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慶元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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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招認了,娘娘應該找她才是,如今叫臣妾來,不知意下如何?”此時,竇漣漪的腦海中不停地分析著各種可能,面上卻極力保持著鎮定自若,以防亂了方寸被對方擊潰。

月碧落撫了撫袖口大朵的富貴牡丹,對她的從容既佩服也反至極,她就不信以竇漣漪的子,會不念姐妹之情,當下不急不徐道:“既然儷妃是這種態度,看來是本宮多事了,原不該多此一舉找了你來相商,也罷,本宮還是直接去找皇上談吧。”話說到這份上,她再不可能裝佯了。

“皇后娘娘有什麼條件直接開吧,臣妾洗耳恭聽。”竇漣漪心中那叫一個恨,恨妹妹不懂事,惹出這麼大的事端來,還得自己替她收拾殘局。

月碧落滿意地笑了笑。

“早這樣痛快不就對了。”她諷刺一聲,接著便直接開出了條件:“本宮要安氏的揭發信還有林太醫的口供。”對於她來說,這些東西一掌握在賤人的手中,便一不得安生,得她夜寢食難安。

“成。”竇漣漪沒有一絲猶豫地痛快答應了,因為她沒得選,妹妹再無情,她也沒法不義。

“痛快。”月碧落邊綻開一絲得意的笑容,漫不經心地瞟了她一眼,又道:“除此,本宮還想請儷妃幫個忙,在皇上面前替本宮要回後宮管理權,至於如何個要法,儷妃聰慧過人,應該不難想出一個好的理由。”說到最後,女人邊的笑意擴大,帶著令人切齒的志得意滿。

“臣妾買一還得送一,皇后娘娘不去做買賣真是費了。”竇漣漪反諷一聲,不過事到如今,明擺著被對方敲骨榨髓,卻也不得不答應:“如果皇后娘娘沒旁的吩咐,臣妾先行告退。”她一邊說一邊起身行禮告辭。

“去吧,記得將本宮要的東西送過來,另外,本宮等你的好消息。”月碧落懶懶地一揮手,今起,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她的心情難得地愉悅極了。

竇漣漪心情極差地來到怡心殿,這個時候皇上還沒下朝,值守的小太監自是知道她有不傳而入的特權,是以只恭敬地問安,卻不加任何阻攔。

她徑直走了進去,院子裡樹木枝繁葉茂,不知名的鳥兒蹲在樹幹上歡快地鳴叫,蝴蝶翩翩起舞,好一副初夏美景圖。

“看你往哪跑。”一個俏麗的小丫頭正在張網捕蝶。

宮裝極襯女孩的膚,雙環垂髻,左右各戴一隻金銀釵朵,在宮中,一個丫頭能穿金戴銀是極罕見的,足見此女在宮女中的地位非比尋常。

“姒兒,你進來一下。”竇漣漪喊了一聲,自顧進了東偏殿,吩咐秀珠在門外守著,任何人不得進入。

過了好一會,竇嫿妃才不情不願地進來了,草草行了一禮,面現不耐煩道:“儷妃娘娘有何見教?”

“竇嫿姒,你也太不知輕重了,這後宮爭鬥也就罷了,你竟敢陷害朝臣忠良,你你你膽子也太大了。”一想到蕭大人含冤莫白黯然辭官,而她不得不包紕罪魁禍首,她的良心怎麼也無法安穩。

對面的人卻滿不在乎,甚至是不以為然。

“儷妃娘娘,瞧您的臉奴婢還以為多大點事呢,他活該,誰讓他叫皇上攆我走的,誰令本小姐不,本小姐必讓他加倍不痛快。”竇漣漪氣得七竅生煙,如果眼前站著的不是自己的親妹妹,她絕對不會容情,不然終會怡害無窮,為什麼,偏偏會是自己的妹妹呢。

“竇嫿姒,你給本宮聽好了,這是本宮最後一次幫你,如果再闖下大禍,別說做姐姐的不肯替你周全。”不等她話音落地,竇嫿姒嚷了起來:“誰讓你幫了?我能留在皇宮全是靠自己,當然,還有皇后娘娘的幫襯,至於你,除了千方百計攆我走又幫過我什麼?姐姐,不對,是儷妃娘娘,奴婢過去不需要您的照拂,以後也不需要,大家橋歸橋,路歸路,各自走好。”

“好好好。”竇漣漪氣得連道了數聲好“既如此,你好自為之,本宮言盡如此。”隨著她怒而離去,一對親姐妹算是緣盡。

這場易以月碧落穩賺不賠而告終,既拿到了令自己吃不香睡不穩的東西,也如願奪回了管理權。

至於竇漣漪是如何在皇上面前提的,她懶得過問,還趁機讓人四處放風,說是儷妃在皇上面前狠狠告了婉妃一狀,所以皇上才將後宮管理權重新到皇后娘娘手上的。

如此一來,婉妃越發恨儷妃恨得牙發癢,聽說在背後天天指槡罵槐,見了面便怒目相向,得竇漣漪見了杜婉瑩不得不繞道走。

月碧落在一旁怡然自得,這後宮越不太平,她的後位才愈加穩固。

慶元十四年正月二十六,竇漣漪涎下皇子,太后與皇上大喜,玄寂離更詔告天下舉國同慶,即起所有賦稅減免一成,並大赦天下。

轉眼去冬來,孝仁太后卻突然病重,且一天重似一天,終是沒有過年關,於慶元十四年歲末薨逝。

玄月皇朝舉國哀悼,太后靈柩在保成殿停靈七七四十九天後方下葬皇陵,極盡哀榮。

這一年,對於皇帝玄寂離來說,既經歷了子嗣綿延的喜悅,也歷經了失去至親的痛苦,註定難以忘懷。

慶元十五年夏。

玄月皇朝祭天大典將在十後舉行,玄寂離帶著眾妃嬪及重要大臣啟程前往泰山。

皇家廣場上,但見旌旗招展,車馬林立,猶以當中一襲明黃華蓋當頂的御車最為尊貴氣派,車前,皇帝玄寂離端立如鍾。

“皇上,時辰到。”旁邊的典儀官提醒道。

玄寂離的眉頭幾不可見地軒了一下,女人說好了來送別的,如今還不見蹤影,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皇上,可以出發了嗎?”後面的馬車,紫紅轎攆掀開,皇后從裡面探出頭來催問。

女人想必有事耽擱了,這邊吉時不得錯過,玄寂離最後看了一眼皇宮正門,轉身踏著馬凳上了車,好在有飛雪在,他並不擔心她的安危。

典儀官令旗一搖,但見旌旗獵獵向前,車隊如洪一般向前滾動。

卻在這時,一道著湖藍宮裝的身影自皇宮內奔了出來“皇上,等一等。”她一邊跑一邊追,可是浩浩車隊,她的人還有聲音都顯得那麼渺小。

“主子姐姐,皇上的車馬已經走遠,別追了。”五兒攙扶著她,一半是提醒一半是勸告。

竇漣漪終於止住了奔跑,目送那一抹耀眼的明黃漸行漸遠。

因皇子玄承澤年幼,她不得不留守宮中,本來說好了帶著皇子來送行的,不想臨行前,小承澤哭鬧不止,急忙宣太醫來瞧,說是受了風寒,發發汗便好了,只是這麼一來,孩子不宜出門,她留下秀珠看著,自己跑來了,不想還是沒來得及送行。

“回吧,也不知道承澤怎樣了。”竇漣漪又記掛著兒子,只得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匆匆忙忙往回趕。

老遠,便看到徐懷玉拎著急診箱往關睢宮方向奔去,她的心一沉,拍轎示意追上去,及至追上了,忙問:“徐太醫,發生什麼事了?”徐懷玉只顧著疾行,猛然聽到問詢,抬起頭一看是她,神慌張道:“聽說皇子出事了,目前還不知道狀況。”他的話還沒說完,一乘轎攆衝了過去,轎上之人還在一個勁地催促:“快,快,快…”眨眼間,轎攆直接抬進了宮門。

“主子,您終於回來了。”廊沿下,一名小宮女正翹首盼望,見到她時眼淚刷刷地了下來。

竇漣漪不及轎攆落地便從上面跳了下來,慌不擇路地往屋子裡跑,一邊跑一邊大叫:“澤兒呢,澤兒怎樣了?”

“娘娘,您小心一點。”五兒從來沒見過主子如此惶急,也難怪,皇子澤是她的命子,這要是出了什麼事,五兒不敢往下想了。

竇漣漪哪還顧得上自己,衝進去後,一眼看見素雲抱著兒子不停地轉圈圈,見到她時也是眼淚刷地了下來,令她的心更是一沉。

“我的澤兒怎麼了?”她搶上一步將兒子抱了過來,溫軟的觸讓她略略放了心,下一刻,卻發現兒子小臉發紫,雙目緊閉,急忙將臉貼上孩子的口鼻,失聲驚呼道:“他怎麼沒氣了?”

“娘娘,讓微臣看看。”身後傳過來一聲,竟是徐懷玉隨即趕到了。

“徐太醫,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本宮的兒子。”將兒子遞與男人,她哀哀求告,並在心裡暗暗祈禱:她願折壽十年,只求孩子無虞。

徐懷玉將孩子平放在榻上,全身檢查了一遍,發現皇子並無傷痕,且無中毒的跡象,一時也無從下手。

“徐太醫,你快動手啊,不然來不及了。”竇漣漪見他束手無策的樣子,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抓著他的手施治。

徐懷玉也急出了一身汗,沉了一口氣,方道:“娘娘且別急,容微臣再仔細檢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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