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四章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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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

半空中，兩道金的身影從天空一端，急速飛來。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饒是以孫猴子的定力，嗅到這如有實質的血腥味時，眼皮都不翻了翻。

雖然戰鬥已經停止，但是靈山上的風卻越來越大。狂風吹散從這上古裡傳出來的咆哮和哀嚎的聲音，將那些廝殺聲，慘叫的聲音漸漸撕裂成風中的碎片。

遠遠的，只看見依稀有鮮血從土地上緩緩滲透而出，滲透，土地無力承載，就像是海綿飽了水，再反滲透出來。

這一夜，一萬天兵天將，五百羅漢，西崑崙的散仙，還有百萬妖族大軍，到底有多少人埋骨在這一片土地上！

九州土地上，最強大的三個門派和妖族修行者，這些曾經是高高在上受人崇拜的存在，如今的生命也像是風中的稻草般脆弱，風吹過，就像是砍麥子一樣倒下。

大道無情！

據事後的統計，在這一次的妖族大亂裡面；天庭最銳的一萬天兵，無一生還！

到場的西崑崙中人，無一生還！

至於那些來湊熱鬧的人類修真者，無一生還！

只有佛教的五百羅漢，死傷五十，而在這一戰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雷音寺都沒有再現世塵寰，剩下的那四百多羅漢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他們之中大部分人的屍體都被就地匆匆掩埋，名字在人間被迅速地勾去。有很多人間的宗門也一時間因為失去了掌門。或是門派中的英而一下子變得一蹶不振。就在這一次的混亂結束之後，人間宗門的勢力之戰動亂了十餘年都沒有平復，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畢竟這些人間的修行者無足輕重，只不過是一群被利益昏了雙眼的小丑。

至於妖獸的屍體，沒有人統計，也沒有辦法統計。眼可見的範圍內，整個靈山腳下的土地上都堆積了厚厚一層的妖獸屍體。足足有十米厚！各種各樣的屍體，分不清楚頭尾，還是身體的哪一個部分堆積起來。讓整個靈山看起來都變‘高’了！

只不過這一切的罪惡都註定要被掩埋。

而現在兩個人能看到的，只有還在血的土地，還有狂風在無聲地怒號著。悲呼這一切的不公平！

而這一切最黑暗的部分，兩人沒有見到，雖然時隔不遠，也不過是在一個時辰前。在這裡還發生了一件事情。…“玉帝。不必做出這幅將死的樣子了，我們都是知知底的人，他的那點空間手段還殺不了你。”天空中，當萬妖塔被慢慢地扶正，看著玉帝身上幾乎可以算是慘烈的傷勢，西王母卻依然用平靜地笑容，平淡地看著天邊的方向，那一處老頭子撕裂空間逃跑的地方。

“哼。我不會死，不過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嗎？”玉帝眯起了眼睛。

“我當然想你死。但是我更希望你能死在他之後。”西王母輕輕搖了搖頭，沉思了片刻，才道:“他已經不會回來了，可惜我為他準備好的東西沒有用上，不然…”

“就算是用上了，你真的能保證那東西真的可以殺死他嗎？”玉帝的語氣，忽然出現了一聲恍惚，一絲底氣不足。

“試過了不就知道了。”西王母竟似小女孩般眨了眨眼，然後她忽然回過頭，看著下面的百萬妖族還有人類的聯軍，眼底閃過一絲凌冽的殺意。

“他們該怎麼處理？殺光？”如今地上百萬妖族和人類聯軍之間的戰鬥都已經停止了，他們都知道天空中頂端力量的戰鬥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現在，他們輸了！

而且被他們視作是無盡黑暗的萬妖塔再一次地立了起來！

萬妖的臉上都帶著黯淡的絕望，還有一絲…歇斯底里的瘋狂！

‘吼’一些低級的妖獸彷彿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般四散而逃，樹倒猢猻散。四面八方地向周圍湧去，他們再也不願意被關在那樣的監獄裡！

“哈哈，現在你們想跑了！”

“你們這些畜生，去死吧！”

“妖孽看見，留下你的妖丹來！”人類修行們看到自己的三大尊終於勝利就像是打了雞血般無比興奮，一路勢如破竹，妖族的大軍頓時群龍無首，甚至連反抗都忘記了！

所有的妖王都覺到從天空上傳來如同山嶽般的氣勢，尊者級別的氣勢！本就是螻蟻與巨象間的區別，在這樣的氣勢下，眾妖噤若寒蟬，竟然無人敢出聲！

“殺光？也好。”玉帝說的這句話雖然輕，卻清楚地傳到了每一個妖族的耳朵裡。

殺光？！

那平淡的語氣讓眾妖的心中一凌，從玉帝口中說出來的話，他的確也有這個實力做到這一切。

“千媚姐，我們和他們拼了！”白曉蜂惡狠狠道，身體憤怒地在打顫，小拳頭握得緊緊的。

拼了？

狐千媚在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真的拼了，能換來什麼樣的結果，恐怕只有在場所有的妖獸都自爆妖丹大概能傷其皮吧。

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曉蜂，聽我說，一會你就往北邊跑，記住，一直跑不要回頭！”狐千媚悄悄向白曉蜂傳音道，同時也在暗暗地支會其他的妖族妖王。

分頭跑，或許還有這麼一絲生機！

這一次，真的是妖族眾人的孤注一擲了，幾乎是九州大地上所有的妖族都已經聚集在這裡了，如果真的殺光，那妖族之人就當真是要滅族了！

狐千媚緊緊握住了雙拳，看著萬妖塔方向，莫天被封印進去的地方。心中暗暗嘆息:“小姐，這一次或許你真的做錯了。”

“但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我們一定不會讓妖族從此滅族的！”她把這話傳音到每一個妖王的耳中，眾妖王的眼中都帶著微微沉重之，片刻後，又紛紛閃過決然之，妖族的火種決不能斷在我們的手中。

天空中的玉帝，已經察覺到了下面波動的神識，他的雙目低垂著，沒有一點情緒的波動，螻蟻永遠是螻蟻，螻蟻的計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浮雲。

“阿彌陀佛，玉帝，貧僧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如來沉聲道。

“不妥？和尚，難道是你的慈悲之心犯了不成？”玉帝已經直接稱呼和尚了，連敬語都省略了，可見如今的天庭之主心中鬱結之情。

“出家人理應慈悲為懷”如來頓了頓，目光不看下面的眾妖，也隨著西王母的目光，看著老頭子消失的地方緩緩道:“屠造這麼多的殺孽，於修行不利。更何況，今無論是凌霄寶殿，瑤池，還是雷音寺都損失慘重。”

“這麼多的妖丹，要是在外面暴久了，恐怕靈力會失不少。”如來淡淡道。

“嗯，說的不錯，不過你就不擔心會出現另外一個妖主嘛？萬妖令可是還在那塔裡。”玉帝冷冷一笑。

“另一個妖主？不正是你想要的嘛？”西王母的聲音中帶著一點諷刺。

“西崑崙，也不想失去這塊歷練之地。”玉帝似乎被說服了，轉過身，化作一道雲往南疾飛而去，遙遙的聲音傳來:“這裡就給你們了，如來，你還欠我一個代，孫猴子…已經出來了，那十萬天兵就是被他擋下來的。”一句話說完，玉帝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

如來古井不波的面動了動，輕輕嘆了一口氣。觀音之事，始終是一個芥蒂。

“你來還是我來？”西王母道。

“阿彌陀佛，這裡的人，並不是都當殺，西王母你還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

“這裡的都是該死之人。”西王母的臉上嫵媚一笑，雙眼中劃過一道凌冽的殺氣，輕輕呢喃了一句“因為他們看見了不該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