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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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羽拖著飽受折磨的三寸金蓮，筋疲力竭地被突然冒出來的丫環拉到蒹葭館。

她的腳疼死了，在烏有山一年都不及今天走得路多。人家以前都是凌波微菽或是遨遊天際，何時曾這樣又跑又跳地折騰一整天。思及力過剩的皓清，紫羽只想哀號大叫。

“葭葭館到底在哪裡？我先前的房間好的，何必換呢？”紫羽問著輕紗、碧煙兩位丫環。如今多走一步都是酷刑呀！

“小姐，可要問王爺了。”碧煙神秘兮兮地掩口輕笑。

“王爺？”丫環們的笑容讓紫羽覺得心裡的，像她不知情的事正在暗地進行。

“他連這種芝麻綠豆大的事也管，不怕分身乏術嗎？”輕紗、碧煙推開檀木雕門。輕紗嬌笑說道:“王爺聰明絕頂、才氣縱橫，府裡的事本難不倒他。”紫羽甘笑著被簇擁進美輪美奐得緻房間。杜少澤掩飾的功夫真是一等一，緒王府上下恐怕無人知曉他黑夜裡的黯然神文明傷。在看來，他只是個不懂得向人吐苦的笨蛋，傻瓜。

碧煙、輕紗張羅她沐浴的用品，紫羽繞了蒹葭館內圈。屋裡沒有木材、石牆的隔間，全用白紫兩的薄絲。及幾扇畫屏約略區隔。由她站立的閨房隱約可見幾層紗外忙碌的倩影。

碧煙向紫羽招手，“小姐，該沐浴了。”掀開紗帳，不用費事拐彎便直往前走，這倒是便利的嘛！紫羽欣悅地發現這紗帳的好處。

柳眉含喜，明眸熠熠的地望向冒著氤氳香氣的熱水太好了！終於可以洗去一身的汙穢。正雀躍間，卻有四隻素手來肅的衣服。

“哇！你們幹嘛？”她花容失地急急阻擋輕紗及碧煙的動作，她可不習慣讓人寬衣。

“走開！走開！我自己動手。”

“紫羽姑娘臉皮好薄哦！這麼害臊。”慧黠的丫環們暖昧又促狹地相視而知。

“羅唆！快出去啦！你們就沒別的事可忙了嗎？”紅著臉趕走愛捉人的調皮丫環，紫羽才放心地寬襩uo逶?br/>通體舒暢地浸潤於悉的香氣之中，彷彿又回到了縹緲虛無、充滿靈氣的烏有山。這一天可真難捱呀！希望師父的靈丹妙藥早發生功效，否貝她這身骨頭遲早會被皓清那小傢伙拆了。

小麻煩的舅舅更是難惹呢！一會兒當是賊，一會兒拖著她又笑又轉，搞得莫名其妙地頭暈目眩、心跳失常。定是法力減少才會這樣，她覺得今天法力又耗損了，治好老王爺就真能恢復嗎？

她無奈地輕嘆口氣，離開浴池、速整衣裝，得讓老王爺服藥了。離開蒹葭館，她前往老王爺房間。

紫羽輕手推門而入，不願驚醒支頤假寐的丫環寒玉，躡手躡腳地喂老王爺吃下藥丸，欣地發現他的臉不再是一片死寂，已漸呈血。

握住老王爺病得骨瘦如柴的手，紫羽運氣加速藥效的作用，一面輕聲鼓勵道:“老王爺，你要加油哦！您早康復，給王爺的重擔就能減輕，我也可以早回烏有山。”小心將老王爺的被子蓋好，紫羽臨走前還在燈油內加入可促進療效的香油，頓時滿室生香。

她悄悄地出了門，走不到兩步，就見到碧煙一手端盤、一手捂住肚子，痛得齜牙咧嘴地蹣跚而行。

“怎麼了？”紫羽關心問道，“哪裡不舒服？”

“肚子疼得很厲害。”碧煙端盤的手微顫，虛弱地說:“能不能拜託小姐替我將甜品端給王爺，我撐不住了。”一把接過盤子，紫羽催道:“你快回房休息，待會兒我再去替你瞧瞧。”

“老病不麻煩小姐了。王爺的房間在迴廊直走拐彎第三間。

按照碧煙的指示，紫羽來到間寬門的大房前，無奈地瞅著手上的盤子。她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修煉者，每天只要悠哉地練幻術，摘花焙藥，啥事也不用管，如今…唉！算了！等老王爺的病頗後，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她輕叩房門。

“進來。”是杜少澤渾厚帶有磁的聲音。

一間充滿男剛強風格的簡潔房間立現眼前，這似乎是杜少澤的寢室，和上次幻化成鳥形見他的書房不同。

“小柳，把我的衣服拿來。”屏風後傳出威嚴的命令聲。

他真把她當奴才了。紫羽忿忿地將盤子擱在桌上，梭巡房間，終於在上發現摺疊整齊的黑緞軟袍。應該是這襲衣裳了。

“快呀！你還在磨蹭什麼？”加重的語氣透著絲不耐煩。

催什麼催呀！這不就來了。紫羽噘著紅，抓起軟袍，僵直地將它遞到屏風後面。

杜少澤伸手接，大手停在半空，目光灼灼地盯住那被黑緞襯得雪白柔的纖纖小手，聞到紫羽身上特有的香味。她怎麼會在這裡？杜少澤挑眉，笑得饒富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