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君王不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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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看得出來便不是你了,安景涼打心底鄙視了一番,當然,面子上是一點也不會出來的,嗔怪的眼神還含了一些彼此親厚才跟你說的意味。
“你呀,也不多長個心眼,你想想看,孝仁太后是因為誰被陷害,在那冷宮苦捱了十餘年的?又是被誰奪去兒子的?再有,皇后娘娘是誰的親侄女?”一連三問令蕭麗雲茅頓開“我明白了,孝仁太后恨德安太后,恨烏及烏,所以不喜歡皇后,也蒙生了廢后之意。”孝仁太后恨德安太后是一定的,十幾年的摧殘她如何能忘記。
不過孝仁太后對皇后的態度倒不能簡單地用恨來形容,但不管怎樣,不喜竇氏為後卻是一定的了。
“妹妹,你我恐怕是難以讓皇上動心的了,不如退而求其次,想法博得太后的喜歡不失為一條出路。”這番話可謂推心置腹,叫人聽了不得不動,蕭麗雲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看她的眼神都含了一絲
。
而她們前腳離開,竇漣漪後腳便奔到院子外的花架旁,紅的,紫的,粉的玫瑰,一起灼灼怒放,微風吹過,便在風中搖曳生姿,她卻無心欣賞,走過去,小心地拾起地上濃藍的幾瓣,這寓意相守的藍妖姬真的就這麼凋零了嗎?
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某種暗示?
呸呸呸,好的靈壞了不靈,她被腦海中驀然浮出的想法給嚇壞了,一連呸了三聲。
“四兒在幹嘛?”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興味的口氣全然沒了往的清冷。
竇漣漪驚喜回身,含嗔帶嬌地睨了他一眼:“皇上,您怎麼老是喜歡悄無聲息地出現,四兒總有一天會被您嚇傻的。”
“是嗎?四兒若是傻了,也是世上最美的傻子。”進得院子的時候,便見她立在玫瑰花旁,人面與花相映成輝,令他很是驚豔了一回。
玄寂離情不自地伸出雙臂,圈住她纖細的
肢,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耳鬢廝磨著。
一個多月前,她斷不可能料到,他的口中能說出如此的甜言語來,渾身每一個
孔裡都似乎溢得出幸福來。
“皇上,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坐在朝堂上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幸福歸幸福,可她還不至於昏了頭,別眸看了看頭,左不過已時中。
而她記得,他們在龍榻上一直纏綿到已時初才起身的,梳洗的時候又是一番溫存,他才依依不捨地去上朝,這才過了兩柱香的功夫,他便下了朝。
但見他,重瞳深處層林盡染,驀地浮上絲絲縷縷的笑意,勾,一抹壞笑躍然臉上:“方才坐在龍椅上,底下烏壓壓站了一群臣子,可朕的眼前老是有一個你晃來晃去,他們說什麼朕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索
退了朝。”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皇上,臣妾可不願意被人罵作紅顏禍水。”情急之下,竇漣漪嚷嚷一聲,被他一把捂住櫻:“噓,小點聲,小心傳進太后耳朵裡,兩人都得捱罵。”這樣子哪裡還像個皇上,倒似某個大戶家的少爺,成天兒女情長的怕嚴母看見了,斥責於他。
竇漣漪“嗚嗚”兩聲,示意他放開手,半含嬌嗔半含埋怨地睨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問:“我的爺,您還怕太后罵呀。”一邊說一邊拿手颳著臉皮羞他。
“好啦,不許取笑朕。”玄寂離似乎被她笑得掛不住,端起了皇帝的架子,卻在下一瞬間崩了盤,央求的口吻道:“昨晚不是我們的新婚夜嗎,所以,容我偷一會懶嘛。”想他十歲登基,別的孩子還在父母膝下承歡的時候,他就在持一個國家的大事小情,後來又與德安太后明爭暗鬥,何曾有過一絲一會的鬆懈。
如今,他的心終於找到了安放的地方,就讓他時時停靠一會吧。
“行。”他此刻的樣子又如同一個頑童不想做功課時的耍賴,又好玩又純真,讓她沒法拒絕,驀然惦起腳,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寂離,謝謝你。”溫熱的氣息縈繞於耳邊,令他心神一蕩,捉住她的手,淡笑若狸,正要問“謝我什麼”發覺她的手裡有樣東西,不低頭去看:“咦,你手裡是什麼?”不問還好,一問又勾起了她的心思,豔若玫瑰的嬌
淺淺一嘟,將雙手捧至他面前:“聽林福全說,這藍玫瑰極其難得,四兒一不小心將它
壞了。”
“我當是什麼呢,不就是花嘛,你若喜歡,朕讓人千山萬水也了來,供你欣賞。”玄寂離看著那一捧濃烈的藍,不知怎地,覺出了一絲憂鬱的味道。
竇漣漪頭一歪,忽然福至心靈想出一個好主意,拖著他的手跑進外殿抱廈“皇上,你先坐一會,秀珠,快找些棉花、硬紙板來,再將那本詩經取來。”
“是,奴婢這就去找來。”秀珠雖然不解,卻二話沒說地張羅去了。
兩人隔著小炕幾,玄寂離興致盎然地看著她,方才還嘟不喜,這會卻眉目發光,不
好奇道:“四兒,你腦子裡究竟想些什麼。”
“我看過一本花語,這藍妖姬寓意相守一生,四兒希望與寂離白首不相離,所以一定不能讓它花謝花開。”她煞有介事的樣子將他逗笑了“所以呢?”
“所以我要想法子讓它永葆美麗,花開不敗。”她大聲,且堅定地回答。
這時,秀珠已取了幾樣東西來,又請示他是要喝茶還是蓮子湯,被他一擺手示意不用了,便識趣地退下了。
屋子裡只剩下他和她,玄寂離不再說話,只斜倚在榻上,看她將幾朵花瓣小心地平鋪在硬紙板上,用棉花小心地輾幹殘留在上面的水滴,最後將它們一一小心地夾進書裡。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許多年後,他依然記得此刻,她為了與他相守一生的心願,費了心思,花了功夫,低垂的眼眸裡盛滿晶瑩的亮光。
“好啦,過上十來天便風乾了。”大功終於告成,竇漣漪大聲宣佈,眼底是掩飾不去的欣喜,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再也不怕它枯萎或是凋零了,不由得她不歡欣。
玄寂離不由自主地被她的情緒染“什麼書,讓我瞧瞧。”竇漣漪遞過去的時候瞟了一眼書名,臉一紅,趴在他耳邊輕聲呢語:“四兒好喜歡關睢宮三個字。”如嬌似媚又扭扭作態的樣子,簡直讓人蕩氣迴腸。
他沒有去接書,反手一帶令她跌伏在口,鳳在上凰在下,只是一本厚得像磚頭的書隔在兩人中間,令人不得盡興。
玄寂離眉頭淺蹙,用了不容置疑的口吻:“拿開它。”又耍威風,她偏不拿開,非但不拿開,還神氣活現地看著他,一副我不拿,你能賴我何的表情。
“四兒可知道民間有句話,叫夫為綱?”見來硬的不行,他開始循循善誘。
呃,不耍皇上威風了,這是又想建立夫君的威信了,她索隨手一翻,打開書頁,搖頭晃腦地念道:“我心匪石,不可轉也。”然後拿一雙如煙似霧的眸睨著他,
邊含了調皮的笑意:“可知後一句是什麼?”好大膽的女子,竟將他這位九五之尊的
膛當作了她的小書案,還考起他來了,遂薄
一勾:“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寂離,這可是你親口說的,不許反悔。”她開心地嚷嚷著,俏臉上有小計得逞的得意,當即伸出尾指,小指纖纖,白細膩,一如上等瓷器。
他怔了怔,方才明白過來,便依樣伸出小指頭,與她的勾在一處,聽她快活地唱著:“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天真爛漫,赤子情懷,令他的心為之一動,已至不能自持,手一,礙事的詩經離了身,下一秒,手勾住她的脖頸,稍一用力,她的
壓在了他的
上,一縷顫意自女人的
上傳遞過來,他越發情不自
,靈舌破齒而入,與她的糾纏在一處…
“皇上,太后宮派了人來傳話:請皇上過去一趟。”直到李蓮成的聲音響起,玄寂離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猶自帶著不盡興的懊惱,嘟囔一聲:“完了,要挨訓了。”噗哧一聲笑了,竇漣漪雙眼尚自離著,睨了他一眼,淺笑嫣然:“該!”
“好啊,都是你害的,還在這說風涼話,待會母后若是責罰下來,我就說是你勾引我的,看太后不治你的罪。”玄寂離一邊下了炕,一邊嚇唬道。
哪知她一點也不害怕,還無比囂張地笑:“去呀,你去呀。”女人真是不能寵,一寵,便爬到你頭上做窩,他慪得直搖頭嘆氣,她是吃定了他了,情知他是不捨得連帶她受罰的。
“你等著,等著我回來收拾你。”便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來,卻連自己都覺得不信。
他剛邁開步子,不想被她拉住了“我的爺,你就準備這麼去見太后嗎?”一邊說,一邊將他重新按在榻上,順手摘了他束髮的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