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氣勢低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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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懷中陸嘉靜輕輕呢喃。林玄言連忙將她擁得更緊了些,他的法力源源不斷地轉到她的身上,只是陸嘉靜的氣海如漏斗一般,一點也接不住。

“好冷,好冷…”陸嘉靜手腳冰冷,嘴微微扇動。林玄言只覺得心如刀絞,他甚至不敢走得太快,生怕顛簸了懷中女子。蘇鈴殊與他並肩而行,同樣將真氣灌輸在陸嘉靜身上,但是一切於事無補。

蘇鈴殊也覺得無比心痛,憑藉她的修道經驗,她知道陸嘉靜的道境已經不可挽回,從此之後,她或許再也無法正常修行了。

這對一個曾經一心向道的人是多麼大的打擊?不多時,林玄言再次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山崖上,山崖之間盡是溶窟,就算是其他青妖族人追來,要在幾千個溶之間尋找到他們也需要費很大的時間。

他們尋了一個較為偏僻深邃的窟,蘇鈴殊用秘法結陣在口封鎖了氣機。大雨剛過,所以找不到乾燥的木柴生火,幽冷的中,林玄言將陸嘉靜從懷中放下,他摸了摸她的手,就像是玄冰一般冷,她的氣息同樣微弱。他連忙擺正了陸嘉靜的身子,雙手按在她的後背上,企圖以真氣温暖她的身子。

蘇鈴殊同樣也打坐下來,真氣自手心灌入陸嘉靜體內,但是於事無補,她的身子本留不住一點東西,比普通人的體魄更加不堪。

林玄言想了想,乾脆放棄了輸送真氣,他將陸嘉靜抱在懷中,那柔弱無骨的身軀在他懷中微微顫抖,他緊緊握着她冰涼的小手,讓她將腦袋靠在自己的膛上。

既然沒辦法用法力温暖你,那就用最簡單的方式好了,他緊緊抱着她,體的温度靠着肌膚一點點融到她的嬌軀上,林玄言敞開身前的衣服,兩人肌膚相貼,緊緊相擁。

這種方式很原始很古老,也很慢。卻是唯一可行的辦法。那一點温存如火星濺入心中,卻比熊熊烈火更為温暖,陸嘉靜下意識地將身子更往裏靠了靠,兩個人彷彿要融化在了一起。

蘇鈴殊怔怔地看着這一幕,她心跳忍不住變快,聽着陸嘉靜忽然嚶嚀一身輕輕動了動身子,她竟有些面紅耳赤。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然後刻意地轉過了身子。之內,一片沉寂,夏的燥熱被雨水刷盡,霧水撲面,雨絲在臉頰上跳躍,帶着清涼之意。不知過了多久,蘇鈴殊才回過頭,她看見林玄言低着頭,兩個人依舊依偎在一起。

她忽然發現林玄言的身子好像也在微微顫抖。她走到林玄言的身側,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手,她的手一觸便縮了回來。方才她摸到林玄言的手的時候只覺得像是觸到了雪,同樣一陣冰涼。

她很快便明白了緣由,陸嘉靜的身子不僅僅是表面的冰冷,她體內陰氣極重,透過身子反噬到林玄言身上,林玄言還不敢運用真氣暖和身子,那可能會與陸嘉靜身體中的氣息衝突,反而使得她傷勢更重。

蘇鈴殊碰了碰他的胳膊,輕聲問:“沒事吧?”林玄言默然搖了搖頭。

“你不要硬撐了,你這樣下去非但幫不了他反而可能會影響自己的大道基。”蘇鈴殊道。

林玄言再次搖頭。他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卻依舊死死地抱着陸嘉靜,似乎是想要緊緊留住那最後一絲温度。

“你這樣下去會害了她的!”蘇鈴殊急切道。林玄言這才緩緩抬起頭,他臉泛白,慢慢睜眼,看着蘇鈴殊,似是詢問意見。

“換我來吧。”蘇鈴殊輕輕推開林玄言的身子,從他的臂彎之間將陸嘉靜攬了出來,蘇鈴殊的身子比起陸嘉靜要更加嬌小,所以抱起來會更加累,便顯得有些拘謹。

陸嘉靜微微睜眼,便望見了一張秀氣的容顏,她沒有掙扎或者是抗拒,反而靠得更緊了一些,少女的肌膚細膩而柔軟,温和而淡靜。

蘇鈴殊盡力地擁着她,她輕輕撥開陸嘉靜環在前的手,將其搭在自己的將幫上,轉擁為抱,她雙手扶着陸嘉靜的後背,脯相貼,輕輕的擠壓之下,蘇鈴殊只覺得無比柔軟,心中竟泛起一絲微妙的覺,她忍不住扭動身子,蹭了蹭。

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看了林玄言一眼,林玄言正於窟口打坐恢復,並沒有轉身看她們。少女便悄悄低下頭,看了陸嘉靜的雙一眼,撇了撇嘴,大了不起啊?想着,她忍不住伸手掐了掐陸嘉靜粉

本來冰涼的肌膚也漸漸有了温度,如温泉美玉,觸極佳。少女摟得更緊了些,思緒恍惚,有種隔世之

當時她和陸嘉靜何其爭鋒相對,私下裏切磋過不止一次,各有勝負,那時候年輕氣盛的自己還口口聲聲揚言要教她如何做青蓮宗的大小姐,兩人同是不世出的天才少女,修道之路本該大推舟,順風順水,一路高歌猛進,扶搖而上,問鼎天道。

誰曾想如今一個道心破碎,大道無望。一個借體重生,一切歸零,而命運人,如今兩人相擁一起,前塵往事似已淡去,相擁取暖的兩人就像是世間最平常的小姑娘。簾外風聲蕭索,抖落雨水淡淡,打碎的皆是塵埃。

千里涸澤成沙,何以相濡?少女輕輕地笑了笑,她柔軟鋪卷的長髮,是肩頭漫起的丁香。她受着陸嘉靜細微而漸趨於均勻的呼聲,忍不住又蹭了蹭。風雨慘淡,天雲光。昏暗的之內,林玄言就這樣互相替着擁着陸嘉靜,滴水穿石一般一點點引出她體內氾濫的陰氣,陸嘉靜的肌膚也漸漸地不再寒冷。

只是微微尚有冰涼。在一次蘇鈴殊和他換班之時,林玄言忽然道:“蘇姑娘,能幫個忙麼?”

“什麼?”

“你能幫忙去採集一些草藥和野果麼,草藥選取一些滋補肺腑,最好是火籠草之類的純陽之屬。嗯…順便再取一些溪水,附近有一條溪,下了山崖向西走便是。”蘇鈴殊好奇道:“你為什麼不去?”林玄言一本正經道:“那些草藥和野果,我只知道名字,但是不認識。我想蘇姑娘生於北域,見多識廣,應該會方便許多。”蘇鈴殊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那你好好照顧這位姑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林玄言嗯了一聲,旋即取過身邊的古代拋了過去“蘇姑娘要是遇到危險,切不要貿然作戰。”蘇鈴殊接過長劍,挑了挑眉,她一邊向外走去一邊笑道:“本姑娘可沒那麼自負。”林玄言注視着她走出去,眉宇之間平添了一絲沉重。少年眼瞼低垂。看着懷中纖柔佳人,不知在想什麼。

“你為什麼要支開她?”陸嘉靜忽然睜開眼睛,她臉依舊蒼白,但是身子明顯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林玄言微怔:“你醒了?”

“我醒了好一會了,方才一直試圖運功。只是氣海空空如也。”陸嘉靜聲音竭力平靜,卻依舊掩不住落寞。

“你怎麼知道我是支開她的?”林玄言問。陸嘉靜微諷道:“我知道你讀書少,但是不可能連火籠草都不認識。”

“為什麼?萬一我真的不認識呢?”林玄言試圖狡辯。

陸嘉靜這下真的有點生氣,她瞪眼道:“小時候我掉進冰河裏了風寒,你編了一個花圈送給我,我問你那是什麼花,你告訴我那是火籠草結出的花,有排解的陰寒的作用,是你拉着師兄一起去師父的園圃裏偷的。”林玄言恍然地點了點頭,苦笑道:“這麼久了你還記得啊。”陸嘉靜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要不是我修為盡失,我真想打死你。”説道修為盡是的時候,她下意識別過了頭,神黯然。林玄言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現在修為至少半步通聖才是,為何會跌境至此。”

“我不告訴你。”

“是為了我麼?”林玄言試探問道。

“想得美。”

“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吧。”林玄言心疼道。

“把你的好心留給你的徒弟吧。呵,你也是惡趣味,居然認了自己的徒弟做師父,這種事情你也做得出來,也不知道你那傻徒弟知道後會怎麼想。”陸嘉靜譏笑道。林玄言知道她是有意刺自己,無奈道:“語涵別來北域找我就好。”陸嘉靜絲毫不饒人:“怕是已經在路上了。

人家那麼喜歡你,你是不是應該給她一個上位的機會呀?雖然師徒聽上去不是很光彩。”林玄言看着這個語句狠毒的女子,非但沒有絲毫生氣,反而開心地笑了,心想這才是當年那個驕傲的姑娘呀,平時裝的這麼高冷做什麼?他笑道:“你不是也跟過來了?”

“你…”陸嘉靜一時語,氣勢低了一些,轉移話題道:“你用那麼拙劣的謊言把那位紫發的小姑娘騙走了,就和我説這個?”林玄言問:“你為什麼要強調紫發?”陸嘉靜瞪了一眼:“你心裏沒數?”林玄言沉默了片刻,道:“其實那時候我和淺斟只是好朋友,未婚那件事只是兩方宗門長輩造勢,非要撮合。”

“我信你的鬼話,畢竟我們之間只是青梅竹馬。比不得你和她金風玉,佳期一會。”陸嘉靜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心情沒由來地差了很多。

“我把蘇姑娘騙走,確實是有事情想和你單獨説。”林玄言忽然正道。

“你想説什麼?”

“我可以治好你。”林玄言嚴肅道。

“身體還是道心?”

“全部。”林玄言嘴上斬釘截鐵,心中也不太確定。陸嘉靜鼻子:“你又騙我。”

“相信我。”林玄言忽然欺身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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