白了,不覺粉臉微酡,朝爹嫣然一笑。
知女莫若父,女兒粉頰發赧,低首一笑,他立時就明白過來,一手摸着黑鬚,也不覺會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