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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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穿過那個神秘叵測的漩光之門,醒言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現在到了什麼地方?不用四下東張西望,現在已經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了;那些神氣人殺氣凜凜的南海鋭神兵,就快碰到自己鼻子尖了!

“晦氣啊!”深陷重圍之際醒言真是悔恨加:“輕率啊!還是自己最近疏了戰陣放鬆警惕;那萬軍叢中第一個出陣的敵將,可是這般易與?自己卻只顧一味狂攻猛打,這不,中敵人圈套了吧?”話説萬軍重圍裏,這少年一邊把大將須焰陀逃命的奇術當陷阱,悔恨不已,一邊手底卻毫不含糊,使盡渾身解數短兵相接,只想拼命殺出重圍去。這時候真個已是捱上敵人鼻子尖了,這些南海神兵的模樣盡收醒言眼底。等御劍廝殺一會兒,把這些火焰奇兵的樣貌看完全,他便在心底倒了一口涼氣:“完了,這次八成是回不去了!”原來這些近在咫尺的南海兵士,個個生得一別神人皮相,身形丈有餘,整個身軀好像都由烈火組成,以熔岩為鎧甲,火焰為披風,大塊的健碩肌膚上焰光鋥亮,隨着身軀上下動盪,向四處散發着一圈圈的火焰光暈。若只是這樣還罷了,偏偏那火焰紛飛的神兵臉面,個個如鷹臉一般,眼目深陷,算彎如鈎,除去下巴上那撮金紅閃耀的火焰鬍鬚,活就和民間傳説中的雷公一模一樣。這樣説不出詭異神異的鷹隼臉面,正是不怒自威,和兩邊披肩朝上騰耀飛揚的火焰一配,簡直就是一尊窮兇極惡擇人而噬的殺神!而所有這些中最晦氣的是。這樣凶神惡煞的詭異神靈,在醒言身邊何止千萬!

不過,剛開始時,當醒言被須焰陀那毫無章法地列光漩傳到萬軍叢中時,在他附近的妖火神兵也是一臉茫然,不知自己旁邊怎麼突然出現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作為在陣中嚴陣以待的中軍部卒,他們並沒瞧清剛才遠在十數里開外兩軍陣前的詳細情形。這些一直好整以暇的中軍神兵,直等到醒言揮劍亂舞,似一頭兇猛的困獸般左衝右突沒命砍殺起來,他們才終於明白過來:哦。原來這少年,是誤入軍陣的敵人啊!

等搞明白這一點,這些一直憋着勁要和那些鬼怪廝殺的妖火神兵,終於一窩蜂揮出兩手間蓄勢已久的烈火光團,朝那倒黴地敵人轟去。

不過。這樣的猛擊一時並不能傷了醒言;這時他已經運起“旭耀煊華訣”全身佈滿一層中土聞名的上清大光明盾。遇上這些禍鬥族的士兵扔來的烈光團,他一時還是不癢不疼。烈火光團打到身上時最多在那層明清如水地護身盾上起一陣明亮的電芒,並不能傷他分毫。

因此,雖然深陷重圍,醒言卻沒馬上束手就擒;一陣狼奔豕突之下,竟被他在密密麻麻的軍陣中撕出一小條縫口,神劍飛舞,光閃耀。在浩蕩如海地焱霞大軍中暫時殺出一條血路來。

這時候,過了開始那一陣不要命的胡吹亂劈,已經給自己生生開闢出一小片運轉衝殺的空間後。張堂主也穩定住心神。開始真正把所有學過的看家底本事從容使出,意圖絕處逢生。説什麼也不想把小命扔在此處。

要説,以醒言現在的法術功力,即使是在萬軍叢中,如果不求進取,只求身,還是不難。朝上便是無窮無盡的天空,他可以御劍飛出;朝下是深不可測的大海,他可以遁水遊走。只是,看起來簡單之事,在一陣前後左右衝殺之後,醒言卻突然發現甚難。

原來,這些看似成千上萬到處都是地普通士卒,一手之後卻發現他們實際力量無窮,竟好似隨便一人都能擋他幾回合;無論他是想朝水底躥,琮是往天上逃,總有這樣火焰雷公衝殺上前堵住自己去路。對於這些附骨之蛆一樣的神兵,以醒言現在功力要將他們退不難,但要是真想在這樣鋪天蓋地不計其數的神軍深處打開一條通路,卻是千難萬難!

就這樣狠命拼殺,過不多久之後醒言便發現自己已經好似被裹進兩層棉被中央,上不着天,下不着水,前後左右上方下方都有烈炎光團朝自己猛烈轟來。這樣情形下,雖然自己暫時傷不着,但長此以往總有力量耗盡時候,到那時這樣轟轟烈烈如奔雷地光團,不説捱上十個八個,就只一個也足有將他炸粉身碎骨,不復人形!

當然,此時這深陷重圍地少年也非輕易束手就擒之人。無論醒言自己有沒有意識得到,經過這些天來血與火的洗禮,他已是今非昔比。即便身在重圍,攻擊自四面八方而來,自己也有些慌張,但那手底下行事,卻毫不慌亂;一路搏命衝殺之時瑤光神劍飛舞如龍,斬盡任何敢欺身向前地火靈;飛月光斬有如月落星隕,月白光輪一片片一團團如雪片般飛出,掃蕩遠近源源不斷匯聚而來的妖火神兵。於是這樣奮勇搏殺時候,那些隨便拉出去一位便能獨當一面的禍鬥神兵,手中絢麗非常的紅光也是不民閃華,將那些勾魂奪魄雨點般飛來的月華光輪死命擋住;在那紅白光團磁撞時,不僅發出奪目光華,還發出只有烈碰撞時才有轟隆隆巨響,有若驚雷。

於是,神兵與少年鬥法之際,此刻對那些能高高在上觀察戰場全局的鬼神來説,就突然看到這樣一個奇景:那個從紅光漩門中追殺而去的少年,在一片浩無邊際的金海洋中衝突縱橫,身前身後,一條被包裹在絢爛紅光裏月白光龍滾滾向前,挾雷帶電,正似九天的舞鳳攪海的蛟龍,所向披靡一時間,那個南海**給鬼靈聖淵起的傲慢新名。倒好像應在這少年身上;那***海的妖火神靈,正如田禾一樣被那少年任意芟割。

而這時,突然在那鬼方軍陣一線鼓聲響起,轉眼就如洪般滾滾而來瞬間傳遍整個戰場。這陣雨佔般的沉悶鼓音和龍族那些鼉鼓之聲相比,聲音並不算洪大;但就是在這樣低悶濃郁地鼓音裏,每一個鼓佔都好像轟轟敲在人心頭,驚心動魄,好像每一次都想將那聽鼓之人三魂六魄都帶到九冥幽淵裏。

這樣勾魂奪魄的鼓音,正是燭幽鬼方振軍之鼓。在這樣幽沉如悶雷的鼓聲裏。那親自帶頭擊鼓的鬼神正放聲大笑:“哈哈!”

“原來我還以為舊主不小心誤入敵陣,原來卻只是故意殺敵!嬰羅妹——”意氣風發的鬼王轉臉看看也在跟着一起專心擊鼓的燭幽鬼母,興高彩烈説道:“今就讓妹妹好好看看,昨天我跟你説的舊主人事蹟,是不是吹牛!”原來。現在這一門心思擊鼓助威的司幽鬼王,剛才見醒言突然從陣前消失不見,轉眼竟在敵軍大陣深處衝殺起來。他還大驚失,不僅催動麾下鬼軍奮力向前,還身先士卒,發起一陣猛烈衝鋒,期圖衝進去將少年救出。只是,那有備而來的萬千神軍何等之強,他們或許一時對那困獸擾斗的奇異少年沒多少辦法。但對這些勢均力敵地鬼靈還是毫不懼怕。一陣猛烈衝擊糾纏後,沒佔到什麼便宜的鬼王只好又束攏部眾撤回,固守在臨時鑄成的寒冰壁壘後。看看能不能再想想其他辦法。

於是。耽擱了這麼一小會兒功夫之後,宵朚再看對面軍陣中那少年情況。卻發現他竟在萬軍叢中奔走如龍,竟是來去自如,所向披靡!這樣情形下宵朚便把一顆心放下,只招呼着嬰羅妹妹還有族中鬼靈力士一起捶起幽冥之鼓,專心給那位神勇無敵“故意”深入幫陣的舊主助起威來。

且不提鬼王母專心等待少年凱旋歸來,再説那些陳兵百里的焱霞神兵。到這時候,醒言衝入己方大陣地消息已如一片風波般傳遍整個陣營。所有現在眼可見、或者靈覺靈思能及的禍鬥族神將神兵,都在密切關注那衝入軍陣的少年狀況。而這時和那鬼王宵朚判斷一樣,這些焱霞關地兵將見到那少年看似好整以暇、不管前後左右衝突自如的情狀,再聯想到剛才須焰陀將軍傳來的有關這少年的來歷情況,便幾乎全都以為,此時這深入大軍的少年有備而來,準備大肆劫掠一番再呼嘯出陣。

只是,誰也不知道那位在別人眼中逍遙自如的神勇少年,此時心底卻在暗暗叫苦:“壞了,要是再這麼下去,我出路沒找着,這眼睛卻要瞎掉!”原來此刻雖然醒言身內潛力澎湃,一時不虞力竭;但總在這樣強光閃耀有如太陽直的汪洋敵軍中衝突,過不得多久他便覺得頭暈眼花雙眼漸漸模糊,看樣子要是再耽擱上一會兒,他就要和往饒州西街口地李鐵口一樣,有機會成為瞽目神算了。

不過好在就在這時,正當醒言努力辨別方向只想趕緊逃跑之時,卻忽覺眼前一暗,光線變得稍捂服起來。這時候四周本來迫甚急的火焰神靈,也漸漸停了向來,各各朝後稍退,竟似在給他讓出無比寶貴的空間來。

“…會有這等好事?”碰上這等異常,醒言暗暗警覺,絲毫不敢停下光飛劍,只是略略凝神,眯起眼前往前面光暗之處一瞧---這一看,只見得對面那神兵金焰環繞之處,眾星捧月般立着一位面目奇異地神怪,身長約有二丈,頭如青羊,額上生角,面目上似笑非笑,詭異非常。在他身上,則是不着一鱗一甲,只是穿着一件柔順地華貴黑袍,配合着羊臉上的表情頗讓人覺得一陣陰氣森森。

等萬軍叢裏見到這羊頭怪人之後,醒言心中頓時明瞭:“哦,原來這是這黑袍神怪幫我擋了光亮。”當即,他也不等那羊頭怪人説話,便突然臉驚奇,朝那怪人身後上方看去,也不知道突然瞧見啥奇異之事。

“嗯?”見得醒言這樣,那個被禍鬥族靈簇擁在中央地羊頭神人。心中也甚狐疑,便順着他目光朝自己斜後上方看去——“喝!”説時遲那時快,剛等這強力神人一轉頭,目光還沒等看到什麼奇異,卻突然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原本還在自己下方一些的神兵烈焰,轉眼竟然燃在了自己上方!

“呼~”這卻是一地擊得手的少年吐了口氣,羊頭神怪卻再也説不出話來。

回首一拳將身首異處的敵人屍體打躺,醒言看到那跌落塵埃列不瞑目的青羊頭首,心中便忽然一動:“呵。瞧它死後這模樣,也很嚇人,便把它帶着,看能不能把這些火靈唬住!”一念想罷,他便又本能般顧佈疑陣。收起所有飛月光,和那把瑤光,全身大開空門。絲毫不顧強敵環顧,只顧自顧自彎抓住那隻青羊頭顱的旋角,將這二目圓睜的猙獰面目提起系在間玄黑帶上。這樣烈打鬥間修然時刻,四下竟真個鴉雀無聲,果然無一人上前趁機偷襲。

南海赫赫有名地妖火神兵已經被驚呆了。

“…”

“~!”

“…”難道鬼十二獸神之四的青羊大人,就這樣死去!”周圍的火靈神兵懵懵懂懂,滿面茫然。似乎沒一人清醒。

“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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