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意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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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野火燒不盡,風吹又生’的出處吧。”竇漣漪聽得興味盎然,繼爾眉心一蹙,不免擔心起來:“這是宮裡,一旦燒起來,可是不得了,不行。”當即喊來候在亭子外的秀珠,一邊指給她看一邊吩咐:“你去看看,若真是有人放火,叫他上來。”夏若桐睨了她一眼:“你呀,就是心的命,不當皇后真是可惜了。”

“別胡說。”竇漣漪左右一看,斂著眉頭再三叮嚀:“這話可不許再說了,否則禍從口出,後悔就晚了。”

“這裡又沒旁人,再說皇后娘娘也不像是小氣的人。”夏若桐對她的小心很不以為然。

皇后再大度也是女人,是女人免不得拈酸吃醋,況她如今高居中宮,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皇后不喜歡她這位前皇后的存在也可以理解。

正說話間,秀珠帶了一名小太監來,上前便跪倒在地:“奴才再也不敢了,求桐貴人還有竇夫人饒命。”

“他在下面做什麼?”上來便求著饒命,看來不是小事,竇漣漪問向秀珠。

秀珠踢了那傢伙一腳:“膽大包天的奴才,光天化之下,竟敢在皇宮燒冥錢,幸好沒被別人發現,否則一頓打只怕是輕的。”

“你好大的膽子,不知道這樣做違反宮規嗎?”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夏若桐也覺得這傢伙做事太出格了,別說這裡是天下第一城,便是像自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也是不能隨便燒這東西的。

竇漣漪卻想得更深:“你給誰燒的?”

“奴才…”小太監抬眼睃了她一眼,趕緊低下頭去,言又止。

她越發覺得有問題,輕撫了珍珠耳墜,漫聲道:“不想在這裡說也行,待會跟內務府黃公公待去吧。”

“不要,求夫人饒過奴才。”咚咚咚,小太監不停地以頭叩地,額頭滲出了血。

竇漣漪眉頭一皺“好啦,別叩了,一五一十地說,若有半句隱瞞,你知道後果。”

“是。”小太監下了極大決心似地抬起頭來,額頭都叩爛了,血糊糊的好生狼狽“奴才小英子,是小安子的…弟弟,今是哥哥的月祭,怕晚上燒火引人注意,特意挑了一天中人們神最為不濟的黃昏時分,又挑了人煙稀少的假山腳下,不想,還是被兩位主子發現了。”聽到小安了的名字時,她震驚極了,與同時一驚的夏若桐相視一眼,這也太巧了。

“你哥哥畏罪自殺,死了也是活該。”夏若桐厲聲道。

小英子神情悲切:“奴才的哥哥一向謹小慎微,原在花木房當差,因做事極負責,被安娘娘挑去服侍,不想沒過幾天被派去了竇夫人那裡,想是哥哥犯了事惹安娘娘不高興了,可是,奴才真的不相信哥哥會害人。”

“你方才說小安子服侍過安皇貴妃?”竇漣漪大吃一驚,之前特意調查過小安子的來歷,並無服侍安景涼的記錄,若小英子沒有說謊,那就是安景涼刻意抹去了這一段。

那麼,她為什麼要隱瞞呢?

通常,只有心中有鬼,才會想著抹去痕跡。

“也不過十來天,便被打發出去了。”小英子再次證實了。

竇漣漪撫著耳墜不語,直到地上的人被這無言的沉默壓得快要跨掉,方才出聲:“你下去吧,剛才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要漏出去,否則你死了,只怕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謝竇夫人饒恕,奴才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的。”小英子如蒙大赦,又叩謝了夏若桐,這才爬起來離開。

夏若桐盯著那道逃也似的背影,哧地笑了起來:“沒想到姐姐還有這麼厲害的一面,你看他給嚇的。”

“不是我嚇他,而是安景涼若聽了這番話,定不會放過他。”眼底有涼意一閃而過,她緩緩道出原委。

對面的人臉一變,脫口而問:“難道寧靜如真是冤枉的?或者,她背後還有主使?”

“寧靜如也許是冤枉的,也許是幫兇。”竇漣漪站了起來,整了整坐久了而有些發皺的衣衫“看來,我得去看看這位老鄰居,妹妹,姐姐先走一步。”夏若桐跟著起身,不嘆了一口氣:“還打算同姐姐一起用晚膳的,竟是不行了,這宮中呀,叫人想清靜一會都難。”

“下次吧,下次姐姐陪你。”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竇漣漪已經走出了亭子。

辛者庫是宮中專事重活的地方,一般都是一些犯了事的宮女太監被打發在此,以示懲誡。

而椿米無疑是這裡最辛苦的活計,竇漣漪在管事太監的引領下進了一個大院子,正是晚飯時間,有些人蹲在院牆下胡亂地扒著飯,另有一些還在幹活。

一問,方知每個人每天都定了任務,完不成前是不準吃飯的。

“寧靜如,有人找。”直到管事太監衝著身旁的人喊了一嗓子,被叫之人放下手中壯的子,慢慢地轉過身來時,竇漣漪才依稀辨認出她來。

一身灰撲撲的衣衫,蓬著頭髮,臉毫無光華,尤其是一雙手糙得不成樣子了。

“瞪著幹什麼,還不跪下。”管事太監一邊罵,一邊飛起一條腿對準她的膝彎就是一下,寧靜如雙膝一屈跪倒在地,然,她的頭卻不屈地昂著,眼中的恨意彷彿要將面前的竇漣漪吃了。

竇漣漪皺了一下眉頭:“我想單獨同她說會話。”

“您請。”管事太監客氣一聲,識趣地離開了。

“竇漣漪,你是來看我有多慘的是嗎?現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寧靜如咬牙切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竇漣漪只怕已經死了無數回了。

她微哂一聲:“我沒有那麼無聊,今天來,是想親耳聽你認罪。”

“哈哈哈…”寧靜如突然狂笑起來,像夜梟慘號,與這樣灰暗的所在,聽上去讓人骨悚然。

竇漣漪極力忍住了想要身而去的衝動,只冷冷地盯著她反問:“有這麼好笑嗎?”

“竇漣漪,這宮中的女人誰都想你死,我也是,不過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那些毒不是我下的。”寧靜如終於止住瞭如哭的笑聲,眼神直勾勾地盯住她:“你說,此時此刻,那個人會不會比我笑得還要厲害?”錯認對手,如是,的確夠可笑。

“你的話,也未必可信。”如對方一般,竇漣漪也死死地盯著女人的雙眼,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寧靜如毫不掩飾眼底的恨意,邊卻無謂地冷笑一聲:“我說過了,信不信由你。我的活還沒幹完,可以去幹活了嗎?”

“去吧。”她輕輕一聲。

寧靜如起身,最後無比怨毒地看了她一眼,一字一頓:“我詛咒你不得好死。”說完,轉身起兒臂的木椿,一下一下地搗下去,發出“哚,哚,哚”的聲響。

女人的敵人永遠是同類,只要這皇宮存在一天,後宮的女人們便相互爭鬥,生生不息。

竇漣漪苦笑著出來,管事太監極有眼力見,一直將她送到大門口。

“秀珠。”喚來秀珠,秀珠會意地從袖子中取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她衝著道謝不迭的管事太監道:“煩請管事以後照顧一下她,畢竟以前是皇上的人。”

“是,奴才明白。”管事忙不迭地應承下來。

主僕倆這才原路返回,秀珠嘀咕道:“要知道那錠銀子是為她打點的,奴婢才不會給呢。”

“得饒人處且饒人,再說她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何必趕盡殺絕呢。”寧靜如極有可能屈打成招的事她沒說,這事還得細細斟酌。

又過了幾,竇漣漪親手調製了玫瑰楓,分別裝在兩隻小盅裡,叫上秀珠出了門。

一路來到皇后的坤寧宮外,請了值守的小太監幫忙通傳,不一會兒,那名小太監回來通知她可以進去了,便從提盒裡取出一隻小盅來,捧著往裡走。

坤寧宮的陳設也是奢華至極,皇后端坐在抱廈間的榻沿上。

竇漣漪上前見了禮,將手中的小盅往小几上一放,誠懇地笑道:“上次病中多承皇后娘娘關照,妾身也沒什麼拿的出手,便親手調了一杯玫瑰楓請娘娘嚐嚐。”

“竇夫人有心了,賜坐,上茶。”及至落了座,宮女又奉了茶,月碧落頗有興致地端起小盅,試著喝了一口,點頭讚了一聲:“唔,香甜潤口,味道極好。”

“娘娘喜歡就好,皇上也這般說呢。”竇漣漪一開心,率直的個又表無遺。

月碧落的手一頓,然後不著痕跡地將青花小盅往桌子上輕輕一擱“是嗎,原來皇上也喜歡。”咳咳…竇漣漪驚覺自己得意忘了形,不安地清了一下嗓子,又低頭抿了一口茶,以化解突然的相對無言帶來的那種尷尬。

“你的身體大好了吧?”月碧落溫和的聲音打破了前一刻的不愉。

她放下茶盅,笑容剛剛好,既恭敬又不失親近,考慮著如何直抒來意又不引起懷疑:“謝娘娘關心,太醫說是大好了,藥都停了呢,就是妾身這次鬧得大家不安,覺得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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