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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了。”

“你去哪兒了?”陳落問。

張屹盯著陳初,稀罕地問:“這誰啊?”

“我遠房表弟。”陳落說。

“哦。”張屹拉過一張凳子坐下,“我家小區門口,吳學易被殺了。”

“啊?”陳落驚訝地發出一個單音。

“他搶劫,被人砍得血呼啦擦。”張屹形容,“大早上的,特刺。”

“……什麼時候的事?”陳落問。

“就豆豆衝他搖尾巴的第二天凌晨。”張屹說。

陳落沉默,半天沒吭聲。

“我正好碰上,被帶到派出所做筆記,回來趕緊去看珊珊,生怕小姑娘想不開。”張屹說,“珊珊心思重,恐怕接受不了。”

“然後呢?”陳落問。

“夠嗆。”張屹說,“我看羅豔一個人帶珊珊艱難的,但我覺得這對她來說是種解脫。”

“希望她也這麼想。”陳落低頭,將手中的糖紙折成一顆藍的星星。

陳初坐在陳落身邊,專注地看著他折星星,拿起一張鵝黃的糖紙笨拙的學著折。

“小陳。”老婆婆顫顫悠悠地走進來,“我又來看豆豆啦。”

“秦婆婆,今天真不巧。”陳落說,“豆豆在樓上睡覺,沒下來。”

“這樣,我給豆豆帶了乾。”六指婆婆說,她的眼神不經意地掃過陳初,遊移片刻,轉回陳初身上,“這位是?”

“我弟弟。”陳落說,“他偶爾來找我玩。”

“哦……”六指婆婆意味深長地應下。

宗光禪師走進來,裝模作樣地抱怨:“老婆子你怎麼不等我。”

“誰讓你走那麼慢。”六指婆婆說,“小陳的弟弟今天也在。”聞言,宗光禪師打量了陳初一番,誇讚道:“小陳家的基因真好。”陳初恍若沒聽見,認真摺好星星,放在手心展示給陳落看。

陳落小聲說:“折得真好。”陳初不好意思地抿笑,臉頰凹陷出一個小小的笑渦。

六指婆婆和宗光禪師迅速對視一眼。

“不好意思,你們是?”張屹問。

“常來的兩個顧客。”陳落說。

“我特別喜歡豆豆。”六指婆婆說,“像我們家小黑。”

“行,那我不打擾你做生意了。”張屹起身,擺擺手,“回見。”

“回見。”陳落說。

宗光禪師意思意思買了兩個麵包,帶著六指婆婆離開。

“那隻狗化成了人形。”六指婆婆說,“狗形態的妖不多,我看像禍鬥,要麼是天狗。”

“我看也像,你想怎麼做?”宗光禪師問。

“羅主任不讓強行帶回去。”六指婆婆說,“基地的血鬼又死了一隻。”

“你指,說服陳落?”宗光禪師問。

“你有更好的想法嗎?”六指婆婆反問,“妖和人的觀念相距甚遠,有些仇恨人族的妖巴不得人族快點滅亡。但這隻妖不同,它一心一意都是小陳。我們只要徵得小陳的同意,就能把它帶回去。”

“小陳會同意嗎?”宗光禪師問。

“我看小陳不像滿腹仇恨的人。”六指婆婆說,“況且,他若不願意,我們把他帶回去,那隻妖肯定會自投羅網。”

“你能不能說得委婉一點。”宗光禪師說,“我們為了人族的未來,你怎麼說得像綁架。”

“強硬是必需的手段。”六指婆婆說,“希望小陳識大體,別讓咱們費那麼多事。”-“陳落。”

“陳落。”

“聽我說,沒有多少時間了。”

“向鈞死在烏齊裡克他烏山不是巧合!”

“帶禍鬥離開昆塔爾,來烏齊裡克他烏山找我。”

“帶禍鬥離開昆塔爾!”陳落猛地坐起來,冷汗浸溼睡衣,一聲聲呼喚在耳邊迴盪。

離開昆塔爾。

去烏齊裡克他烏山。

烏齊裡克他烏山?

陳落怔愣,那不是向鈞死亡的地方嗎?

突然從夢中脫離的心悸,讓陳落不得不扶著枕頭等待耳邊怦咚怦咚的泵血聲漸漸平緩。他雙手握,繼而攥緊,夢裡是誰的聲音?

是誰火急火燎的警告他,向鈞的死亡不是巧合?

問題滿了陳落的大腦,溼淋淋的睡衣貼著他後背。他打個寒顫,掀開被子下,披上一件外套,踩著拖鞋去客廳倒杯熱水冷靜冷靜。

陳落端著盛滿熱水的杯子,轉身,陳初站在他身後,目光炯炯:“你怎麼了?”

“喔。”陳落被他嚇了一跳,他端穩杯子,杯口溢出的熱水傾倒在地板上,“你怎麼醒了?”

“我聽到聲音。”陳初說,他指尖碰了碰陳落的手,“好涼。”陳落驚魂未定,手指冰涼,他勉強笑了笑:“沒什麼,做噩夢了。”

“什麼噩夢?”陳初問。

“就是……”陳落猶豫半晌,“算了。”人做夢的奇怪之處在於,醒後記不得大部分情節,陳落只記得“離開昆塔爾,去向鈞死亡的那座山”,他說:“我忘了。”陳初盯著陳落的臉,仔仔細細,像貪婪的巨龍審視自己最珍貴的寶物。

陳落喝完一杯熱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回去睡吧。”毫無徵兆的,陳初走過來,雙臂圈住陳落,動作輕柔的將他擁入懷中,對待孩子一般由上到下撫摸陳落的脊樑。

陳落哭笑不得:“你幹什麼?”

“我看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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