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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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科綜合的題目有些難。筆摔斷兩支，鼻尖冒出微小的汗珠。

最後一題是據大段的《海國圖志》原文節選回答問題。看了三遍，芷卉依舊是茫然的。卷前匆忙寫下答案，剛一卷就罵自己豬腦，居然寫出“外國列強只是虛張聲勢外強中乾不足為懼”魏源爺爺泉下有知也會號啕大哭。

順人機械地走到校門口時，才開始安自己，英語考得很不錯，應該也算“師夷長技以制夷”活學活用了。所以，魏源老爺爺您可以瞑目了。

換出輕鬆的表情，來接她的母親問情況如何，也答著:“不錯啊。”輕鬆的語氣讓母親頓時安下心來，氣氛也愉快了不少。

說是在家燒了一桌好菜要好好勞一下，有點過於隆重了。因為“不錯才有鬼”所以受到優待也覺得有愧。芷卉訕笑著上了車。

有那麼一瞬間想起井原應該也考完了。在洶湧的人裡搜尋半天，連母親說話都漏聽了好幾句，終於是沒再看到。自己這個考場放得較晚，踩著人的最末點回沙灘。

如果就這樣放棄了，埋下頭，側過臉回應母親的喋喋不休，就不會在後來受到意外的傷害。冥冥中在車輛轉彎時受了什麼指引朝路邊拋去目光，也許是許久以前就在宿命裡寫明的意外。就像從130車上跳下被誰撞倒，就像被小偷堵在巷口又被誰拯救，就像在樓梯口一抬頭看見誰的眼神在四處尋找。

不想看到。

卻又看到。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這一定是寫在宿命裡的意外。

逐漸模糊的視線裡，井原和溪川牽著手走過街角。

2星星只有和星星相聚，才能照亮夜空。

無法期待星星與沙礫會有匯的軌跡。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水底。

墨頭髮眼神冷冽的少年和長髮短裙笑顏純善的少女牽著手，在冬含混灰暗的背景中濃烈地脫穎而出，人湮沒不了。像一幅童話的圖。甚至讓人不忍心就此翻過。

那麼，這就是所謂的“看著她走向你，那幅畫面多美麗”麼？

那麼，“還不夠溫柔優雅成懂事”的我在你心裡的什麼位置呢？

伸出手摸摸頭，只是類似對晚輩的愛憐。

而手牽手，才是適合於情侶的親密。

這點我早該知道。我早該想到啊。

彼此之間，一寸距離。我只記得了滿懷的溫暖，卻忘記冬整個世界氾濫的冷空氣。以至於從幻境身的一刻，被凍僵得連哭泣都做不到，連淚都不下來。

這個黃昏在我的臉上蒙上久遠無法逝去的塵埃，而你們在落的餘暉中行走成漫長的空鏡。

我心裡唱著《很愛很愛你》的輓歌。

—如果吹蠟燭前許願能靈驗，那麼，你還能把喜歡我作為生禮物嗎？

3“唉。有必要麼？”彎過街角，遠離氾濫的人，男生出手回過身面朝女生。

“…”

“你啊，死要面子。”語氣中有點無奈的責怪，“還想在以前同學面前維持完美？”

“…”

“其實也用不著。他們，”指了指遠處喧囂的人群，“也許很快就不記得你了。誰會維持那麼久的關注？誰會在意在校門口跌倒的人是不是你？誰會懷疑身穿聖華校服的人—”

“新旬。”女生悶聲一句低語截斷了男生的排比，“剛才新旬在後面。”

“啊？夏新旬麼？”出乎意料。其實也只怪自己智商沒運用到那個範疇。f大的自主招生夏新旬沒參加才是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