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最後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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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丁放下心中不安，專注眼前鎖定獵物，劍再出，掀起漫天劍芒，劍芒所到是空間滿布劍痕，劍鋒所落，讓擁有鋼鐵般軀體的惡魔，濺灑滾燙的黑鮮血。

在奧丁劍芒下走過，短短時間雖落得遍體鱗傷，但撒旦卻是不驚反喜“哈…原來你那一劍純粹偶然，既然如此，吾就讓你體驗斷臂的千倍之痛。”看出奧丁的劍中虛實，撒旦臉上得意再顯、魔焰更熾，狂語中，再起的攻勢是把奧丁撕裂當場的衝動。

仍無法隨心使用止水之劍的奧丁彈劍上，冷冽的劍不再咄咄命，而是改以靈巧走勢，嚴守身前一線，久攻不下的撒旦猛然大喝，喝聲中，是體內恐怖魔氣源源翻噬而出，奧丁見狀左掌翻舉，以水元素快速匯聚掌中，張開水之護盾，硬接淹噬來到的魔氣怒。

撒旦一看忍不住大笑了出來“哈…白髮小子，你是驚慌過頭嗎？竟會想用這等小小的防禦魔法，擋吾魔魘！”原來撒旦這異常恐怖的魔氣，名為魔魘。

而奧丁對於撒旦的輕蔑與不屑，卻只是回以冰冷的一笑，因為這看似像在急忙下的不得己反應，是全然經過冷靜思索下的動作，考慮要素之一，首先是周圍的水咒陣印。

護身水盾雖非上古魔道記載中最強力的防禦魔法，然而水盾的優勢，卻能藉水咒陣印來增幅原有威力。

再來，便是注意到一旁波頓竟不受魔魘所侵，而持續發動水咒陣印。

果然一如奧丁所料，魔魘雖是恐怖異常，但在水盾之前卻是消化於無聲無息，奧丁雖自信水盾能擋魔氣，但竟有如此效果卻也大出預料。

而更驚訝的莫過於撒旦，原以為體內的魔魘舉世無敵，卻沒想到，竟無法穿透區區一面看似薄弱的水盾。

涼訝之際，撒旦轉頭看向波頓，一看波頓一臉意料中的模樣，心中頓時恍然，是體內“浮水印”之故。

終於，撒旦忍不住然大怒，原本該是無敵的力量，竟因體內咒印而有了致命的弱點撒旦停下對奧丁的攻擊，轉頭對波頓叫:“你…未免也防的太徹底。”

“吾説過‘得到’，就得要付出代價，而你所要付出的真正代價，就是身體被我佔據！”理所當然的態勢，是等待的最後時機來到，眼看撒旦雖強，卻因恐懼而無法發揮實力，波頓話説的同時，決定取而代之，於是雙手陣印再結，剎那間只見她全身快速散化成無數水珠，然後如受牽引般往撒旦身上傷口滲入。

看着波頓的動作，明顯是竊據撒旦身體，奧丁不給波頓機會，身隨劍走，穿透虛空的神魔一劍，刺上撒旦身上，未料，刺到撒旦身上的劍，竟是無法深入分毫。

微一錯愕，半秒內再復冷靜，眼看撒旦無視魔劍鋒芒，奧丁左手掌引黑魔焰劃劍而上，再變的攻勢是結合魔氣與劍的魔之劍。

高舉黑焰魔劍大力揮下，撒旦原本鋼鐵般的軀體，竟是如水般任劍鋒劃過再癒合，而且原本斷去的手臂，更開始從肩上切口處長了出來。

驚見這意外的結果，奧丁劍勢急收，轉而身落於虛空之上，腦智快速的轉動，理解眼前所見的現象。

神的意念與魔的軀體徹底結合，意外的蜕變，使原有的霸道添上無懈可擊的藍恐怖，縱然撒旦外觀沒有改變，然而原本囂張的氣焰，卻一轉不容撼動的沉穩，微微的一個抬手的動作，渾厚的魔氣澎湃湧出，再無弱點的魔魘翻湧。

再開口，聲音己非撒旦恍若咆哮般的渾厚，而是波頓一貫平靜的口氣“嗯…説是完整的力量，倒也不然，不過這缺陷在吾彌補下，對付你這不完全的鬼神，倒也綽綽有餘。”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神，最後竟進擇了與魔結合，我就用太月斬了你們這可笑的組合。”冷言中再出手，是鬼神更趨濃烈的魔，催使魔劍再透冷冽，劍刺出，勢如破，劍回斬，勁破天地。

但竊據撒旦身體的波頓，原本鋼鐵的身體如今有如水銀一般，任奧丁劍鋒再利、再絕，破碎的軀體總是很快在下一秒再度凝結。

眼看魔劍難傷波頓水銀般的軀體，奧丁左手轉而凝聚凍氣印上，絕對的零度瞬間把波頓冰封。

誰知冰封不到半秒時間，凍氣消退於無聲無息，反是出冰封的波頓快速出手，鋭利的撕裂之爪，在退避不及的奧丁身上留下深長的爪痕。

“這…”受創後，奧丁急忙收手退出，原本強撐身體的意念，終因魔劍持續無法重創眼前敵人，而開始動搖之際，雅典娜聲音卻是從遠遠的一方傳來“怎樣！要放棄了嗎？在這之前何不看看儂這邊。”循聲看去，眼前所見雅典娜倒持無界，高飛於半空之上，另一手所緊抓，正是身體逐漸變為透明的蘭妮雅。

只見蘭妮雅此時身上不斷透出金的光點，縱然奧丁再不懂，也看得出雅典娜此時舉動，正是收回寄存於蘭妮雅身上的力量，這時雅典娜再説:“憤怒嗎？還有你更想不到的，你的好兄弟凌方己被儂所殺，屍骨無存。”刻意怒的言語，毫不隱瞞自己一手留下的血腥，雅典娜話説的同時，臉上浮起惡的笑容。

奧丁聽到，腦門如逢雷擊般一片空白，當再有驚覺，自己己經跟雅典娜上了手，而蘭妮雅早不知所蹤。

這時手上既快又絕的劍，不停閃動既鋭又利的冷冽，鬼神並非無情，只是刻意強裝的堅強，雅典娜的話縈繞耳中久久不散，如驅之不散的惡夢纏繞，體內的修羅之心隱隱痛。

這種痛無法用言語形容，説不出是悲、泣、怒、恨還是怨，他只有緊咬着下，把滿肚的宣言詞壓抑下，劍出的執着，握劍的意志，他，只能不斷的出劍、不斷的揮灑這名為痛的劍意，在眼前金的敵人身上留下名為鬼神的印記。

雅典娜，完全拾回力量後的傳説姿態，美麗臉上的表情是如藝術品般的不真實，舉手抬足間，沒有半點咄咄人的氣焰，無界在手，或旋動或挑刺，勻勒金的軌跡，動於破碎的虛空，優雅的姿態、輕柔的身段，不似與人手，反而更像是表演。

金黃的神聖領域，恍若不容侵犯的聖域，若身立其中的雅典娜是舞者，那麼遊鬥領域之旁、急突破的奧丁，不過是舞台邊的陪襯，此時鬼神的存在，再次印證雅典娜這傳説戰神的無敵。

“憑你這舍不掉情的鬼神，別想進入儂無界領域之內傷儂分毫。”話再出，無界聖芒旋而出，奧丁攻勢難近，心中再看不到蘭妮雅形跡的焦急，再度催化劍中魔，招式一轉，雙手高舉魔劍對雅典娜大力劈下，十足的霸道正是傾城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