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薄情( 雙重生 )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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衞度回來時，天晚極，人也疲憊不堪。

他走進自己的院子?，卻聽子?在彈琴，手腳不覺放輕了，自己換過常服，就坐在一邊喝茶，聽着琴音稍休憩會。

有多久，夫兩個沒這樣相處了。

倏然之間，他隱隱覺得這曲子?在哪裏聽過，等回想轉，竟和兩前在花黛那裏聽到?的曲子?一樣韻律！一個驚嚇間，手裏的茶盞掉落，碎了一地。

茶湯香氣彌散，白玉瓷片濺跳。

孔採芙以掌止住顫動的琴絃，回首望他，問道：“怎麼了？”

衞度看着她的臉，神仍舊冷淡，沒有半分不對勁之處，過了須臾，他才道：“沒什麼，今累了些，才沒拿穩杯子?。”

他的嗓子?緊澀，“你?彈的這首曲子?叫什麼？”

孔採芙道：“前些子?我自己編的曲譜，還未取名。”

衞度的臉已然難看許多，但孔採芙仍和沒瞧見似的，喚丫鬟進來打掃碎瓷，抬來熱水侍候他沐浴。

這晚，衞度整夜未睡。

而他的子?還和往一般，雙手疊放在腹前的被褥上，不一會就睡着了。

衞度聽着她綿長?幽遠的呼聲?，睜眼到?天亮。比及起牀見她梳妝打扮，是為今公府的宴會，端坐鏡前，還問他哪個簪子?好看些。

衞度指了那銀鳳鏤花的點翠長?簪，她也戴上在烏黑鬢髮間，對着銅鏡左右照了照，並?無?半點異樣。

*

公府辦宴，應邀而來的人還未到?時候，就已將大門前的那條街道擠滿了，停擺的轎子?和馬車相互挨着，還生出幾個口角摩擦來。來得晚的，只好徒步穿過中間留予人行的道路，趕來公府門口，遞帖核驗身份後，方准入內。

席桌多達將近三十桌，來的多是官宦人家，便連內閣的閣臣都請了來，以及與國公相識的部?分武將，以及其身邊副將親信。

因這樣的年節，攜帶家眷，還分成了男女席面，將兩處席按着官位品階、地位尊卑來擺。

品階越高，席面就越大，桌上擺的碟子?也越多，最多達六十六碟。現?下先上了糖食、糕餅、點心等幹碟，以及這個嚴冬時節，珍貴的在極南熱地產的果品。涼菜先上了兩道大盤，熱菜還未開始上。

熙熙攘攘裏，一片喧囂吵鬧。

衞遠正與兵部?尚書的長?子?説話，轉眼見三弟帶了個人過來，面生，似是來找他的。他也就笑着先招呼眼前人入座，這才走過去。

“這是誰？”衞遠直問。

洛平是三前收到?衞陵送來的帖子?，説邀他過來公府的宴會。

若是從前，以他的身份，哪裏有這樣的機會，可這段子?，因與衞陵的結識，兩人關?系愈加親厚。

臨出門前，父親還對他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注意些，可別出了岔子?。

父親對他寄予厚望，他自然知道那些話裏的意思?。

當下見到?鎮國公世子?，觀其相貌，鼻薄，額闊頂平，與衞陵有四分相像，身軀凜凜。

瞧着頗為平和近人，卻是軍中出名的笑面虎，洛平不由拘謹起來。

衞陵引薦道：“大哥，我先前與你?説過的，這是我在神樞營認識的朋友，叫洛平。”

經這樣一提醒，衞遠想起回來的這些，在與三弟閒聊時，説過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