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他是我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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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冠山位於封鹽之南,是南賀國境內少有的險山,其易守難攻的險要程度,不亞於華山之險,而且地理位置相當於南賀國的門戶,也因此,大夏朝和南賀國之戰,在此山前焦灼的時間最久。睍蓴璩曉拿不下馮冠山,便是大夏朝軍隊繞山三百里入關,面臨的也必然是腹背受敵,反之,拿下馮冠山,進可攻、退可守,這一仗算是十成贏了七成了!
兩軍在此打的夠久了,似乎今天有一決勝負的可能,許是大夏朝皇帝已經安奈不住了,在失蹤了兩天後,突然身披金甲帶頭衝向馮冠山。
那一身金甲在陽光下閃著刺眼光芒,那種毫無勝算,卻死拼硬打的攻擊,讓站在馮冠山頂的炎若輒深紫的眸子都暗了下來。
地理的優勢,讓南賀*隊總以最少的人手壓制著大夏朝軍隊一*不要命的攻擊,弓箭兵過後,金甲刺眼的身影始終衝在最前面,靠近金甲四周,都是一片片倒地的分屍,鮮血飛濺在金甲上又緩緩下。
炎若輒始終盯著那抹被大夏朝軍隊護在中間的金身影,對他的每一個招式冷眼審視著,直到他一閃進入了山坳中自己看不見的一處
霧裡,炎若輒才收回視線,轉而對身邊的人問道:“最近寧妃娘娘可有消息,尤其在大夏朝皇帝失蹤的這倆天裡?”
“回國主,宮裡沒有消息傳來!”身後的護衛應聲道。
炎若輒擰了擰眉,半個月了,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到來的都只有兩個字--安好!南賀國皇宮真就那麼安好嗎?
“拿寡人的戰袍來!”烏黑油亮的黑髮在銀白的戰袍上飛舞,炎若輒手裡拿著一把銀槍,紫
的眸子因染著殺氣而格外的瑩亮,炎若輒直接自高高的山峰上飛身而落,如自天而降的神祗,帶著拂照眾生的威懾力,飛落向那片山坳中的
霧。
山坳中的廝殺依舊,這場廝殺,便是有皇帝親自帶領,仍無法扭轉大夏朝軍隊攻克不至中峰的戰局。
在金黃的身影仍要衝上前時,身旁的嘉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夠了!天冠,你該死了!”金黃
的身影轉頭時,狹長的眸子裡是凌然的堅定,神
複雜的看了嘉德一眼,隨即道:“我知道了,你先撤吧,至少把戲演足了,死的太假會被人懷疑的!”秦天冠說完,用力的推了嘉德一把,嘉德吃疼的捂著腹部,四年前的傷,讓無心救治的嘉德至今仍腹部不能受力。
一壓之下,嘉德臉蒼白的後退兩步,隨即再次看向秦天冠:“適可而止!爺的意思…”
“我知道!”秦天冠應聲點了點頭,手裡的大刀仍舊瘋狂的舞動著:“你先走,我隨後就來,你在這礙手礙腳的!”礙手礙腳這四個字,刺傷了嘉德的雙眸,自四年前讓娘娘死在自己面前後,自己似乎也因此沒了任何作用。
嘉德擰起眉頭,轉身快步離去。
秦天冠側頭看了嘉德一眼,一貫堅定冷銳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傷痛,接到吳佩梓和聶輕塵大婚的消息後,似被人空了三魂七魄,剩下的只有一副機械揮刀的軀殼,七歲開始,她就是自己一生努力的目標!突然消失之後,那無邊無際的空
,像是一個在不停
噬自己的困獸!
不,我秦天冠不是為了兒女情長去送死的人,我只是--,只是--,無力去活!
炎若輒飛身而至時,秦天冠想也不想的衝了過去,金的盔甲只
出了一雙狹長、不畏生死的雙眸,被那銀槍穿透
膛時,秦天冠勾
一笑,眸子裡滑出一道淚,緩緩的沒入耳側的髮髻。
“秦大哥,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回來我就嫁給你!”吳佩梓含笑的眸子裡帶著少不更事的清純,語調裡有著高門嫡女慣有的高傲和輕快,嘴角的笑容只展在一個人面前!
秦天冠緩緩的閉上雙眸,那時候,自己就應該死去,一切仍舊停留在那份獨一無二中,那份唯一的美好裡!
“大--夏--朝--皇--帝--駕--崩--!”高呼聲自山谷中響徹沖天!
一聲一聲‘駕崩’的呼喊,在馮冠山中不停的迴響縈繞--,喊散了大夏朝士兵所有的士氣,在南賀國將士的砍殺中潰不成軍,幾個護衛拼死才奪回皇帝的屍體,逃竄回守軍駐地。
南賀國皇宮裡,溫暖的午後陽光毫不吝嗇的灑在鳳陽宮的每一個角落,內殿的灰燼已經被清理出去,此刻地面被簡單的平鋪了些青石,和周圍的青石路別無二樣,像是那裡從不曾有過內殿,也從不曾經歷過那樣驚心動魄的夜晚一般。
小鏡月午睡後,蘇紫衣讓所有讓人都離去了,獨自倚在偏殿旁的角落裡,視線始終落在那塊略微凸起的青石上,眸子裡閃爍的淚光倔強的不肯滑落,如果說對令狐婉萼帶來的消息還抱著僥倖,在接到段千黎親筆寫的字條,將段凜澈死的消息送過來時,蘇紫衣剩下的便只有如何不讓自己失聲落淚!
蘇紫衣一直不停的在問自己,如果早知道如此,四年前自己會不會不顧三個師兄的死活,不顧段昶梓和藍月儀的死活,帶著小鏡月離開這裡,回到段凜澈身邊?
沒有答案,只因此刻已經聽不到自己心裡的聲音了,那顆時常忘記跳動規律的心已經撕裂,疼的不能呼了!
“娘娘,崔大人求見!”林蔭快步走了過來,躬身衝蘇紫衣開口說道。
蘇紫衣快速的闔上雙眸,再睜開眼時,時光依舊不曾為誰停頓過,該繼續的仍舊要繼續。
蘇紫衣起身至屋內將手中的字條點燃火燭引燃,最後一個‘崔’字,用雙指捏成粉末,轉而在新置的幾件衣物裡選了件素雅的淺粉,那粉
很淡,走入陽光中似穿了一身裹光的素服。
出了鳳陽宮,蘇紫衣遠遠的便看見崔世正站在不遠處的石階上,這個崔大人個頭極矮,等人時總是習慣的站在石階上,在朝中也算是清
派的,曾經數次當朝給炎若輒進策,幾次都險些被炎若輒斬殺,到最後給他求情的人死了不少,他卻依舊安然,別人都道他是冒死進言國主的忠臣,卻不想,這位崔大人才是真正的腹裡藏刀。
蘇紫衣知道,今天如果這個崔世正探出了自己的目的,是失策!可如果讓他無功而返,那朝中的大臣便再不會出頭來找自己了,這個崔世正,明裡是朝中大臣的試水石,實則又是炎若輒的試水石,自己一個不慎都是萬劫不復!
“崔大人找本宮有什麼事?”蘇紫衣隔著崔世正四五步遠時便頓住腳步,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