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得喀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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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代價就是被土匪頭子刺了一劍、摔下懸崖，若不是他神力夠強大，能壓下劇痛與失血的暈眩施展羽落術，現在他墳頭的青草搞不好都比亞薇還高了。

但那次斐雷也在生死關頭轉了好幾天，最後還是他師父…上一任的生命導師氣急敗壞地跑來施展最強的治癒魔法才救回他的小命。

不過像斐雷這樣的法師畢竟是極少數，即使是斐雷本人也不想將這個“經驗”傳給亞薇，畢竟一天到晚替別人著想、犧牲自己照亮別人的傢伙本成不了真正的大法師。

或許是斐雷的身教，總而言之亞薇還是選擇了和師父相似、甚至更義無反顧的一條路，為了幫助伊莉亞，現在的她或許已經被魔法之塔當成叛逆法師通緝了，不過她卻對此決定毫不後悔，當然她現在並不知道連師父斐雷也成了叛逆法師了。

亞薇將羅莉送下去之後，才對自己施展羽落術，不過才剛跳出窗外，底下的小靈突然說道:“姐姐！有人來了。”亞薇心神一震，魔法差點當場失效。

不過這魔法本來就急不得，因此在她腳踏實地的同時，女孩們已經可以聽到警衛靴子的踏地聲了，在她們急急忙忙地躲進下水道、蓋上蓋子之後，警衛的靴子也幾乎同時踩在蓋子上，還差點踏到羅莉的手指。

女孩們屏著氣，身體僵硬地掛在下水道的鐵扶梯上，直到小靈確定警衛已經遠離之後才敢繼續動作。

“還是一樣臭…”羅莉抱怨著:“公主以後一定要請望海王派人來清一清下水道，光薰就薰死人了。”女孩們這三天內雖然名為賣，但實際上也同時記下了望海的街道，因為下水道的走向和街道幾乎一模一樣，所以她們這次可不像前次那樣無頭蒼蠅般亂撞，不過下水道和街道還是有所不同，因為下水道的出口只有兩個。

而這兩個卻都不是伊莉亞她們需要的地方，所以她們最後只能瞪著牆壁，恨不得空手挖個過去。

“怎麼辦？”羅莉敲了敲下水道的牆壁，紮實的聲音說明這絕對不會是暗門。

“這裡應該是…港口附近吧。”亞薇想了想，說道:“也只好上去了。”

“好吧。”小靈依舊一馬當先爬了上去，在確定附近沒有聲音之後才讓女孩們鑽出人孔，在小心翼翼地將蓋子放回去之後，女孩們才迅速地躲進附近的巷子裡。她們混進來的那天，三月皆朔，整個城下町都籠罩在黑暗中，但今天卻是大大地不同。

雖然不是三月皆望的子，但朔望週期最短、也最亮的銀月卻已經幾近滿月，銀的光芒照耀著大地，女孩們的身影本無所遁形。

“快走…”亞薇催促著，女孩們快速地穿過海邊無人的倉庫，轉過還沒開工的漁獲拍賣場，眼看只差數十公尺就能到達目的地的碼頭。

女孩從一堆五金破爛旁跑過，只聽得“鏮”的一聲清響，接著就是“乒乒乓乓”一陣大響，一大堆破銅爛鐵被小靈的無極神弓弓尾勾到，通通倒了下來。

“糟糕！快走！”亞薇叫道，不過就算她不說，女孩們光看這堆亂七八糟也該知道準備逃跑了，她們以最快的速度沒命地衝了出去，沿著碼頭的邊緣跑向前方。

“姐姐！前後都有人接近耶！”小靈突然說道。

“唉…下去！”亞薇嘆了口氣，突然飛起一腳將小靈踹下海，然後一手勾著一個女孩跳下碼頭。

“啊！”女孩驚叫一聲，接著四個人就一起就掉入冰冷的海水中。

“咕…”羅莉身上的鎧甲讓她沉得最快，最早下水的小靈反而被她拋在腦“上”亞薇放開伊莉亞，迅速取下間的水袋放到口邊，滿滿地了一口。

“嗚…”亞薇吻向急速下沉的羅莉，將嘴裡的體注入她的口腔，然後以同樣的步驟將體灌入伊莉亞口中。

雖然伊莉亞她們不知道亞薇想做什麼，但過去的信任讓她們乖乖地將體下肚，同時臉上也出詫異的神情。亞薇傳渡給她們的體正是前些子去拿來的“水神之息”這東西的效果也很簡單，就是讓人能夠在水裡面呼。

而她將小靈留到最後是有道理的，就在亞薇游到小靈身旁，準備將水神之息渡給她的時候，小靈卻主動緊抱著她，久久不放，直到她們沉到海底才被亞薇推開。（小靈…）亞薇撥了撥在海水中飄蕩的長髮，嬌媚地瞪了小靈一眼。

水神之息雖然能讓人在水中呼，同時排除水壓與水阻的影響，甚至連泡水的覺都能阻斷，但卻不具有讓人在水裡講話的功能，因此她們也只能靠著比手畫腳來傳遞訊息。

在她們頭上僅僅幾公尺的碼頭，幾個警衛正左顧右盼地尋找造成先前巨響的兇手，當然他們絕不會想到這個兇手正在他們腳底下不遠處的海水中和另一個女孩熱吻。

“沒人。”

“除非他跳進海里，否則不可能看不見的。”另一個警衛看著空曠的碼頭說道，望海的漁船大多在黃昏時分出航，在黎明時回來，這專門給漁船使用的碼頭此時本沒有任何遮蔽物，連裝魚貨的木箱子都沒幾個。

“跳進海里？”警衛看著漆黑的海面，唯一進入眼簾的除了黑沉沉的海水以外，只有銀月映照在海水上的閃光，當然在這些粼粼波光之中也有一些是亞薇手杖的光芒，不過警衛們本就分辨不出來。

“亞…咕嘟…噗…”羅莉正想開口說話，才剛吐出一個字，嘴裡就被又苦又鹹的海水灌滿，底下的話語自然也就說不出來了。

亞薇確認方向之後，帶著女孩們走在黑暗的海底，小靈的夜間視力對海底的黑暗似乎沒多少用處，唯一能倚靠的只有亞薇手上的辛西亞之杖，水晶球在冰冷的海水中繼續散發著足以迫退一切黑暗的冷光，還順便引來了許多魚在水晶球旁游來游去。

女孩們都是第一次走在海底，不免到十分新奇，若非不能說話，恐怕早就尖叫著撲向魚群了，水底下一向是魚的天下，即使是人類與靈，在牠們眼中或許還比不上那些大魚，更別提傳說中的海靈了。

她們伸手輕輕觸碰著這些毫不怕人的魚類，有幾隻魚甚至還在小靈的臉蛋上啄了幾下，手杖的光芒對魚類而言是無法抗拒的誘惑力，也因此魚群是越聚越多，層層疊疊地將女孩們包圍了起來。

女孩們沿著碼頭的地基走向右方，過了不久，手杖光芒的映照範圍中就出現了排列整齊的許多巨大石柱，女孩們浮上水面，興奮地發現自己已經混到望海城門前方的橋樑底下了。

“接下來呢？”羅莉壓低音量問道，因為在她們頭上還有幾個警衛在巡邏。

“像望海這種用水驚人的大城堡，絕對有入水和出水兩個孔道，我們這次就是要從出水孔混進去。”

“怎麼不從進水口進去？出水口…聽起來就很髒、”羅莉皺著眉頭說道。

“入水口八成是條大水管，本進不去啊。”

“…”伊莉亞沉了一下，突然說道:“亞薇…我有一個點子…”伊莉亞將她的計畫說了出來。

卻令亞薇一臉錯愕:“這…理論上是能成功，可是…未免太危險了吧？”

“曾經有人對我說…有些時候用用險招也是一種妙招。”伊莉亞笑著說道。

“又是黑王吧…”羅莉無奈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捨命陪公主了，亞薇你和小靈負責潛入，記得快點來救我們啊。”

“好吧，不過我們得先去找到出水口，免得伊莉亞變成打狗的包子。”

“什麼意思啊？”小靈問道。

“包子打狗，當然是有去無回囉！”羅莉回應道。

“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呢！”

“有什麼奇怪的？靈古諺還不是一大堆…”羅莉反駁著。

“別講了，走吧。”伊莉亞一聲令下，女孩們再度潛入海中，沿著石柱往前走去，本來這應該是個很輕鬆的路途。

但卻在她們走到橋樑的石柱盡頭、繞過人工島時出了事。

“啊！”當先的小靈突然驚叫一聲，嬌小的身體迅速往右方移去，雖然在她身邊的亞薇及時伸出左手抓住她的手臂。

但卻連自己也被拖了過去。（暗！）亞薇只來得及想到這兩個字，自己就和小靈一起被捲入海之中。

正當她以為自己會和小靈一起衝出海的時候，手上的法杖突然自動伸長，本來比她還矮一些的法杖杖身像裝了彈簧一樣迅速伸長，只聽得“喀”的一聲輕響，杖尾已經伸入兩石柱之間，緊抵著另一邊的柱子，靠著三柱子合力將她們“掛”在海中。

這道暗是望海城的天然防禦之一，雖然不是用來對付水神之息的使用者，但卻能有效防範意圖從海中靠近城堡的任何人…至少現在就讓小靈和亞薇一起陷入險境了。

更糟糕的是，在海長期的沖刷之下，人工島與城堡之間產生了一個擁有巨大落差的溝槽，而現在亞薇她們就是懸在這溝槽的上方，像風中的旗子一般被海玩著。亞薇一手抓著小靈，只靠著一隻右手抓住法杖。

但本就力弱的她本只是憑著一股意志力支持著不鬆手，不但不能把小靈拉回來，連她自己也不知何時會鬆手任水漂。（亞薇！）羅莉相準法杖的位置跳了過去，幸好還能及時在亞薇的手被這撞擊撞掉的瞬間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