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鐘山風雨起蒼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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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峰來到何小萍身邊，一邊輕輕地握住小萍拿槍的手，一邊說:「肩膀下沉，手臂端平，用手的夾力握緊槍，先不急著擊，咱們先練瞄準。」這是一個很淳樸的女孩，脖子纖細，肩膀薄薄的，單薄的的確良軍服更顯出了她身體的瘦弱。

此刻倒有一個意外的發現，對方單單薄薄的身體上卻立著豐滿的房。

他一時很難想象這個單薄的女孩何以有如此隆起的房。

短袖襯衫外面的手臂有些纖細，甚至顯示有些細瘦，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不過他知道這個女孩子很善良，可是善良有什麼用？他聽說了何小萍因為偷穿林丁丁軍裝被羞辱的事。

偷軍裝算什麼大不了的，值得被這樣羞辱？還不是因為何小萍無依無靠，換作郝淑雯，人家還巴不得她來偷呢？跟別人不一樣，林丁丁她們留的都是直長髮，這個女孩子留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雙長辮。

這個女孩此刻讓他聯想到《紅樓夢》的裡香菱這個女孩此刻讓他想到一本很薄的教科書。

教科書很新，紙張卻乾燥鬆軟，順手一翻，地、輕飄飄地就過去了。

而經過這一翻，它也便蓬鬆變形，失去了新書的平整，放在那裡顯得單調而乏味。

他的目光不由得從對方領口出的鎖骨凸起的脖頸處下移，又瞄了一眼溼襯衫下隆起的房，覺了一下那裡具有的意思，便轉開目光，檢討了自己心中的惡，決定說幾句比較關心的話。

——辛克《芙蓉國》劉峰說:「聽說她們欺負你了。」何小萍說:「沒。」劉峰說:「文工團裡面也複雜的，你要注意處理好人際關係。」何小萍又說:「是。」劉峰低聲問:「你覺得政委徐甘前這個人怎麼樣？」何小萍似乎有些吃驚，因為團裡的人從來不會直呼政委的姓名，她回答道:「政委和藹可親的，對我從來不擺官架子。」劉峰一下子顯得面嚴厲，說:「那是個野心家，她對女團員心懷不軌，你要警惕！」何小萍:「啊，真的嗎？那怎麼辦？我本來對政委印象還不錯呢。」何小萍絲毫不懷疑劉峰對政委的判斷。

劉峰面緩和起來:「你平時多注意，不要跟政委單獨呆在一起就好。氓無產者長不了。」兩個人一時都沉默起來。

何小萍很認真地按照劉峰的指示練習擊。

林丁丁看見之後，心裡面突然就像扎進了一刺。www.xiguaks.com也許長相給了她自信，她信步來到劉峰身邊:「劉峰，你到那邊教我打槍怎麼樣？我怎麼也打不中靶心。」劉峰有些為難:「我現在在教何小萍，她新來的，以前教你你又都忘了，等等吧，你先自己練著。」林丁丁沉默了片刻，也沒有再做過多的糾纏，就走了回去。

劉峰心裡覺有些不過意不去，或者因為何小萍的原因他產生了一些異樣的情懷，當然這種情懷還不能對何小萍傾訴。

趁著彙報演出的間隙，他把林丁丁帶到了草垛後面的角落裡。

「你找我幹嘛？」

「你猜。」劉峰很罕見地說了句俏皮話。

「有話快說，我等會還要上臺。」林丁丁有些不而煩。

「我給你了橘子罐頭，白天沒機會給你，嚐嚐。」聽到這裡，林丁丁的眉頭才有些舒展開來。

「你們平時對新來的團員應該好點。」劉峰趁著她嚥的功夫，為何小萍說了句話。

「是不是何小萍對你說了什麼？」劉峰看著林丁丁鮮豔的口，配合著演出服，還有她那纖細的肢，給人一種愉悅的覺。

「想知道嗎？靠近點。」林丁丁把臉湊了近來。

劉峰不失時機地將手環繞住了她的細，可惜今天晚上時間不夠，只能等回團裡了。

「你們在幹什麼？」黑暗中傳出一句疾厲的質問聲，如同悶雷般炸響。

政委的面孔在黑暗中浮現出來。

「一個隊伍要爛先從作風上爛，劉峰你真是令我失望，回去寫份檢查給我。」劉峰快速逃離了這塊是非之地，林丁丁卻沒這幸運。

「丁丁，是不是劉峰欺負你了？」看見劉峰走遠了，政委的口氣陡然變得親切起來。

「政委，我……」林丁丁突然產生了惡作劇般的想法，反正劉峰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就一股腦地把事情抖給了政委。

政委的臉嚴厲起來，「想不到劉峰這小子有心計的，看不出來。」林丁丁看著政委，心裡有些得意，又有幾分後悔，自已這也算是被劉峰玷汙了，政委以後心裡總會有個羈絆，看來得趁早從政委撈點好處，大不了服侍政委殷勤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