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南城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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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問是哪兩個條件。

木易説:“一是需要七七四十九滴死亡之淚。”我一時口而出:“四十九滴?那麼我們找一隻鬼,讓它一直哭,只有夠四十九滴就行了,是嗎?”木易卻一字一句地説:“不行,一隻鬼,只能取一滴眼淚。”我愣了半晌“這…這不是要四十九隻鬼?”

“對。”

“再加個欣欣所需要的那七滴淚,那就一共得五十六隻鬼了。這世上有這麼多的鬼嗎?這是不是太誇張了?”木易和師父、妍兮都沒有吭聲,從他們那淡然的表情看來,這事對他們來説,一點也不值得驚訝。

我又急着問:“那第二個條件呢?”木易説:“第二個條件,是需要一隻聚魂靈器。”

“聚魂靈器?什麼是聚魂靈器?”木易解釋道:“所謂聚魂靈器就是用來聚集魂魄的靈器,它可以是一隻酒杯,也可以是一隻碗,不過,它至少要在墳墓裏埋葬上百年。年代越久,靈力越強。”

“也就是説,這聚魂靈器就是陪葬品。”

“對。”

“那我豈不是要去盜墓?”我朝木易與師父、妍兮看了看,見他們沒有否定,又説:“你們都是抓鬼高人,這聚魂靈器——應該有很多吧?”

“沒有。”木易與師父異口同聲地説道。

我看出來了,他們這是要我親自去找死亡之淚和聚魂靈器。

木易這時站起身對我説:“你所要的答案現在都已經有了,我們——可以走了。”欣欣立即抱住我的大腿嗚嗚地哭道:“我不讓爸爸走,我不讓爸爸走。”我心裏一陣難過,蹲下身無比愛憐地説:“欣欣,你在這裏跟着爺爺和妍兮阿姨,待爸爸找到了死亡之淚就來接你,到時候爸爸就把你永遠帶在身邊,好不好?”欣欣依然緊抱着我的腿不説話。我耐心地勸了很久,最終説服了欣欣。

在與木易離開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朝欣欣看了一眼,只見她緊緊咬着嘴,無比委屈而無辜地望着我,兩滴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着轉,想哭,但強忍着沒哭出來。我心裏無比難過,卻也無可奈何,一狠心,大步踏出了門口。

“爸爸——”後面傳來欣欣的一聲呼喚。

我的眼睛濕潤了。

上車後,木易問了我的住址,説送我回去。我沒有拒絕。我問她怎麼樣收集死亡之淚,木易説:“這個你得去問李師父或妍兮。”我只得説:“剛才忘記問了,反正你是同道中人,又知道怎麼做,告訴我又何妨。”木易説:“死亡之淚即是鬼眼淚,也就是説,你要收集的是鬼眼淚,你一旦碰到了一隻鬼,就得讓鬼哭,待鬼眼淚一出來,你就用淚觥將它接住。”

“內功?我沒內功啊。”木易沒好氣地道:“什麼內功?是淚水的淚,觥籌錯的觥!淚觥!”

“哦。”我這才明白我理解錯了,又問:“那在哪裏可以得到淚觥呢?”木易説:“你去南城市場,從一個叫大發雜貨店那裏進去,是一條巷子,進去大約兩百米,有一家叫做古舍的古董店,你進去後跟老闆説要一隻淚觥,老闆自然會給你。”

“好的,謝謝啊。”覺有木易這樣一位朋友,真的是三生有幸。

回到租房後,望着空蕩蕩的屋子,想起了欣欣,心裏不由又是一陣傷懷,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學習抓鬼術,爭取以最短的時間收集到五十六滴死亡之淚,讓我們能夠一家團團。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了,決定去南城市場去買淚觥。在下樓時,又想起了周玉勇,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便上了四樓,敲開了房門,見周玉勇才起來,愁眉苦臉地,頭髮也蓬亂不堪,不過臉沒有昨天那麼臘黃了,黑眼圈也小了很多。

“還沒死啊?”我開玩笑地説。

周玉勇坐在牀上,無打采地説:“人沒死,不過我的心已經死了。”我知道周玉勇是因為歐陽媚的翻臉令他接受不了,便正道:“死了好。死了才可以重生。”周玉勇沒有做聲,只是臉非常地沮喪。我見門外陸續有人走過,有些人穿着廠服,便問周玉勇:“你今天又不上班?”周玉勇罵道:“媽個羔子,心都死了,還上個jb班。”我不想再陪着他頹廢下去,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説:“振作點,男子漢,何患無馬子?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我説完就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時,周玉勇突然問:“欣欣呢?”我停下腳步説:“在…託兒所。”周玉勇哦了一聲,又問:“你去哪兒?”我説去南城市場,他又問:“你去南城市場幹什麼?”我説找工作。周玉勇站起身説:“我也去,媽個羔子的,坐在屋裏悶得死,出去走走。”我們來到南城市場,我放眼去尋找木易所説的那家叫大發雜貨店,找了半天沒有找到,正想問周玉勇,突然前面傳來一陣爭吵聲,我聞聲望去,見前面不遠處圍了一堆人,好像是出了車禍還是碰瓷了怎麼的。我這人太過好奇,就想過去看看。周玉勇一蹶不振,對啥都沒興趣,懶洋洋地説:“你去吧,我不想動。”走進一羣,便聽見一人罵道“你走路不長眼睛,眼瞎了嗎?”我覺得那人的聲音似曾相識,定睛一看,樂了一下,這不是歐陽媚嗎?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她。而她這時對着對面一名女孩正在破口大罵。

歐陽媚身才苗條,鮮眉亮眼,穿戴時髦,非常引人注目。而那女孩穿着一身藍衣裳,樸素得體。戴着眼鏡,温文爾雅。她這時懷抱一本書,垂着頭,面紅耳赤,顯然是一名學生妹。

看着歐陽媚的咄咄人,我不由義憤填膺。我天生豪俠儀義,同情弱者。路見不平,撥刀相助,也是我與生俱來的一貫作風,況且這個歐陽媚把周玉勇整得那麼慘,看見她,我心裏是極其不,於是,我大步踏了上去問:“怎麼回事?”歐陽媚聞聲看了眼我,沒好氣地問:“你是誰?”我暗暗一怔,我們不是見過面的嗎?怎麼她不認得我了?又想起歐陽媚也不認得周玉勇,突然想到,這女人不會是失憶了吧?但也不排除她有意裝作不認識我。於是,我不動聲地問:“你們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無禮、兇悍?”

“我無禮兇悍?”歐陽媚頓時然大怒,衝我瞪眼道:“你問問她是怎麼回事?撞了我,一聲不吭,還裝可憐狀。哼!”我説:“你説她撞你,為什麼不説你撞她呢?一個巴掌拍不響。大家都是來這裏買東西的,你不要無禮取鬧!”

“我無禮取鬧?”歐陽媚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盯着我看了看,冷冷地問:“你是誰?”我不卑不亢地説:“我叫於封,周玉勇的哥們。俗話説,得饒人處且饒人,就算她撞了你,你罵了人,也就算了。”

“哼!”歐陽媚鄙夷地笑了笑,冷冷説:“什麼於封周玉勇?老孃不認識!”接而又指着那學生妹霸道地説道:“你撞了我,馬上向我道歉!”學生妹儼然給嚇壞了,像只受傷的兔子,不知所措,忙不迭道歉。

突然,一個人倏地從人羣外衝了進來,對着歐陽媚深情地説道:“媚,你在這裏。”我見是周玉勇,暗想完了,這回估計得要丟臉了。

果然,歐陽媚杏目圓瞪,衝着周玉勇問:“你誰啊?我認識你嗎?”旁邊圍觀的羣眾一陣鬨笑。

周玉勇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急聲説:“我是周玉勇啊,你…你真的不認得我了?”

“什麼周玉勇?誰認得你?小癟三!”歐陽媚瞪了周玉勇一眼,轉身便走。

“媚——”周玉勇想要去追,我一把將他的手臂給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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