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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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患”理應具備的自我認識。聽到有人進來,茫的臉從書後抬出來,雙方愣了三秒鐘,集體的無聲立刻被溪川高分貝的“啊啊啊啊,怎麼不打招呼就進來了!”打破。

這個場面難道用“令人汗顏”來形容就夠了嗎?

3“我們天天在學校做《龍門專題》那種書,你天天在家裡看《米娜》這種書。怎麼看你都是因禍得福啊。”芷卉裝出憤憤不平的樣子。

溪川一邊笑一邊抓過梳子梳頭。

“不過也沒好子過了。這是邵茹讓我帶給你的。”溪川好奇地朝井原從書包裡掏出的東西看去,立刻到缺氧窒息,“一個寒假要做這麼多試卷?你計算過時間上的可行麼?”井原面無表情地陳述:“算過,存在建立在從睜眼到閉眼的努力上的可行。”

“算了吧,我放棄。”溪川“被打敗”地一揮手。

洛川笑著收起溪川亂扔在上的書,“她呀,從小就是‘開學前一天發動全家給她補暑假作業的櫻桃小丸子’。”

“我們班作業還要多呢。”秋本悠手指著自己書包話道,“看那個體積就知道。我就不拿出來了,免得待會兒不回去。”

“這也是好事,”洛川說,“我們學校比你們學校松多了,所以高考升學率也相應地不及聖華。”被溪川斜了一眼搶白道:“你是站著說話不疼吧。”走出門,是最深最深的冬季。誰都知道過了年萬物就要奇蹟般地復甦,寄託了太多太美好的希望。芷卉卻心無波瀾,沒有仔細觀察過生活的人,因為不知道那些綠意會在四月還是五月瘋長出來,摸不清一個確切的時間,所以也無所謂期待。

不管期待與否,眼下依然是道路曲折,樹影斑駁。

雖說放了假比上學時壓力小,但由於期末的全區統考自己沒有考好,在家也沒什麼好氣氛可以享受。每天和同學們在一起,苦是苦,可也有小快樂。尤其是一回頭,就能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哪怕他低著頭,垂著眼瞼,不說話,也好。

距離過年不剩幾天了,卻依然沒什麼節氣氛。父母為了讓自己安心讀書,連親戚間的串門都省略了。甚至連電話,也突然有意識似的少了許多。

等到父母上班去出了門,芷卉的心裡好像猛地被掏空了,特別想拿起電話打給誰說說話。卻又想不到合適的人。雲萱?似乎話說不到一起去。秋本悠?分班後畢竟生疏了很多。柳溪川?

還能再提及她的名字嗎?

嫉妒還是愧疚,算計還是想念?那麼多針鋒相對的情緒織成矛盾的網,束緊了一切思維。

要說真正認識的開始,到現在也不過四五個月,卻因為天天在一起形影不離變得識,突然拆開像從自己身上割了塊去。

就這樣,寫字到一半時突然停筆,寂寞得心悸,抓起電話不由自主地想起柳溪川,掙扎半晌又擱回去,煩躁地起身在屋裡來回轉,沒頭蒼蠅一樣,還自我辯解說是“活動筋骨”轉過幾圈再坐回寫字檯前,也沒有心思再寫下去,拿出小說來看,又想到“全區統考的慘敗”內疚起來,重新拿起筆再寫,寫到一半又停住。

循環往復。時間像是走進了怪圈,不僅緩慢,而且捋不順。

給自己定下的計劃表,第一天總是完成得很好。子越過越頹廢,不知欠了自己多少帳。不能去想,不能去計算,因為明知已經變成了無底。看不見摸不著的黑暗。

晚上學習到很晚,連母親也心疼得三番五次來催去睡覺,可是真正效率只有自己知道,晚上之所以要熬夜,是為了緩解“白天都在屋裡費時間”的罪惡

有時候深夜,母親會披著衣服輕輕掩上主臥室的門,來有微弱燈光的房間坐在芷卉身邊,摸著她的頭說:“你已經很努力了,早點睡吧。”芷卉不看她,上了發條似的繼續寫,彷彿沒聽到。能覺到,這話的情緒不是真正的體諒,而只是懺悔。

拿到期末成績單的時候,母親一耳光甩過來。無處可躲,無處可逃。

“我們辛辛苦苦供你讀書…”這樣的開頭對芷卉沒有絲毫說服力,心裡想著:難道我讀書不辛苦?

不可否認,人的智商的確有高低。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卻還是比不過躺在家看時尚雜誌的人。

一向最親密最溫柔最和藹的人,居然有一天因為一張走勢扭曲的圖紙向你咆哮責罵,一揚手甩出耳光,留下的指印鮮明地張揚在臉上,疼痛刻在心裡。

最後的必定來的那場‮試考‬,讓自己的世界下起了一場漫天大雪,覆蓋了單純的美好的無辜的一切。

心臟被委屈的血漲滿了。

明明我在其他任何方面都不比柳溪川遜

明明我始終是個公認的好孩子。

為什麼非要在如此無奈的衡量標準下輸得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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