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花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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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在地上的影子彎曲著拉長,折在路旁的牆上。

這一路,蘇梓峮走得極慢,心中似放下了無數心事,輕鬆卻空。眼下要面對的自然是蘇苑在發現包若蘅不見蹤影后的驚異和憤怒。他也自然是不知道的,任由他們去猜去找,只希望大家發現得越晚越好,只希望他們走得越遠越好,那個叫蘭若的宅子,他已經託人去賣了,到時只需將錢給方浩仁,他自然會辦好的。

一切都是這麼自然,自然得像夏季偶爾吹起長衫下襬的風。

只是他不願意過早的回去面對蘇苑的混亂,或者說他此刻更想見一個人。

心下想著,人已經來到商宅之外。但見青磚瓦披著夕陽的金光,仿若含羞等待情郎的少女。

邊已不覺lou出微笑。

舉手推門,門卻適時開了。

目光在落在桑婆婆臉上時稍微頓了頓。

因為他已是這的常客,更確切的講,是這個宅子的一員了,所以已經好久不見桑婆婆親自為他開門了。

卻也只是短暫的遲疑,便又含笑道:“香兒…”桑婆婆拿出一樣東西在他眼前一晃便打斷了他。

那是一封信,素白的信箋上印著幾不可見的銀枝蔓狀暗紋。

心下奇怪,卻仍展開信箋,上面只寥寥數字:“外出,不便歸,勿念。”疑慮更重。

從未聽說香兒在揚州有什麼親戚或人,而她平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出門的,今天怎麼…

“她什麼時候走的?去哪了?具體什麼時候回來?”這些疑問仍舊只是問自己的,因為桑婆婆本不會說話,不僅如此,她的目光還異常冷淡,冷得讓人不安。

門扇就在眼前緩緩合攏,彷彿堵口的所有空隙,異常憋悶起來。

香兒是在生氣才對他避而不見的嗎?因為這幾只是忙著安排梓柯的事,他很少來看她,即便是來,也是匆匆便去了。可是自從與她相識便從未見她生氣動怒,她總是淡淡的,不驚不喜,彷彿這世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如山谷中自在的嵐,況且她倒總勸自己不要因為經常來商宅而與家裡鬧得不開心,所以…應該不會的。可是她怎麼就走了?前天看見她的時候她對此事還隻字未提,難道是臨時決定?究竟是什麼事如此重要?

在門口站了好久,一時竟想不起應去哪裡。眼看著夕陽的光漸漸打上一層青,邊上散著點點的金,方掉轉身子,走了兩步,停下,又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可能是因為郊區,可能是因為人跡罕至,崇德女校要較鬧市清涼許多,而黃昏時的校園甚至可以說是分外人的。

眼前是一片開闊,夕陽將最後的金參差塗抹在地面,牆頭,房上,使得這個簡樸的校園突的富麗堂皇起來。樹在地面拉長了身影,像拔的衛士般靜默著。鳥兒卻偏不肯安靜,嘀哩的吵著,一派熱鬧,可是循著濃密的枝葉看上去又找不到它們的蹤影,只看見點著細碎金邊的葉子在輕輕搖動。校園四圍是褚晨親手種下的花,各各樣開得正豔,引得幾隻蜂蝶仍在連忘返。夜來香在偷偷綻放,人的香氣隨著摻金的淡青微風伴著蜂蝶的靚翅幽幽的飄滿了整個校園。

花影深處,穿著鵝黃夏衫的褚晨正拿著水瓢澆水。

她擦了擦臉上細密的汗珠,瞥了眼旁邊的水桶…水就要見底了。

臉上劃過一絲欣喜狡黠的笑意,一甩垂到身前的辮子,放開清亮的嗓門:“韋大哥,你能幫我提桶水來嗎?”校園裡看不見韋烽凌的身影,自從得知古語琴已經不在人世,他就再也沒有看過夕陽,就連門都很少出了。

喊聲在空氣裡兜了個圈子,終於淹沒在鳥聲啁啾裡。

臉上的喜悅不染上了黃昏的青

失落的神盡數落在立在一丈遠處的一身淡青衣裙的傅爾嵐眼中。她的嘴角輕輕一扯,帶出一絲說不清是同情還是鄙夷的笑。

校門現出一個身材壯實的人,穿著鵝青長衫。

夕陽將他的影子長長的鋪在地上。他的長衫下襬因為走動而上下翻飛,可是影子卻是移動緩慢,看上去似是有些猶疑不定。

這時,排成一行的房子裡走出一個人,一身灰得發暗的長衫為這個燦美的黃昏抹上了不協調的一筆,卻使得褚晨的眼睛綻發出夕陽的碎金之光。

“韋大哥…”她的聲音甜美輕靈,宛若黃昏中最動聽的鳥囀。

韋烽凌過於白皙的臉映著天邊的霞光,使得原本的冷暈染上一絲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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