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缽盂山激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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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部一行人在松膏、竹把火的照明下匆匆前進,就像一支出的利箭,刺破黎明前的黑暗,刺破夜幕,向缽盂山疾奔而去。
一到缽盂山附近,賀豐跳下馬開始步行,他準備順便檢查一下三營的佈哨情況。兵進全州後他徵求政委,參謀長等人的意見後,命令獨立團今後宿營必須派出警戒,除明崗外,必須安排遊動哨和潛伏哨,在敵佔區時更得派出軍政長官親自掌握的暗哨。
剛接近山下,路邊一棵大樹附近猛的傳出拉動槍栓聲,接著有人高聲問:“站住,你們是哪一部分的?”
“獨立團團部的,是賀團長來了!”鍾石慶立刻回答道。
喊話的戰士端著槍慢慢走近,看清一行人後回身打了一個呼哨,黑夜中山路周圍6陸續續站起不少黑影,向團長敬禮後又隱入夜中。賀豐微微一笑,對陳宏的安排
到比較滿意。
在崗哨的帶領下,賀豐走上陣地,揮手製止了聞訊而來的營長的報告,安靜的子著正在休息的部下。漫漫的長夜裡,陣地上的氣氛有些壓抑緊張,經過幹部的強調和老戰士的經驗,大家都清楚戰前好好休息,儲備體力的重要,三贏的同志們除去必要的崗哨,其餘戰士們三三兩兩躺在戰壕裡休息,有的戰士因為非常疲憊打出的鼾聲此起彼伏,時時夾雜著不知名小鳥有些哀傷的鳴叫,彷彿知道自己的家園快要遭到荼毒。刺骨的冷風在漆黑的寒夜裡肆意亂竄,讓睡眠中的戰士把身子蜷得更緊,賀豐脫下大衣輕輕地把它蓋在一個滿臉稚氣的小戰士身上。
搖曳的火把下,賀團長望著這支自己親手組建,久經磨難卻又迅成長的隊伍,心裡湧出無比的滿足。更是下定決心要把獨立團訓練成在任何環境下都衝不垮打不亂,能征善戰的隊伍。
天漸漸亮,一輪紅
從東方群山中
出來,早晨的天氣晴朗,夜間的一場大霜把遍地染白,賀豐站在缽盂山上再一次仔細察看周圍的地形。
缽盂山山腳下密佈著一排碉堡,兩側是起伏不平的丘陵,上面長滿高矮不一的松樹,樹葉還沒有全部脫落,滿山的松樹和隨處都是的灌木叢,形成了天然隱蔽物。
桂系修築的碉堡均為圓形,牆厚約五十公分,可抵抗槍彈,大部分有兩層擊孔,少數為低堡,各碉堡間相隔三五百米,可以互相掩護,三營在每一碉堡安排了一個班堅守。
賀豐望著山上山下桂軍修築的防禦工事,心底湧起幾許敬意,掩體、戰壕縱橫錯,部隊在裡面能夠進退自如,單憑構築的這些防禦工事,就可以看出桂軍的確治軍有方“小諸葛”不是
得虛名。
看著堅固的工事,賀豐滿臉笑意,心裡有和桂軍在此放手一戰的衝動,可惜獨立團的力量和擔負的任務都不讓自己這麼幹。
三營的代理營長陳宏向賀豐彙報敵情:“團長,敵四十四師已接近我們,偵察員彙報昨晚在大塘尾一帶宿營,距離我們不到十公里。”
“看來最晚午後敵人就有可能起進攻,能否堅守兩天,那要看你們三營的戰鬥力如何?今天迫擊炮連先不參戰,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陳宏立正回答:“是,保證打退敵人的進攻!”賀豐瞅著跟在自己身後的丁福江,開口問:“富江,文書工作幹得怎麼樣?”滿臉通紅的三營前營長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報告團長,還行,還行。”
“走,和我一塊看看同志們去。”賀豐拍著他的肩膀說。
這時候三營的幹部戰士已經醒來,吃過早飯後回到自己的陣地上去了,賀豐沿著戰壕,與戰士們一一握手,熱情問候,囑咐大家趁著戰鬥前的空隙抓緊時間休息,養蓄銳。
太陽高高掛在當空時,桂軍的隊伍出現在三營地視野中,最後在缽盂山對面幾公里外紮營。
午飯過後不久,山頭的防空哨出了警報,不一會就看見一架德國製造的老式“容克”雙翼教練機不緊不慢地飛過來,以缽盂山為中心,在周圍飛來飛去,在天空盤旋一會兒,飛機突然吼叫著降低高度俯衝下來,機翼下掠過掛起的塵土颳了賀豐一臉。他抬起頭子著這隻前世只能在博物館才有可能存在的古董,一回身接過旁邊機槍手的機槍,朝飛機過去一梭子彈,嚇的那架飛機連忙往上爬升飛走了。
雖然飛機並沒有俯衝掃,也沒有給戰壕裡的戰士造成任何威脅,但大家的內心深處還是被飛機引來的戰鬥陰雲所籠罩,偵察飛機的到來,預示著桂軍已經臨近了,戰士們都知道,戰鬥就要開始了。
賀豐鄙夷地瞥了一眼飛遠的敵機,緊蹙眉頭,原地走動數分鐘後,判斷就要行動的敵人攻擊前一定會進行火力打擊,讓陳宏命令部隊迅進入挖好的防空和碉堡。
不出所料,沒過多長時間,桂軍在攻擊以前進行的炮擊開始了,空中傳來炮彈飛行中與空氣摩擦的尖利叫聲,爆炸的氣掀起沖天的煙塵,震得戰士們身子直晃,整個陣地立刻瀰漫在一片火海之中,樹林被炸得東倒西歪,枝葉橫飛。
賀豐拍打著落在身上的灰土,調侃地說:“晚上的寒風,現在轟炸下的塵土,王贊斌真客氣,這是給我們獨立團接風洗塵啊!”
“看來今天要來一場惡戰啊!”陳宏一邊觀察著外面,一邊嘆。
賀豐輕笑一聲:“王大師長還是不服氣呀,這是想試試我們獨立團的分量,陳營長,用子彈告訴他!”“團長,你就瞧好吧!”陳宏攥著短槍進入他的指揮崗位。密集猛烈的炮擊持續了十幾分鍾,炮聲剛停,賀豐從望遠鏡裡赫然看見排出長長隊形的桂軍已經開始進攻,大約一個營的兵力像螞蟻似的,直接從正面朝山坡上壓過來,幾乎把山前的丘陵都蓋滿了。
三營戰士迅的從防空中鑽出,彎
進入戰壕,初步經受敵人炮火洗禮之後,大家明白一場惡戰不可避免,置之死地反而沉著,都把手榴彈掏出來揭開蓋子擺在戰壕上,不管桂軍怎樣嚎叫吶喊,戰士們還是沉著地等待著指揮員的命令。對於新組建的獨立團來說,這是開天闢地頭次與比自己更強大的敵人正面
戰,儘管部隊提前修築了許多防禦工事和防空掩體,但是等到敵人炮火過後,陳宏營長現很多工事和掩體已被炮火摧平,官兵也有傷亡。
陳營長在進攻的敵人前進到兩百米以內時,突然撕破喉嚨大喊:“開火!”桂軍雖然驕橫無比,火力也比紅軍強大,但是他們畢竟是攻擊一方,地形上處於劣勢,當紅軍的上百條步槍夾雜著幾機槍一齊
擊時,
面衝鋒的敵人被擊倒一片,其餘桂軍嚇的紛紛躲到各種障礙後面。
頑強的桂軍儘管遭到頭痛擊但是仍不肯後退,又立刻組成攻擊隊形,繼續跟在領頭衝鋒的低級軍官後面,邊開槍還擊邊繼續前進,越接近陣地邊,被子彈擊中的桂軍越多,活著的士兵仍然不屈不撓地向著前面猛衝,漸漸攻到三營陣地十幾米遠,紅軍陣地有被突破的危險。
就在這時隱蔽的輕重機槍開火了,重機槍沉悶的擊聲和更多輕機槍的清脆歡叫
織在一起,匯成收割人命的雙重奏。剛剛還在為就要攻進紅軍陣地士氣大盛的桂軍,現在卻像鐮刀割的麥子一樣撲倒在地,剩下的殘餘桂軍
水般退走了。
初戰告捷的三營戰士歡欣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