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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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衚衕,沿着村子中大街向西走,沒幾分鐘就到了三羔子家。他家的院子臨街,坐北朝南,三間堂屋,東邊一間灶屋,西邊是兩間蒸饃饃用的作坊。

大門敞開着,着大門的是作坊的南牆,轉過作坊南牆,進了院子,灶屋裏傳來刺啦啦的炒菜聲,大約是三嬸子在忙着做菜了。

“嬸子,來買饃哩!”我開玩笑的吆喝道。

“誰呀?”三羔子媳婦從灶屋裏出來,裏圍着個圍裙,手裏還拿着個炒菜的鍋鏟。

“呀,大川啊,來了呀,咋還跟嬸子鬧着玩哩。咋還帶酒哩,家裏都有。”嬸子見是我,滿臉的開心。

“哎,都一樣,都一樣,今個跟俺三叔嚐嚐這個酒。”我邊説,邊拎起手裏的酒,衝她晃了晃。

“俺也不懂這酒,你快去屋裏吧,小坡在屋裏哩。你三叔馬上就回來了。出去買面去了今個。”

“哦,用幫忙不,嬸子,反正俺叔還沒來。我閒着也是閒着。”

“不用不用,咋能叫你幫忙哩,你快去屋坐,我去炒菜。你叔馬上就來,剛剛我給他打電話了。”三嬸子慌慌着又跑進了灶屋炒菜。

這時候,院子外面一陣三輪車的馬達響,我想,大概是三羔子回來了,忙出去看,果真是三羔子回來了。車後裝了滿滿一斗子裝滿白麪的面袋子。

“叔,回來了!”我打着招呼,順手把他家的大門都打開,好讓車進來。

“嗯,回來了,路上堵了一會,耽誤了。來多大會啦?”馬達聲很吵,三羔子扯着嗓子問道。

“剛來剛來,叔,這車開進來吧?”我問。

“嗯,開進去,你往院裏站站,別碰着你了。”一陣子馬達聲的“哐哐噹噹”三輪車進了院子。

“卸不?”我問道。

“卸,你不用管了,坐屋裏歇會吧。”三羔子從駕駛座上下來,掏出一支煙遞給我。

“一塊卸吧,這樣也快點。”我接過煙夾在耳朵上。

這時候,灶屋裏的三嬸子也出來了,説道“哎呀,大川,不用忙活,先吃飯先吃飯,吃完飯我跟你叔俺倆就行。”

“哎呀,嬸子,你就別客氣了。來吧,叔,趁這會還沒天黑,我搭個手,咱倆趕緊卸掉。”

“那中吧。桂芝,你去屋裏拿件大褂給大川穿上,別髒衣裳了。”三羔子對三嬸子説道。

“好。那大川你等下。”三嬸子拽着胖胖的身子進了屋去拿大褂。

把面卸下來又搬到西屋的作坊中,來來回回大約折騰了半個小時才卸完。我也累的有些口舌燥,額頭也冒出了細汗來。

三嬸子忙拿過一條巾叫我擦擦臉上的汗,嘴裏説着“你看,説着叫你來俺家吃飯哩,到了就叫你幹起活來了,這多不得勁。”

“哎,這有啥,乾點活,飯吃起來更得勁。就當我幹活,你管飯,哈哈。”我笑着説。

“看你説的吧,好像恁嬸子就管不起你這頓飯似的,還得叫你幹活才行。”

“沒有,沒有,給你鬧着玩哩。我去洗個臉。”説着,我走向她家院子裏的井台,拿過一隻盆子叢井裏壓出水來洗臉。地底下出來的水,有些温温的,手捧着潑在臉上,很是舒服。

屋裏的小方桌上,擺着一盤花生米,一盤蒜苗炒雞蛋,一盤臘芹菜,最後一個盤子竟然還放着撕碎的燒雞,大約是三羔子去鎮上拉麪的時候,三嬸子叫他捎來的吧。

這裏不得不要提一下花生米,似乎這是我們這裏喝酒的標配,喝酒必上花生米,也被稱為“耐?”(用筷子夾東西的動作),就是很經得住。很多時候酒喝完了,飯也吃完了,一盤花生米還沒被吃完。

我進了屋,被三羔子讓到桌子東邊坐下,他坐桌子西邊,又喊過小坡坐在南邊。按我們這邊的風俗,桌子正北正對屋門的那個位置一般是沒人敢坐的,除非年齡特長或者輩分特別長的人。

那個位置坐北朝南,正對屋門,是最尊貴的地方,一般人可不敢坐或者沒資格坐。即使有時候因為桌子特別擠,也會刻意偏上一點,不會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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