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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我哥同意了,你願意,”孔勐祥停頓,嚥了一口唾沫,百般期待地問,“你願意繼續和我在一起嗎?”
“不願意。”陳落低頭掉手指間的煙味,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小,冷白皮膚在廉價燈泡昏黃光線的照
下顯出幾分暖
,他說話的語氣清淺而涼薄,“,沒必要。”孔勐祥盯著眼前的男人,他一開始就
戀陳落這副萬事無所謂的硬脾氣,先動心的是自己,死皮賴臉追人的是自己,用盡手段的是自己,被
結婚揹著陳落相親的還是自己,自作自受,著實活該。
可是,三年戀愛,陳落不應該這麼絕。
孔勐祥深一口氣,緩解心口爆裂的疼痛,他以為他在陳落這裡是特殊的。他們有過那麼多美好的、不美好的時光,憤怒上頭吵架,在夕陽下擁吻,買菜做飯的瑣事,和一些零碎的七七八八,陳落憑什麼,憑什麼能用這樣平淡的語氣說出,沒必要。
怎麼沒必要,為什麼沒必要?
陳落,難道你沒有愛過嗎?
“你不是小孩子了,孔勐祥。”陳落漆黑的眼瞳看向站在遠處遲遲不走的男人,他的語氣溫和,像哄小孩的家長,“不是所有的死纏爛打都能得到糖。”氣氛沉默至零度,向鈞恍若無知地跑過來,拍拍手:“陳哥,搬完了。”停滯的氛圍重新摁下播放鍵,陳落點頭:“好,謝謝。”他站起身,看看門外仍然大亮的天
,說,“不早了,回去吧。”新疆的時間和內地差兩個小時,現在是盛夏,昆塔爾市通常晚上十點以後太陽落下。
孔勐祥不想走,他找不到留下的藉口,看著陳落的眼睛,狼狽地嘟噥出一句話:“我過兩天再來。”轉身拉開貨車的門,坐進駕駛室,發動小廂貨車離開。
“我餓了。”向鈞笑嘻嘻地說,“想吃炒米粉。”
“走。”陳落低頭髮現自己穿的是件白襯衫,說,“等我換件衣服,這件早上剛晾乾。”
“好嘞。”向鈞拉開門,彎做了個謙卑的邀請手勢,“請。”炒米粉是北疆地區特有的美食,用番茄醬和豆瓣醬炒制的
米粉,加上雞
或牛
,芹菜、白菜和大量的辣椒,一口下去,醬香濃厚,辣味十足。有什麼事情一頓炒米粉解決不了?那就兩頓。
換了一件白t恤的陳落特意口袋裡揣兩包紙巾,免得向鈞辣得涕泗橫的臉破壞他的食慾。向鈞跑到“賀記米粉”對面的土家族燒餅店買了一個牛
燒餅,七寸大小,切成八塊,往嘴裡
一塊,邊走邊吃:“怎麼又漲價了,我記得上次回來六塊錢一個,現在七塊。”
“牛貴啊。”陳落說,“給我一個。”向鈞撐開塑料袋,剛出爐的牛
燒餅冒著騰騰的熱氣,袋子口沾染溼潤的水汽,陳落捏起一片燒餅放進嘴裡,咬了一口:“好吃。”新疆的盛夏,是由西瓜、夜市燒烤、烏蘇啤酒和炒米粉組成的。白天的街道安靜極了,乾燥的空氣被暴烈的陽光曬到躁動,三十五六度的氣溫,沒人敢冒著被烤
的風險出來遛彎。然而下午八點往後,
頭傾斜,像被薅住脖子的三頭金烏,蔫了吧唧地耷拉下翅膀,陽光變得溫和,晚風清涼,氣溫回落到二十多度,仿若一鍵切換到宜居模式,人們紛紛走出家門,街道上人聲鼎沸,羊
串、椒麻雞、大盤雞、西瓜雪糕和啤酒,
朗的笑聲與吹捧,熙熙攘攘,沸沸揚揚,悠閒自在。
兩個人並肩走進“賀記米粉”,站在櫃檯處,向鈞開口,一詞一句報出自己的要求:“大份,雞炒,中辣。”
“你呢?”老闆娘迅速記下向鈞的關鍵詞,問陳落。
“和他一樣,但要加糖。”陳落說。
“好的。”老闆娘寫下兩張紙條,分別遞給兩個人,扭頭朝後廚喊,“兩個大份雞炒中辣,一份加糖。”
“好嘞。”後廚顛勺的廚師大聲回應。
“門口有位置。”向鈞躥出去,佔據門口的一張食客剛離開的桌子。
收拾桌子的阿姨動作麻利,端走碗筷,擦乾淨桌子:“好了。”
“謝謝。”陳落坐在凳子上,攤開紙條,上面寫著“257”,“你多少號?”
“256.”向鈞說,他拍了一下腦門,“忘買水了,你喝什麼?”
“礦泉水。”陳落說,“要冰鎮的。”
“ok。”向鈞跑出米粉店,到旁邊的小超市買了兩瓶冰鎮礦泉水,進門坐在凳子上,扔給陳落一瓶,問,“我走這段時間,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了嗎?”
“沒有。”陳落說,他警告地瞪向鈞一眼,“不準提孔勐祥。”向鈞抬手做了個拉緊嘴巴拉鍊的動作,無辜的舉起雙手投降。
兩人尷尬地對視半晌,陳落掏出一包餐巾紙,打開,擦擦額角的汗:“好熱,我出去透透氣,米粉好了叫我。”
“嗯。”向鈞說。
陳落走出門店,沿著街道往西去,那兒是一處狹窄的廊道,晚風呼呼地灌進來,舒適涼。
時不時的,陳落想,如果大學畢業沒有回到昆塔爾市,那麼他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呢?也許是律師,他大學讀的法學專業。也許是編輯,他喜歡寫一些雜七雜八的小文章。也許什麼都不是,只是個碌碌無為的人,遊走於不同的公司,變成一個萬金油的螺絲釘。
似乎哪個選項都比超市老闆強?
一間百來平的超市,十來個貨架,進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