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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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之中，有個怨氣非常重的紅人影。這人影我怎麼看，都覺是個穿着紅裙的女人。

只是…這女人是誰？

我與江影在車內對視，沉默幾分鐘後，江影問要不要上去看看。我考慮了一會兒，最後沉聲道:“去看看吧，事出無常必有妖，要是不將事情清楚。可能讓人屠心裏不舒服，最後反而沒將事情辦好。”江影點點頭，就與我一起下了車。當我們下車的時候，不知道為何，荒山上的那個紅人影忽然汀了，就呆呆地站在那。江影了口唾沫，他小聲道:“我有種覺，那人影好像在看着我們。”

“我也有這種覺…”我只覺得頭皮發麻。但還是壓下心裏的不安，“走吧，去看看。”我們走入深山，很是快速地在這爬着。江影並沒有重量，而我就是從山村裏出來的，所以哪怕是夜晚爬山，也不會太費力。

這荒山也沒有多陡，許多路都是好走的。等我們爬得近了。正好那紅人影下方有個小山丘，於是我跟江影就躲在這小山丘，警惕地看着上方的人影。

這一下，我們終於是看清楚了。

那是個穿着紅裙的女人。但這女人的長相，卻是讓人頭皮發麻。

她臉上坑坑窪窪有許多血，爛得不成人樣，幾塊碎掉在臉的旁邊，但有血管支撐着沒掉下來。她的頭骨已經變形，好像是被人用什麼東西砸過，那眼睛一個大一個小，大的足足有一個拳頭這麼大，而小的那個眼睛卻是被腐爛的給遮蓋着，只有一個瓜子大小。

這女人身上泛着微弱的綠光，在黑暗之中，也能讓人看清她的模樣。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她並沒有看着我們，而是在筆直地看着山外的情景，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看什麼。

“呼…呵…”忽然間，山林裏傳出了一道詭異的息聲，而且正是從我們下方傳來。我驚慌地瞪大眼睛看向下方。只見在我們下面的一片森林裏，竟然是憑空出現了許多人影，這些正虛弱地朝着我們這邊走來。

他們有的斷手斷腳，有的沒有透，很是艱難地往前面走着。我下意識要召出斬佛，而江影抓住我的手，他小聲説道:“先別太着急，我看他們似乎沒有傷害我們的**。”我了口唾沫，滿是疑惑地看着江影，他卻是極為認真地向我點點頭。既然他都這麼説了，我眼下召出斬佛也是不信任他。於是我深一口氣，忍着心中的恐懼，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走在前面的鬼魂距離我們越來越近，這也讓我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當走到我面前時，那鬼魂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這一刻，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緊接着下一秒，他就彷彿我不存在一樣，繼續朝着上面走去。我頓時鬆了口氣，果然如同江影所説。這些鬼魂並沒有傷害我們的想法。

只見那鬼魂一路爬到了紅衣女鬼身邊，他忽然就抬起手，狠狠地刺向了紅衣女鬼的眼睛！

我的天！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這一切，那手指噗嗤一聲就這麼刺了進去，而紅衣女鬼發出一道慘叫聲，無數鬼魂將這紅衣女鬼圍繞起來待她，瘋狂地攻擊她。

“怎麼會這樣…”我喃喃道，“這女鬼是跟所有人都有仇嗎？”江影小聲道:“不知道。但我們可以捉個弱小的鬼魂過來詢問是怎麼回事，我看這些鬼魂似乎神志不清，有點像是行屍走，要捉一個來容易。”我嗯了一聲，等大部分鬼魂都衝到上面時，江影指了指我們下方一個落單的鬼魂。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我們輕手輕腳地往下爬去，等走到那鬼魂身邊時，江影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扯到了樹林裏。

這鬼魂痛苦地哇哇大叫，他的叫聲很是尖鋭，讓人聽着特別不舒服。而江影把他按在一棵樹上。他張開嘴，説出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語。而鬼魂也是哇哇叫喚，江影聽過之後，他皺起眉頭，手一鬆，就把這鬼魂放開了。

我疑惑道:“怎麼回事？”

“是人屠做的好事…”江影認真道，“記得嗎，人屠以前喜歡屠殺，所以被稱為人屠。那紅衣女鬼正是他的子，只是在他兒死後，立即就被這羣冤魂找上了門。這麼多年來，他的子鬼魂一直被折磨。至於孩子鬼魂，早已經魂飛魄散了。”我皺眉道:“所以她這麼久了都不能投胎而去是嗎？”江影嗯了一聲，我嘆口氣，輕聲説道:“估計人屠早已知道自己子的處境，所以想我們過來將他和子安葬在一起，有他保護，這些鬼魂也不敢造次。唔…我來試試。”説罷，我立即讓貪吃鬼吐出了人屠的棺材。隨後將棺材打開。等棺材打開的一剎那，那些鬼魂一個個都汀了自己的動作，他們轉過頭，頗為驚恐地看着我們這個方向。

等棺材打開時。江影也是臉一變，他小聲説道:“你把牛眼淚塗上，可以看見些不一般的東西。”不一般的東西？

我好奇地將牛眼淚拿出來塗上，等牛眼淚塗完的一剎那。我忍不住張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這一切。

只見那些鬼魂身上，全都散發着黑的陰氣，可在這個人屠的棺材裏，卻是飄散出了大量紅氣體。那紅氣體看着極為妖豔，就跟血一樣，讓人看着就覺得驚恐。

黑氣體與紅氣體撞在一起，那黑氣體竟然瞬間就被擊潰。不一會兒，紅氣體就徹底籠罩了那羣鬼魂，這些鬼魂全都是瑟瑟發抖地跪了下來，不停地對棺材這邊磕頭。

“這是…”我了口唾沫，喃喃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殺氣。”江影沉聲道:“你看見那些黑氣體了嗎？那些是鬼魂們的怨氣，也就是他們的陰氣。可是這紅氣體，如果我沒認錯，那就是殺氣。只有殺了許多人，或者殺過一些強大鬼魂或道士，才會出現的殺氣。你應該知道吧？一個上戰場廝殺過的士兵，跟一個普通的士兵，氣勢上就截然不同。”我點點頭，確實是有這種説法，殺氣這東西我也聽説過。可是人屠的殺氣，卻是達到了能讓人看見的地步。這真是…

我看着這些殺氣，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有一種很狂熱的覺，那屍體就好像在引我去觸碰它。

我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將目光投向棺材裏。那人屠的遺體正在散發着大量的殺氣，我顫抖着伸出手想觸碰，江影連忙喊道:“江成，你要做什麼！？”

“就碰一下…”我小聲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碰一下。”他皺眉看着我，而我將手一伸，右手碰到了冰涼的屍體。正當我觸碰到屍體的一剎那，這些原本肆意散發的殺氣，忽地就朝着我的手竄了過來！

我心中一驚，連忙要將手往回伸，可殺氣就如同電一樣死死地黏着我，讓我本掙不開。

正在這時，我身上的黑玉佩忽地散發出光影，使得我身邊出現了一棵樹的虛影。我瞪大眼睛，這不是李紅塵殘魂給我的傳承麼，他説過黑玉佩這是我徹底融合龍脈奪天弓的憑證，可為什麼在這時候會出現？

那原本幹禿禿、只有一片新芽的小樹，忽然之間，開滿了血紅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