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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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的那老土的雙辮不見了,長髮很清地用一條花繩在腦後紮了一條馬尾,腦袋擺動間一甩一甩的,某一瞬間居然讓我想起了邴婕。
李俏娥的改變,不但體現在那髮型上的釋放,連穿着也與以往大相徑庭,以往她是明顯的農村土妹,萬年不變的校服運動服,幾乎從來沒見她穿過裙子,但今天不但穿了一條連衣裙,還是一條明豔的明黃連衣裙,讓她看起來平添了幾分光彩。
唯一不變的是那張看起來總顯得靦腆膽怯的臉。
課間,班長被幾位原本要好的女同學圍着詢問,我的座位就在旁邊不遠處,側耳傾聽,發現班長居然應對有度,好像她真的去了哪個城市的大醫院裏接受治療一般,儘管説得磕磕絆絆的,但裏面的某些細節讓我這個知情人聽得都差點兒信了。
但有些東西,真的假不了,她總會控制不住地把眼神投向我這邊來,但接觸到我那充滿侵略的目光,又像受驚的兔子般躲閃。
嘿,時間多得很。
我不再去恐嚇這隻受驚的小綿羊,轉頭投向了陳瑤那空空的位置,剛回到學校的時候,一直等到上課都沒見人,我也不害怕老師突然跑出來宣佈些什麼事情。
剛剛才在天台上給她打了個電話,才知道她休了病假。
電話裏她聲音蔫蔫的,看起來的確是不舒服,她的説辭是那天喝醉了沒蓋好被子着涼了。
但我心裏清楚,哪是什麼着涼,真要着涼週六那天早生病了,一直到週上午離開,她都好好的,有怎麼可能是因為週五晚上沒蓋好被子。
但我是不可能拆穿她的,關心地問候了幾句後,叮囑一下常規的注意事項,我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也愈發佩服光頭在這方面的預見,他那天晚上就十分肯定地説,週一陳瑤肯定會請假,這是一種十分正常的躲避心理,還讓我一定要去她家看望一下她。
第二節課是我最討厭的數學課,我直接趴桌子上睡覺,但是心裏面想的事情多了,並沒有睡着,眯着的眼縫裏,數學老師在我面前來回經過了幾次,對於我這個瞌睡蟲彷佛透明一般不聞不問,要是陳熙鳳老師,肯定一書本就敲了過來。
不過説起來,身份真是一種奇妙的事情,在不同的身份下,人的行為態度似乎是可以截然不同的。
例如我,如今我也算是做了點傷天害理的事情,加入了一個實力強大的黑社會組織,每個月領的錢比我們老師還要多。
但實際上,此刻我對自己的認同就是一名學生,一名安安分分的學生,雖然偶爾上課睡覺畫畫開小差,但我從不半路就起身往外跑,也不曾做過任何對老師出言不遜的行為。
這可能是母親對我在這方面的教育已經深入骨髓的原因。
這麼胡思亂想着,好不容易熬來了下課鈴聲。
我想無論對於差生還是優生,下課鈴聲必然是悦耳的,大概沒有哪個智障會喜歡一直上課的吧?那天參與輪暴陳瑤的,今天只有黑狗和王偉超來上學,草包自然不用説,就連四眼也請了假。
王偉超和黑狗一樣,反正都是犯過事的,多了一件也不壓身,但他中午是回家吃飯的,所以一下課就跑了。
而黑狗突然湊過來,他的手指着窗外,陳老師那曼妙的身材再窗外走過,他低聲地説道:“老大,什麼時候我們把她也給辦了吧。”
這個“她”自然指的就是陳老師,我剮了他一眼,他乾笑着在一邊不吭聲了。
“要誰先得問過我,我説可以
,才能
,我説不行,你要是敢私自亂搞事,我就剁了你的手。明白了沒?”
我迫不及待地彰顯着自己的權力和威風。
你看,身份就是這麼奇妙的事情。
以前我們之間混在一起,雖然明面上是我和王偉超拿主意的比較多,實在是大家都是平等的關係,誰也別想指揮誰,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都要詢問一二。
如今搞了小團體,等級分明後,彼此説話的方式和態度已經是截然不同了。
黑狗連忙堆起笑容,連聲説道這必須的。
那種恭敬的模樣,也是以前未有的。
這貨在上學路上遇見時,看着我那敬畏的眼神和那興奮的心情,其實並不難理解他如今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