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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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的身子不斷顫抖,他從顧温亭的眼中看見了一頭野獸。這頭野獸沒有人,沒有情,生命在它眼裏與地上的花草一般。它帶有巨大的摧毀力,終其一生不過在不斷地毀滅別人毀滅自己來獲得生存的動力。

顧温亭似乎因為弈秋的動作而受傷,眼眶當下就紅了,“連你也不理我了,是不是因為我不是公主的兒子。”弈秋面無表情道:“我們進去説。”顧温亭又有了一絲希望,乖乖地走進去。弈秋一進屋便把門關上,劍唰地一聲出鞘,顧温亭眼睜睜站在原地卻是呆住了。

劍已刺穿顧温亭的衣服,弈秋要收回卻已是不可能了,只得向右一劃,顧温亭的口頓時出現一條血模糊的傷口,上衣已被鮮血染紅。

弈秋這一劍本就用了七分力道,她以為顧温亭即使再想隱瞞卻也該愛惜自己的小命,不料他卻彷彿絲毫未武功的樣子,呆呆地站在原地。

弈秋收了劍看着他蒼白失血的臉冷冷道:“你不必使苦計,我已知道那人是你。”顧温亭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右手捂着前的傷口,紅的血過他白皙的手指,一張臉全是無辜小聲道:“我不知道你説什麼,我也沒使什麼苦計。你為什麼想殺我,我從來沒做過壞事。是不是因為我不是公主的兒子,所以你們就開始討厭我了。”剛説完他便像個小孩子似地哭了起來。

弈秋冷眼看着,他卻哭得越發大聲起來。弈秋看着地下蜿蜒的血河,點了他啞,又迅速在點了幾個快速止血的位。

天天在裏面大聲叫起來,“顏顏就是他殺的,你不要被他騙了。”弈秋沒有理會他,蹲下來盯着顧温亭把住他的脈門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乖乖回答。”顧温亭眼中終於帶了一絲懼怕,乖乖地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不是早上有時候出現在陌生的地方,但你卻不記得晚上發生的事?”弈秋從説第一個字開始便緊緊盯着顧温亭的眼睛,顧温亭眼中出一絲茫然後點了點頭。

弈秋未從他眼中看出絲毫掩飾,且他脈搏並無烈起伏。只站起來,呼出一口氣,整個人輕鬆不少。

“是我的錯。”弈秋輕聲道歉,然後把顧温亭扶起,給他上藥,卻發現他衣服的夾層中夾着一封信。

弈秋把信拿出,顧温亭卻是一臉奇怪,“我明明沒有放東西在裏面啊。”信紙上的字跡大部份已被血暈成一團,只有最後一行字還勉強可辨,是文。弈秋倒是一點也不驚訝,不過此刻她卻算是有了到了書到用時方恨少的覺。

她看了半天,卻看不懂待打算放棄時卻捕捉一個單詞,心中頓時大定。

顧温亭湊過來問道:“這是什麼?”弈秋裝着一臉失望道:“不認識。”承後給他繼續上藥,顧温亭這個在少爺雖疼得一臉要哭的樣子,但還是忍着沒吭聲。

弈秋臉上便帶了幾分愧疚,待給他好傷口後給知他只是失血過多便道:“我走了。”顧温亭拉着她的袖子道:“你下次一定要來看我。”弈秋想了半天,終還是點了點頭。

陸小鳳已在南陽公主府的門外等了良久,見她出來後上去,“如何。”

“不是現在的顧温亭做的。”弈秋徑直穿過他,沒有絲毫停留。

陸小鳳的眉糾結在一起,“不是現在的他,是什麼意思。”弈秋一直向前走倒也未答話,陸小鳳便像個狗皮膏藥一般跟着她來到了莊子裏。看門的小廝恭敬地把弈秋進去,上前一步卻把陸小鳳攔住了。

陸小鳳費了半天口舌也未説明那小廝讓他進去,正原路返回時弈秋轉過身來,“今晚子時,南陽公主外見,到時你就知道了。”陸小鳳被她這句話得一頭霧水,卻還是點點頭。

回到房間裏,天天出來後一句話也不和弈秋説。弈秋也不管他,只吩咐下人做好晚飯送進來。

“你莫不是看他長得像小和尚便不打算殺他。”天天臉頰氣鼓鼓的,憤憤不平道。

弈秋把劍放在一邊,“你看他當時的表情動作,他像一個殺人兇手嗎?”天天眼中閃過一絲不確定遲疑道:“不太像,可是…可是…顏顏就是他殺的,我親眼看見的。”弈秋坐在桌旁道:“他確實是殺人兇手。”天天聲音立即抬高,“既然他是兇手,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弈秋喝了一口茶並頭微微抬起,“但現在的他是無辜的。”天天都快被弈秋繞暈了,弈秋也不打算和他解釋,正好菜也來了,而西門吹雪正跨門而入。

#弈秋掐好時間正好子時出發,陸小鳳站在陰影之下和夜和為一體。

夜深重,跟白天的温暖不同,寒意彷彿要滲進骨子裏。

“這麼晚我們到這來幹什麼?”陸小鳳抱着雙臂打了個噴嚏。

弈秋連看他一眼都懶得看,只緊盯着南陽公主的大門。陸小鳳被她的神染,不由得也看着那邊,倒也不覺得有多冷了。

兩人一直從子時等到丑時二刻,還是未見到任何人進出南陽公主府。陸小鳳哈了一口氣,然後用手撐着眼皮道:“到底在等什麼…。”還沒説完就被弈秋矇住嘴,陸小鳳這才發現她的手已冰似鐵了。

一個白影從南陽公主府的牆邊躍出,弈秋放開蒙住陸小鳳的手趕緊追了上去,陸小鳳見此也緊跟上去。

那白衣人的輕功已算不錯,陸小鳳差不多需要使八成內力才能追得上,但弈秋卻輕鬆地跟在三丈之外,不遠不近。

林中不時傳來狼嚎的聲音,那個白影不斷在林中穿,身影如鬼魅一般,待到了林中深處卻又忽然停下來。

弈秋抓着陸小鳳趕緊向上躍去,卻見黑暗深處湧上十幾個,全都單膝跪下道:“少爺。”白衣人側着臉,正是顧温亭,但周身的氣勢完全像變了一個人。顧温亭下顎微微抬起,睨了那些人一眼,懶洋洋道:“起吧。”那十幾人才站起。

顧温亭站在原地看了看周圍才道:“伊騰,你還在藏到何時。”卻見伊騰帶着三個倭寇人慢慢從暗處走出來。

“我已經被發現了,伊騰,你説該怎麼辦呢?要是你聽我的話殺了那個小胖子,不就沒事了?”伊騰的臉已經冷得可以結冰渣了,他語氣生硬道:沒看好那個小孩子,確實是我的失誤,但是那個配方,我必須拿回。”顧温亭眉尖微挑似笑未笑道:“那配方在我手中,但是你讓我陷入如此境地,我卻不想給了。”伊騰臉一便,上前一步道:“你莫不是忘了,當初你答應我若假意和顧風息合作,事成後把那個配方給我。”顧温亭輕笑一聲,手中摺扇唰的一聲便打開,微搖幾下,髮絲輕揚在空中,落下時卻正好落於他的上。

顧温亭紙扇遮掩住嘴角的笑:“給你也可以,但你還要幫我去殺一個人。”伊騰語氣陰寒道:“你出爾反爾,漢人果然不可信。”顧温亭收起紙扇眼中透出一絲嘲諷,“你莫不是把我當成傻子,那配方的威力想必你也知道,你僅僅犧牲幾個人便想拿過去,天下又豈有如此便宜之事。再者,那盆七花是你故意擺在書房的吧。”伊騰臉上閃過一抹尷尬,聲音低了幾分,“你想讓我殺誰?”顧温亭收起他那副慵懶的樣子,聲音低沉道:“南陽公主。”伊騰一點也不意外,南陽公主府裏傳出來的言早在昨天下午便已在大街上傳得沸沸揚揚。但他還是道:“我本以為你定是讓我去殺定遠候,這樣侯爺的位置定是你坐。”顧温亭語氣不屑道:“那位子我還不稀罕,就算老頭子不死,那位置也盡在我掌心。再説老頭子的身體已被顧風息那個蠢貨下了慢毒藥也活不了幾年了。”伊騰道:“幾天?”顧温亭轉身半天才道:“三天。”弈秋看準時機直接飛身而下,眾人只覺一陣風掠過,弈秋的劍已在顧温亭脖子上。伊騰劍直刺向接着躍下來的陸小鳳,但陸小鳳卻兩指一夾,劍頓時定在他手中。

伊騰立即棄劍向後跑去,但剛走兩步,就倒了下去。西門吹雪白衣如雪站在那,輕吹劍鋒,那滴血頓時滑落於地上。

餘下的倭寇人向四周散去,西門吹雪也不理,只走上前道:“可還好?”弈秋點了點頭,顧温亭突然冷笑起來,語氣肯定道:“你看懂了那封信。”弈秋一臉複雜道:“是。”陸小鳳把顧温亭的人也解決得差不多了,走上來一看,摸着鬍子道:“若不是這張臉一模一樣,我定是不敢相信他是顧温亭。”顧温亭狂笑道:“像那呆子那般活着有何意義,一味忍讓,親生母親也不要他,若是我便殺光所有負我的人。”弈秋道:“他雖呆了一點,但至少心地善良,從未濫殺無辜。”顧温亭又變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你若想那呆子死,便殺了我吧。”弈秋把劍拿開,點了他身上的位對陸小鳳道:“你把他抱回南陽公主府。”陸小鳳嘴張得可以進兩個鴨蛋,西門吹雪冷冷掃了他一眼,他頓時二話不説便抱着顧温亭。

#南陽公主府南陽公主剛剛睡着便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她額角道:“外面有何事?”守夜的小丫頭道:“公主,好像是三公子被人從外面抱回來了。”南陽公主心猛地一跳,掀開被子下牀道:“把本宮衣服拿來,本宮要去瞧瞧。”小丫頭趕緊走到後面去拿衣服。

作者有話要説:沒怎麼檢查,有錯誤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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