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藉機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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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掩面哭泣:“儷妃娘娘,這子沒法活了,您可要替妾身作主。”竇漣漪接過小英子遞來的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遞回去,又接過青花描金茶盅,徐徐啜了一口,這才打量起腳下之人。

女人瓜子臉,柳葉眉,櫻桃小口,加上柔柔弱弱的氣質,頗有一種病西施的樣子。

“李夫人,起來說話。”地上之人謝過之後,方站了起來,始終垂著頭,眉眼間含了淡淡的哀婉之氣,讓人莫名地心疼。

“沒法活了這種話本宮勸你再別說了,若是給太后還有皇后娘娘聽了去,仔細你的皮;有什麼委屈,且說出來聽聽。”夫人說白了就是宮,在宮裡的地位有時連有頭有臉的宮人都不如,竇漣漪曾經經歷過,自是知道她們的難處,訓斥兩句後不溫和了口氣。

李夫人弱弱地睃了她一眼,未語淚先落“儷妃娘娘教訓得是,妾身原不該來打擾您的,可是齊夫人她太過份了,您看。”女人刷地摟起袖管,玉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瘀痕映入眼簾。

這還不算,她又扒開衣領,出大片泛著水泡的燙傷。

“這些都是齊夫人的?”竇漣漪驚呼出聲,不想起方才禧宮裡,齊夫人那句別有挑撥之意的話來“她為什麼要傷害你,可是你惹了她?”李夫人泣著搖搖頭:“齊夫人格囂張,時常欺負幾位姐妹,平常只是罵幾句,至多打一巴掌踢幾腳也就罷了,今天不知怎麼的惹惱了她,跑上來往死裡掐,還將滾燙的水潑過來,妾身實在受不了,這才來懇請娘娘作主。”

“都是一般的夫人,她憑什麼這般囂張?你們之前為什麼不上報?”這也太過份了,但她對於李夫人早不報晚不報,偏她剛執掌後宮跑來求助的行為心存疑慮,遂厲聲盤問道。

李夫人猶豫了一下,方才道出原因:“齊夫人是皇后娘娘的人,自恃有靠山從來不把妾身們放在眼裡,就算上報了也沒人管。”這就是了,竇漣漪暗自點點頭,齊氏果然是皇后的人,方才故意挑撥的行為也找到了出處,必是受命於皇后。

“坐吧。”竇漣漪虛抬了手示意她坐下,又吩咐道:“素雲,你去拿急救廂來替李夫人上藥;小英子,你去請齊夫人來,就說本宮有話問她。”李夫人剛剛欠身坐下,聞言,嚇得彈了起來:“儷妃娘娘,還是算了吧,您就當妾身什麼也沒說,妾身這便告退。”

“坐下。”以竇漣漪的子,最見不得恃強凌弱了,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了,豈有不管之理。

李夫人被她斷然一喝,嚇得跌坐在椅子上,心中害怕,卻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過了約摸一袋煙的功夫,這邊素雲剛替李夫人上完藥,齊夫人便被帶了進來,女人一雙吊梢眼滴溜溜亂轉,高的鼻子,尖尖的下巴,一看便是明過頭的主。

只見她輕舒廣袖拜倒在地,語調俏生生地問安:“妾身給儷妃娘娘請安,儷妃娘娘吉祥。”靜默,長時間地靜默。

李夫人明顯坐立不安起來,雙手絞著手帕不時地看一眼端坐於榻上的上位。

而伏在地上的齊夫人不知道是被這股無形的壓力所迫,還是跪得太久以至身子微微搖晃起來,可是上位一直不發話,她也不敢動彈半分。

“不知道李夫人怎麼著你了,你要這麼欺負她?”見火候差不多了,竇漣漪終於開了腔。

“儷妃娘娘,妾身冤枉啊,您去攏翠宮打聽打聽,妾身是那種欺負人的嗎,您別聽信小人之言。”齊夫人抬起一雙靈活的吊梢眼,大聲喊冤。

“依你的瞭解,李夫人胳膊上的掐痕還有脖子上的燙傷是怎麼來的?別跟本宮說那是她自己不小心的。”竇漣漪緩緩地撥著腕上的玉棗手串,慢條斯理地問。

齊夫人雙眼一轉,答道:“李夫人一向爭取好勝,經常與其他幾位夫人起爭執,動手的時候也是有的。”說到這兒,她別過頭盯了李夫人一眼:“李夫人,你快告訴娘娘,這事跟妾身沒關係,是吧?”

“這…”李夫人被她盯得渾身一縮,咬著,臉漲得通紅,半天沒吭哧出一個字來。

可惡,竟敢當著自己的面威脅苦主,竇漣漪正思量著打一隻出頭鳥立威,省得天天扯皮拉筋的事不斷,眼前這位齊夫人倒是很合適。

地位不高也不低,又是皇后娘娘的親信,正好拿來作法。

“小英子,你再跑一趟攏翠宮,將幾位夫人一併請來。”她漫聲吩咐。

小英子恭應一聲去了,屋子裡,一宮之主悠閒地坐在榻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叩著茶盅,發出悅耳的叮聲,氣氛卻明顯緊張起來,兩位夫人同時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齊夫人,本宮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若從實道來,本宮或可網開一面。”情知齊夫人在沒完成主子的攪局任務前,一定不會承認的,竇漣漪偏生貓戲老鼠一般地逗道。

齊夫人的吊梢眼轉動得更活泛了,眼底有不安、有猶疑、有害怕,終是玉牙一咬:“妾身沒做過的事如何招認?”

“不是最好,你急什麼?”她輕聲一句,神態安詳,語氣閒適,淡然得叫人摸不著頭腦。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李夫人站了起來,吶吶地開了口:“儷妃娘娘,要不還是算了吧,妾身傷得也不重,承蒙娘娘叫人敷了藥,不那麼疼了,妾身不打擾您休息了…”

“坐下。”她大喝一聲,嚇得女人‮腿雙‬一軟,再次跌坐在凳子上,張著一雙驚惶的眼睛睃了她一眼後,趕緊低了頭去。

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竇漣漪疾言厲道:“李夫人,你以為本宮這裡是菜園子門嗎,你想來告便告,如今想撤告便撤告?再敢說算了,本宮便治你個戲上位之罪。”

“妾身不敢了,求娘娘寬恕。”李夫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搖搖頭,口氣緩和了一些:“起來,好生坐在一邊便是。”就在李夫人謝過一聲復欠身坐下的當口,另兩位夫人被小英子帶了進來,跪成一排行禮問安。

“起來吧。”她虛抬了手,示意平身。

“看到幾位夫人,本宮不想起從前在攏翠宮的子,這一晃都有兩個年頭了。”回首往事,竇漣漪頗為慨。

溫夫人討好地笑著:“妾身那時便跟旁人說過,儷妃娘娘決非尋常之人,總有一天飛上枝頭,果不其然。”

“是啊是啊,妾身也是這麼認為的。”容夫人趕緊附和道。

噗哧,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兩位當時也沒少踩過自己呢。

“看來本宮能有今全賴了兩位夫人高看了,多謝多謝。”竇漣漪笑語,一副話舊的樣子。

容、溫兩位夫人尷尬地咳了兩聲,哪還敢居功:“娘娘折煞妾身了。”

“好了,舊已經敘完了,開始談正事吧。”她神驀地一凝,身居高位的人,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令幾位夫人俱是心中一寒。

容夫人與溫夫人進門的那一刻,看到李夫人坐在一邊抹淚,齊夫人跪在儷妃腳下,心中已猜到了幾分,聞言,不對望了一眼,謹慎地表態:“不知娘娘找妾身們來有何要事,妾身洗耳恭聽。”

“那就好。”她可沒那麼樂觀,面前兩位不是省油的燈,又在後宮這個爭鬥窩裡沉浮了許久,早已習慣了拜高踩低、明爭暗鬥那一套,想要她們輕易就範決非易事。

“李夫人身上的傷是你們出來的吧。”明明是問句,竇漣漪卻用了肯定的口氣。

唬得兩位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娘娘明鑑。”

“別跟本宮說是她自己傷了自己。”下一句,她直接堵死了她們最有可能拿來一用的託詞。

果然,容、溫二位對視一眼,不吭聲了。

“關於李夫人受傷一案,本宮今天必須審個結果出來,所以,奉勸二位不要存僥倖心理,現在給你們半柱香的功夫仔細想想,想好了再回答。”茶涼了,素雲新換了一盞,竇漣漪接過來,好整以暇地啜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子裡安靜極了,間或傳來幾位夫人不安的氣聲。

李夫人坐立不安,事情好像鬧大了,她害怕招來報復,可是事態的發展已不受她的控制。

容、溫兩位夫人正天人戰,如今的情勢擺明了:李夫人的背後站著儷妃,齊夫人身後則是皇后,底下的人最怕夾在兩位主子之間左右為難。

至於一直跪在地上的齊夫人,心中也嘀咕開了,平時最好說話的便是儷妃,今兒個不知怎麼了,偏揪著自己不放,轉念一想,自己有皇后撐,又一下子有了底氣。

“時間到。”竇漣漪將喝到一半的茶往桌子上輕輕一頓,雖是淡淡一聲,卻既是提醒也是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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