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沒有這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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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又愛上了一個人小姐,把我拋棄了。”林玄言好奇道:“他瞎了?你這麼漂亮哪個男人會拋棄你?”南綾音道:“那個小姐擁有失晝城最純淨的月輝之泉,也就是你們人間説的…富豪。”林玄言沉默片刻,道:“原來失晝城也不能免俗,後來呢?你成了三當家之後報復他了嗎?”南綾音道:“沒有,但是那户人家知道後將他趕出了家門。他跪着求我原諒,然後我將他發配去了僻遠的地方,做最苦的活,可能沒過太久,他就逃了,或者死了。”林玄言心想,這就是你後來對誰都面若冰山的原因麼,他問道:“你忽然説這些傷痛歷史做什麼?”南綾音道:“你有點像他。”林玄言無語道:“我看着這麼壞?”南綾音搖頭道:“只是相貌,而且你們都説過…這是我的女人。”林玄言想起了方才的場景,心想難怪自古英雄救美總是會救出事情,他淡淡道:“那不過是逢場作戲。”南綾音嗯了一聲,沒有再説什麼。

林玄言心中叫苦道,我是不是又做錯什麼了?還是她剛剛經歷了這種事,心靈創傷很大,需要安和勸説?沉默片刻。

林玄言下了自己沾了許多海泥的外衣給她披上“有點髒,將就一下。”南綾音披上了外衣,身子蜷縮在裏面,用手籠住了兩邊衣襟。那外衣有些短,只能將她的部堪堪蓋住。

“前面就是白頭碑的制了。”南綾音忽然道。林玄言推了一把她,道:“你先出去吧。我有辦法來找你的。”南綾音搖頭道:“你騙人。

白頭碑是聖女大人設下的,萬年來無人能破。”林玄言看着她,想着措辭要説服她,只是當他盯着她的眼睛的時候,他忽然一陣恍惚。

那雙眼睛極美,像是將整個星河夜都收容到了咫尺之間,只是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彷彿這一幕,在數萬年前曾經發生過。

他看着南綾音,像是看着另一個人。這種淡漠疏離的覺從天而降,那宛若時間長河中奔湧而來的情一下子沒了他。

只是當時何時何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他背過身,看着那海面上嫋嫋升起的蜃市幻想,忽然有種難以抑制的出劍衝動。他閉上了眼,看着他心湖中忽然浮現的那道聖識,明白了這種情的由來。

秋鼎你果然不安好心啊,説好的一路降妖除魔一帆風順,怎麼還給我算計這種爛攤子。林玄言雙手攏袖長長地吐了口氣,然後望向了南綾音,問道:“你是不是很想他們死?越快越好?”猶豫片刻,南綾音緩緩點頭。林玄言嘆了口氣,對着她伸出了一隻手“那好,我們去宰了他們。”***宏大的、虛幻的、綺麗的虛影在冰海上面漸漸構築起來。

那些威嚴的蜃市場景在寒風中飄拂,一如水面下盪漾的倒影。南綾音看着那些長城般聳起的幻想,道:“他們比我們想象的還快。”林玄言沒有去看那恢弘的蜃市,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向南綾音問道:“三四年前,你是否收到過靜兒給你發的一封劍書?”南綾音看了他一眼,回憶道:“確實收到過一封。”林玄言好奇道:“那靜兒向你求助,你為何沒有應答?”南綾音同樣蹙起了眉頭:“求助?當時那封劍書很是平常,只是與我敍舊,還説希望四年後的試道大會我還能前去。”過了片刻,林玄言才緩緩點頭,他今天才明白。原來那時候她那麼説只是不想讓我們太過擔心,自亂了陣腳。

“這樣啊。”林玄言點點頭。南綾音問:“你怎麼忽然問這個?”林玄言道:“沒什麼。”忽然他的髮絲一縷縷地拂起,他隨即沉聲道:“那兩個畜生來了。”南綾音嗯了一聲,抬眼望了一眼天上的那輪白月,雙手環於前,作禱告狀。

一道道清皎的月輝如水銀瀉下,輕紗般籠罩着她的身影,與此同時,遮天蔽般的大霧濕冷地瀰漫了過來,一個巨大無比的生物宛若蛟龍般遊弋其中,巨大的身軀在蜃市之中時不時展出駭人的冰山一角。

“三當家,你穿上的衣服的樣子果然更誘人啊。”尖鋭的聲音如鋼鐵刮擦一般傳出。南綾音陡然睜開眼睛,清澈的眸子裏星河燦爛。一道道月輪在她身前綻放,護在她和林玄言的身前,月輪上隱約還有神秘的紋路以及女子綽約起舞的身影,而她拂動的衣角忽然凝結了。

周圍的温度急劇下降,那些縹緲的大霧很快凝結成了冰霜,周圍的環境變得沉重,像是忽然出現了一隻無形的手,拖着他們的身子向着深淵墜去。

而腳下的海域裏,已然浮現出一個巨大的,橢圓形的身影。雪白的觸手伸出海面,如巨大招搖的海草。她受着那蜃市大霧和海面之下的力量,心思越發凝重,她此刻力量不過恢復了五成,在兩位通聖境大妖面前,自保都將變得很是艱難。

而很快,空氣之中已然凝成了無形的結界將他們包圍其間。蜃吼那蛟龍一般巨大的本體出沒在雲霧裏,向着他們展示着自己的威嚴。她很快意識到,蜃吼的工作不過是困住他們,真正發動攻擊的還是此刻已然潛伏海面之下的白陸伏。

她想要出聲提醒林玄言,卻發現身邊的少年懸停在空中,卻像是沒有了人類的生息,但是直覺告訴她,這不是死亡,而是另一種類似於冥想的玄妙處境。林玄言忽然睜開眼,他的瞳孔一片銀白,他沒有張口,南綾音卻聽到了他的聲音。

“你在這裏別動,拖住蜃吼,我去宰了那個畜生。”南綾音自然不會多問,只是嗯了一聲。一道劍光筆直向着深淵墜去。

歷史總是這般無趣的東西,它不停地螺旋着重複着,即使過了萬年,依舊會重新走到這個宿命的焦點。極速下墜的林玄言這樣想着,萬年之前,他也曾這樣下落,斬碎千萬觸鬚,一劍貫穿了白陸伏的身體,將它釘在了深淵之中。

只是不知如今他會不會斬出同樣的劍痕。那海面下的白陸伏察覺到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危機,他開始有些畏懼,那種畏懼紮在身體的最深處,隱約還有種稔的滄桑。劍光瀉下。海面上伸出的無數雪白觸手被斬得破碎。驚天動地的聲音炸響,海面上騰起巨大的花,林玄言的身影瞬息消失在了花之間。好快的劍。

南綾音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而眼前,那巨大的蛟龍般的生物向着她被八片月輪守護着的身軀撞了過來。月輝黯淡。南綾音結印出掌,懸浮在空中的身軀在與蜃吼撞擊之後被他抵着不斷後退着。

蜃吼原本幽藍的眼睛此刻一片赤紅。無數冰稜如槍般從空中墜下,它毫不掩蓋自己的殺機。留着南綾音本來是引二當家或者大當家前來的魚餌,如今憑空多出了一個實力恐怖的敵人,那麼南綾音這樣的人物自然能殺便殺,要不然等她恢復之後又是一尊大敵。

寒冰般的霧氣透過月輪遮蔽的縫隙,已然將她的衣衫打濕,白衣緊緊貼着肌膚,勾勒出那曼妙無比的嬌軀,在冰寒的霧氣中綽約而清冷。

而下方的海水之中,同樣花翻騰,驚駭爆炸的亂一波又一波地爆起,沖天而起的水柱高達百丈。巨大的警兆在這片寒霧之中散開。幾乎是沒有猶豫,蜃吼直接取下了頭頂的那枚火紅的珠子。

雖然此刻南綾音的力量大不如前,但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打算直接用最強大的手段打殺南綾音。寒霧之中蜃市的幻想衝擊着南綾音的月輪,她僅僅是防守便已經足夠疲憊。

而月輪的光澤也越漸黯淡,似乎隨時都會倏然破碎,而正在疲於抵抗的南綾音忽然聽到了一絲極其隱秘的聲音。

那是一聲不知何起的長,帶着上古時期傳承而來的力量瞬間震懾住了她的心神,她出現了一個短暫的驚愕,身體懸停在了空中。

僅僅是這錯愕的一瞬,正前面的月輪被驟然撞碎,風雪撲面,南綾音眼神一震,瞬間清醒,視野裏,一個幽藍的龐然大物已然面撞了過來。

環繞她周身的八道月輪盡數破碎,星星點點地消亡落盡。南綾音已經沒有時間再結印防守了,她只好環臂前,調動體內所有可用的月輝,抵抗這一記堪稱石破天驚的衝擊。

在那個快到幾乎無法思考的瞬間,南綾音沒有受到蜃吼與自己相撞,她只是覺有什麼東西纏住了自己的肢正在快速下沉。

她睜開眼望見的便是天空。蜃吼的身影正好與自己錯開,灰濛濛的霧氣中,它展出了完整的身體,望上去竟像是一隻巨大無比的鯰魚。她掉轉一些頭問忽然出現帶走自己的林玄言:“怎麼樣?”林玄言此刻渾身是血,那些血有的碧藍有的鮮紅,碎的殘片也沾滿了他的衣衫,一片血腥。

“沒能殺掉,這次算了。”林玄言的語調快而簡潔。天空中的蜃吼調轉身體,額頭上的火紅珠子如燃燒起來一般。

林玄言捂着口冷冷地看着它,鮮血從他五指間溢了出來,南綾音扶着他的手臂,神緊張地看着他。林玄言有些遺憾,他本來可以打傷白陸伏然後全身而退,可是自己沒忍住起了殺心,最後打了個兩敗具傷,還讓白陸伏給逃了。

此刻的他除非祭出那半道壓箱底的劍意,不然恐怕很難擊退蜃吼了,但是冥冥之中,他又知道某一位力量不遜於自己的神格復甦了,以後若是相遇,沒有這道劍意,自己如何保命?他和蜃吼對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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