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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

“鬼知道他傢什麼情況。”陳落說,“你報警了嗎?”

“我哪敢報警,我把小姑娘帶到門診室包紮。”張屹仰頭灌下一口酒,“要是報警讓吳學易他老婆知道,我少不了被戳著脊樑骨罵。”

“吃力不討好。”陳落總結。

張屹認同地點頭:“是啊,委屈了小姑娘。”

“話說回來。”陳落決定把剛剛嚥下的話說出來,“我覺得你得跟齊姐打個電話。”

“怎麼?”張屹問。

“齊姐剛生產完,心情本來就不好,你再漠不關心……”陳落沉,“不太好。”

“我哪有漠不關心,等她回來,我變著法給她做好吃的。”張屹說,“這段時間我學了不少新菜,還買了一個烤箱。”見張屹聽不進去,陳落放棄了,任由張屹轉換話題:“烤箱?”

“明天給你帶個我烤的麵包。”張屹笑著說,“可香了。”

“厲害啊,你不幹獸醫的話,改行做廚師也好,多個技能多條路。”陳落恭維。

“你說得我不好意思了。”張屹擺手,“喝酒,喝酒。”三瓶啤酒下肚,陳落有些醉意,他捂住額頭,打個酒嗝。

張屹也醉了,他興奮地指著街道:“看,他們放了音箱。”陳落順著張屹手指的方向看去,八車道寬闊的馬路兩頭拉上彩帶,每隔十來米擺放一個大音箱,工作人員站在音箱旁調整音量。稍等片刻,馬路上人群越聚越多,路燈亮起,綠化帶的樹枝上裝飾的彩燈跟著亮起,渲染出歡快活潑的節氣氛。

聲音由小到大,一首歡快的《達坂城的姑娘》開場,熙攘的人群隨著節奏躍動起來。

陳落清晰地知道自己醉了,他角向上,勾勒出一個含義不明的弧度。這些天,他確實經歷了過於沉重的事情,急需一場狂歡釋放壓抑的情緒。

“我們去跳舞吧。”張屹晃晃悠悠站起來,“我先結賬。”服務員及時遞上二維碼,張屹結完賬,拽著陳落一頭扎進人群,他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大猩猩,舉起雙手來回甩動:“看我跳得怎麼樣?”

“特別醜。”陳落笑他。

人群湧動,自發形成一個又一個圈子,隨著節奏抖肩跺腳揮舞雙手,陳落跟著領舞的人,有模學樣,一噠噠二噠噠拍拍手。

一曲終了,接著響起第二首歌。

陳落就這樣跟著人群跳到氣吁吁,抹掉額頭的汗,醒了酒,他鑽出人群,大黑狗坐在草地上等他。

“陳老闆,等等我!”張屹扒開人群躥出來,樂呵呵地問,“玩得怎麼樣?”

“高興。”陳落深一口氣,吐出,把積壓一個月的負面情緒傾倒出來,恍若新生。他回首望狂歡的人群,昏黃的街燈與彩的燈帶相映成趣,歡聲笑語和節奏鮮明的音樂相互糾纏,在陳落眼中模糊成六邊形的塊,深深地印刻在他腦海中。

“高興就好,走,回家。”張屹說。

“嗯,回家。”陳落牽起大黑狗的繩子,離開熱鬧的街道,背對人群,朝超市走去。

第10章自殺又是一天清晨,清淺的陽光照入窗戶,在地板上形成扇形的光斑。

陳落緩緩睜開眼睛,定定地看著天花板,他還沒有完全清醒,腦子裡滿是夢中稀奇古怪的場景。墊下陷,呼聲有節奏的響起,一個絨絨的狗頭出現在陳落視野中,大黑狗咧開嘴巴,吐著舌頭,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地看著陳落。

陳老闆晃晃腦袋,磨磨蹭蹭地坐起來,黑狗的腦袋,捏捏它豎起來的尖耳朵。除掉蓬鬆的大尾巴不談,豆豆是一條短狗,緞子似的皮,一身腱子,強壯結實。陳落是它的主人,自帶濾鏡,覺得大黑狗溫柔懂事,若換個人面對它,指不定被它嚇跑。

“餓了嗎?”陳落問。

大狗乖巧地趴在邊,任由陳落禍禍它的耳朵。

秋高氣,湛藍的蒼穹乾乾淨淨,如一塊澄澈的碧玉。街道兩旁的樹葉零零散散的泛黃,行人悠閒地漫步其中。

街角的超市敞開玻璃門,一條大黑狗趴在門口,懶散地打個哈欠。

“早啊,陳老闆。”隔壁乾果店的趙子慶朝陳落揮手。

“早啊。”陳落笑著回應,“昨晚你去跳舞了嗎?”

“沒有,唉。”趙子慶嘆氣,“小嘉很晚才寫完作業,我陪著他,沒騰出來時間。”

“孩子學習要緊。”陳落說,“小嘉今天休息吧?”

“對,他昨晚寫完作業,今天和同學出去玩。”趙子慶說。

“真懂事,知道自覺寫作業。”陳落說。

“你等我一下。”趙子慶回到店裡,拿一包核桃,拐回來遞給陳落,“我聽說你朋友的事了。”

“謝謝。”陳落接過核桃,用力捏開,“這什麼品種,皮薄厚。”

“新進的。”趙子慶說,“那個……”

“我朋友,那是個意外。”陳落說,語氣低沉,“他進山路了。”趙子慶拍拍陳落的肩膀:“世事無常。”

“是啊。”陳落說。

“不談這個了,你昨晚跳舞去了?”趙子慶問。

“對,和張老闆一起吃燒烤,然後跳舞。”陳落笑起來,“張老闆跳舞像只螃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張是活潑。”趙子慶說,他抬頭瞟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十點了,老張怎麼還沒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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