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常常呆呆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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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剪刀劃開包裝膠帶,輕輕打開紙箱蓋,一股刺鼻的鐵鏽腥氣頓時衝了出來,一團雜亂地包裝紙上放着一張從報紙上剪切拼貼而成的信紙,都沒有封嚴,稍一打開就可以看到內容…
“周劍,你的女兒周璐,在我們手上!若想讓她活命,就馬上退出案件調查!否則,別怪我對你的寶貝女兒下狠手!嘖嘖,細皮的花季少女,可真誘人啊…(內有照片為證)”方雨菡渾身顫抖地看完這封信,淚水已經下來了。
接着雙手哆嗦着打開包裝紙,首先就是幾張帶血跡的照片,都是周璐被蒙着雙眼,孤零零被綁在椅子上的各個角度的昏暗照片。
“璐璐…”方雨菡已經撕心裂肺地哭了出來,作為一個母親,她強忍着恐懼,打開包裝紙出了最底層。
只見一隻被開膛破肚的寵物貓,血模糊地蜷縮在紙箱底部,異常悽慘。方雨菡登時渾身一軟,癱坐在冰涼的地面,淚如雨下。***蓉城,南涪區公安分局,會議室。
“三天破案期限已到,我不僅未能救回安團長的父親,現在由於自己的原因,連女兒也被歹徒綁走,鑑於目前的狀況,我心緒已亂,實在已無法勝任專案組組長的工作,請各位領導另選賢能,掌控局面偵破此案。”周劍説完這些話,便垂頭喪氣的坐下,他此刻雙目通紅,神中不時
出糾結痛苦的神
,有自責,也有愧疚,更多的是悔恨。
公安分局局長謝衞國,也沒想到案件的偵破工作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此時他再也無法保持平素那幾分儒雅的氣質了,面怒意,眉頭緊皺。
開玩笑,在他管轄的地面上,接二連三的發生綁架案,簡直是沒有將警方、將他謝衞國放在眼裏!
而且,辦案人員到現在居然對歹徒毫無反制辦法,從而陷入了被動,再這麼下去,他這個局長怕是也當不長了!
“歹徒的氣焰實在是太囂張!已經明目張膽的危及到辦案人員的家屬,這是決不可容忍的…老周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臨陣換將,是大忌。
何況現在無論換誰接手,具體案情都沒有你悉,反而會拖累辦案進度,你看,能不能再堅持一下?”
“沒有這個必要!”坐在警方人員對面的安天河,出言打斷道“既然他心思已經不在案情上,只想着救回自己的女兒,即便強行挽留,他又能對案件起多大作用?再説,三天期限已到。
他也沒查出什麼來,我相信警方總不至於連個備用人選都沒有吧?!”安天河這番話,可謂是有點誅心之言了。
一點面子都不給周劍留,明裏暗裏都在指責他難堪重任,一旦涉及到自己家人就想逃避責任,就差罵他是個懦夫逃兵了,可週劍今天卻沒有出言反駁。
只是通紅的雙眼閃爍着強行壓制的怒火,嘴都微微有些顫抖。
“天河!瞧你説的什麼話!”高峯高旅長趕緊站出來打圓場“周組長這幾天也是不分晝夜在積極查案,否則怎麼會得歹徒狗急跳牆,綁架他的女兒,你不能因為着急尋找家人。就遷怒於別人哪!”會議室內原本近乎凝固到冰點的氛圍,頓時為之一鬆,所有在場的警方人員都暗自長出一口悶氣,他們看向安天河的目光,都帶着幾分不滿甚至是明顯的敵意。
“我的父親至今下落不明,他的女兒是家人。難道我的就不是?”安天河目光冷冷地掃了一對面一遍“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們覺得棘手拿不下來,就換我來,我還就不信,用重機槍和火炮,還打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這位安團長,你這句話,恕我不敢苟同!”涉及到警隊的顏面問題,刑偵支隊隊長鄭宏濤再也忍不住主動站了出來。
“查案和作戰,是兩碼事,我也當過兵,知道打仗既要有裝備,也要講究戰術戰略。可刑偵查案,從來不是靠猛衝猛打就能抓住罪犯,解決案件的。否則,又何必研究什麼犯罪心理學、行為心理學,還搞什麼dna檢測技術?”
“話倒是説得一套一套的,就不知查案的功夫,有沒有你的嘴皮子利索!”安天河聽出對方在話語中暗諷他只會蠻幹,便針鋒相對的出言譏諷。鄭宏濤沒有直接回答他,轉頭向謝局長道:“局長,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刑偵支隊再不站出來,恐怕就要被人給看扁了!周副局現在的狀態,確實已經無法再查案了。
我願擔起這副擔子,帶領整個支隊全力偵破案件,無論是軍方還是警局,都有一個代!”
“好!”分局長謝衞國十分滿意屬下的臨危請纓,不僅給自己挽回了顏面,也算是度過了軍方步步緊的難堪局面“老鄭啊,我會全力支持你的工作,有什麼難處只管跟我説!”
“領導請放心!這次我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抓住那幫歹徒,穩定南涪區的治安!”
“哼,之前不也信誓旦旦三天就能破案嗎?”安天河冷笑一聲“這次,你們準備又要幾天時間哪?!”鄭宏濤口快速起伏了幾下,顯然是在平息怒火。
他看了看目光殷切的領導,又低頭瞧了瞧心神不寧的周劍,對後深一口氣瞪着安天河道:“五天,就給我五天時間!”
…
周劍與鄭宏濤接了工作手續,便駕車返回了家裏。當她的女兒周璐被綁架後,就明白警局的內部不止是走漏消息的一點小問題,而是內外勾結的大問題,他現在已經沒有
力去甄別誰才是內
,他只想儘快救出女兒,所以,當即與軍方達成了全面合作的約定。
至於在警局會議上,他主動請辭,與安天河的水火不容等等,自然都是演的。只有這樣,一方面才能保證女兒的生命安全,另一方面,他才有機會私下接觸歹徒,尋找對方的破綻。
昨晚,那幾個駕車襲擊楊瑞東的歹徒被抓後,為了保密,都沒有送去就醫,而是讓部隊隨行的軍醫簡單包紮治療了一下,確保他們暫時沒有命之憂,便立刻着手對他們進行審訊。這幾個人都是混社會的老油條了。
輕易沒那麼容易開口,即便用上了一點體罰的小手段,仍然不見多大效果。無奈之下,軍方的專業刑訊人員(間諜)出場了,他和楊瑞東都在屋外,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法子,房間內一通鬼哭狼嚎過後,馬上就有人扛不住了。
瘋狂求饒並開始吐知道的一切,那種寒徹骨髓的慘叫聲,即便周劍當了二十多年的警察,當時聽來仍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一旦有人堅持不住酷刑帶頭密,其他人在比死亡更恐怖的折磨手段的高壓下,也陸續説出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和內幕,大大填補了案情線索的空白。首先。
他們的武器,都是從城西幫萬兆龍的手下那裏買過來的,除了手槍,另外還有幾把噴子和卡賓槍。
但是長槍都不在他們手上,否則,追殺楊瑞東時的槍戰恐怕會更加烈,他們不屬於蓉城內的任何地下幫派。
只聽命於一個叫做汪佺的人,以前也就是看看場子,收收保護費啥的,國內出現災情以後,膽子越來越大,做事也越來越狠,敲詐、綁架、搶劫、滅口的事都幹過。
這幾個人裏,只有一個曾經參與了錢德光的事件,目前可以確認的是,錢德光已經死了,屍體怎麼處理的他並不知道,但把這位錢科長死的時候,他就在場邊,他們抓錢德光的原因,是因為他手上有一個秘密賬本,正準備上
給紀委巡視組檢舉揭發,賬本里面具體是什麼內容。
他也不太清楚,但據聽到的隻言片語推斷,極有可能跟賑災專款和物資有關係,而安天河的父親,安剛。
他也只在某天晚上的臨時據點見過一面,當時看來人的狀態還好,並沒有遭多大罪,後來連他也不知道被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至於其他幾個,都屬於外圍的打手,知道的事情相當有限,只聽命行事,事後分錢,許多高層的內幕他們都沒資格參與,是純粹的工具人。
搞清楚了這些消息,周劍和楊瑞東是既興奮又忐忑,這其中果然牽涉到區級甚至市級領導的腐敗問題,事關蓉城整個政治圈高層的黑幕,難怪破案過程中,遍佈着荊棘。
即便他倆已經提前有了心理準備,但當真正揭開內幕的冰山一角時,還是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安天河的態度則剛好相反,如今終於得到了有關他爸的消息,應當立刻出擊,突襲那個臨時據點,抓住更多的核心歹徒成員,問出被綁架人的確切位置實施營救。
但周劍卻認為這麼做很危險,如今已經有兩名人質落在歹徒手上,己方處於投鼠忌器的狀態,主動突襲他們的據點,固然對案件的推進有幫助。
但風險太大了,一旦徹底怒對方,便會危及到家人的
命,還是應當穩妥計劃,一步步來。
現在己方的優勢是,歹徒並不知道我們已經掌握了部分有關他們內部的情況,還是應當繼續示敵以弱,裝出配合的樣子,引蛇出。
等探明他們真正的巢後,再犁庭掃
,救出人質,將歹徒一網打盡。這些打手的失蹤,遲早會引起對方的警覺,可以暫時將線索指向軍方,周劍則與安天河劃清界限,讓歹徒誤以為他倆不對付。
何況有他女兒在手,可以趁機個個擊破。從而引誘歹徒出手,這將是下一步行動的關鍵。所以,才有了公安分局會議室裏上演的那一幕。
方雨菡自從女兒被綁架後,便整心神不寧,常常呆呆的坐着,眼淚就不受控制地
了下來。向單位請了假,她便一直守在家裏,等待歹徒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