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風雪交加大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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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趙剛又帶了十幾個親衛去了平寇軍軍營，看看平寇軍情況如何。為了不驚動平寇軍士兵，趙剛一行人都戴著狗皮帽，將臉捂得嚴嚴實實的。
趙剛一行作普通人打扮，沿著外壕查看。東邊是平寇軍駐紮之地，營內營外都很安靜。但見壕溝寬深，満揷竹籤，壕溝之內，營房相連，旗幟林立，時見搬運彈葯、擦槍演練的士兵，間或也可見集合
練的隊伍，清脆的排槍聲此起彼伏。對於平寇軍的表現，趙剛心裡十分⾼興，腳步也輕鬆了幾分。
快到西門地段，也就是平虜軍所在，店酒飯鋪開始多起來，進進出出的大多數是醉得歪歪斜斜的平虜軍官兵。關卡處也沒有人負責檢查，趙剛就走了進去。走到一家飯店門前，趙剛從小窗口向裡面望:昏黑的屋子裡，四處閃著暗淡的火光，土磚壘起的炕上，攤屍一樣雜亂無章地躺著幾個煙客，這是一家煙館，煙客的刀槍散放在⾝邊，無疑是軍營裡的人！趙剛一陣噁心。剛轉過臉，又見對面一座營房前，站著幾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正笑著向他招手。趙剛氣得轉⾝便走，不小心與前面過來的人撞了個満懷。
“瞎了眼的王八蛋，你是找死去呀！”趙剛抬頭一看，前面站著一個怒氣沖天的漢子，正對著他破口大罵。那人右手拿著幾個紅中，左手捏著幾個籌碼，頭上貼満了紙條，趙剛分不清他是平虜軍還是姓百。
黑牛搶上一步，也不說話，一腳將這賭
踢到在地。還沒等那賭反應過來，黑牛的大腳一下子踩住他，喝道:“混蛋，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面前的是誰！”那賭奮力掙脫，那裡掙得開，急得大叫:“三營的弟兄快來幫忙。”隨著賭淒厲的喊聲，附近幾個營房的門”砰”的被人踢開了，幾十號人飛快地跑了過來。
一轉眼功夫，幾十人就到了趙剛面前，見趙剛一夥人⾝材⾼大，領頭的有些猶豫，就問道:“這位朋友，為何無故毆打我們兄弟？”伸手將狗皮帽子開解了，陽光馬上照亮了趙剛的臉。
“候營長，好久不見了。”候營長
眼睛，好像不敢相信又看了一下，臉上已經變了顏⾊，嘴裡發出乾澀的聲音:“巡檢爺！”說到最後腿雙已經抖個不停，再也支撐不住⾝體，一下子跪在地上。
後面的人見了，也都跪在地上，有幾個膽小的已經嚇得大小便失噤，攤在地上。
趙剛見這些人如此模樣，怒氣更甚，本來想斬了這些混蛋。又憐惜這些人多為一家之主，斬了這些人不免多了幾十兒孤寡⺟，想了又想終於放下殺心。但是平虜軍必須整治，否則平虜軍就會變成八旗那樣的軍隊。
這時平虜軍幾個領頭的已經趕到了，都躲躲閃閃的不敢上前，趙剛也不看他們，嘴裡冷冷的突出兩個字“集合！”半天平虜軍就定安了。各營的兵全部在大校場整頓歸營。按名冊錄名登記，有些今曰投軍的混編進去，各級軍官逢缺遞補。擅自在營內、沒有按時歸隊的四百多人，被繩子捆成一串排得老長。亡命招子揷在脖子上，⾝邊站著幾百刀斧手，就等午時三刻行刑。
一聲炮響，幾百人頭落地，西側的平虜軍三千官兵都驚得面無人⾊！
反觀東側的五千平寇軍，旗甲鮮明，隊列整齊。更顯得平虜軍破衣流丟叫化子模樣。
殺人之後，天公好像也
到了這股殺氣，變了顏⾊。遠遠的黑雲庒了過來，一陣大風颳過後，鵝⽑般大的雪花飄了下來。風攪著雪，雪帶著風，撲向校場的士兵。
趙剛站在將臺上訓話:”平虜軍之事，罪在吳俊升、唐紹儀二人，與平虜軍將士無干。朝廷獎功罰罪，近曰將處置二人，其餘人等一律不予追究。趙剛之劍不斬無罪之人，犯法者雖然情有可原，但律法如山自然要依軍法辦罪。
自奉太后恩典超曜，剛必以眈眈之心上對太后、下臨三軍，禍福榮辱甘苦與三軍一例…。”講著，趙剛”唰”地撕開袍服，連內衣一齊摜到臺上，精赤著上⾝，雙手按著桌子。緊接著他的親衛也撕開服衣，都垛到臺上。
趙剛指著平寇軍喊:”平寇軍全軍脫去外衣！”
“平虜軍的人員服衣不整，都凍得抓耳搔腮猴子一樣，偏又震於趙剛威名，不敢亂動。聽趙剛這一聲，都愣了！傻看著，東邊平寇軍已經解衣脫袍，半柱香功夫已經脫完，五千人精赤著上⾝，
風冒雪仍然佔得像青松一樣！
”冷不冷？”趙剛臉⾊凍得發青，問東邊的平寇軍。就聽那些平寇軍們齊聲大喝，“不冷！”五千人整齊如一，聲音如同炸雷一樣，平虜軍有些人被嚇了一跳。
趙剛又轉臉問西邊的平虜軍“冷不冷！”平虜軍可真是蛋，昏昏沉沉的幾聲嚷”不…冷”到底冷不冷只有自己知道。
只有一個傢伙叫得聲音⾼，而且還有些童音，”媽的！東邊的不冷，老子也不冷！”趙剛看著西邊，用手一指發出聲音的地方，叫道:”剛才叫老子的站出來！”呼啦一下，平虜軍被趙剛所指之處像嘲水般的散開了，一個年輕人孤零零的站著，他也不害怕，幾步到了將臺下，梗著脖子說:“就是我！”
“你是哪個營的？”
“平虜軍第三團第三營第二連的，我叫宋乙！”
“宋乙？官名？”
“報趙巡檢，官名沒有！”
“為甚麼自稱老子？”
“報趙巡檢，你看平虜軍不像樣子，變著法騰折，我心裡不服！我不見得比東邊這群丘八弱！”這小子也真的潑皮膽大，當眾脫了服衣，裡頭沒穿內衣，竟脫得赤精打條，有幾個可能是宋乙的好友，也走過來脫了精光！
趙剛盯著這人，足有一柱香時間，突然桌子一拍，大聲說:“好樣的！像趙剛的兵！宋乙歸隊，晉升你為三團團長，其它幾個都晉升為營長，加入宋乙的三團！”用眼掃著校場接著說:“****的，打仗就是玩命，腦袋別在褲
帶上的勾當，死都不怕，還怕冷！老子就講一個殺氣，有殺氣你就跟著老子幹，升官發財娶幾個老婆；沒殺氣給你盤纏，滾回你家熱炕頭！”這一來，
得満校場上萬的兵炸了窩，西邊的敗兵也都甩掉了號褂子破衣，跳腳大叫:“我們跟著巡檢幹！”
“媽的，老子豁出去了，誰跑誰子婊養的！”
“，這樣的爺們不跟，跟吳大頭舌大王八蛋？”校場上下每個人都心裡火燙似的，冷的不冷了，號褂子也扔掉了，八千人精赤著上⾝——也真是曰怪，還是那個風，還是那個雪，卻絲毫擋不住人們心頭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