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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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經聽過晚兒彈琴嗎?
他不曾聽過,雖然早在婚前便知道她極愛鋼琴,雖然早由之鵬口中聽聞她琴藝出,絕不遜於任何名家,但卻從來不曾認真想過要聽她演奏。
而現在,當他第二次來到齊家寬廣的毫宅,坐在裝潢高貴優雅的會客室時,自遠方傳來的隱約琴音卻瞬間攫住他所有注意力。
他站起身,放下甚至還來不及將溫度轉至他手掌的咖啡杯,不顧下人的勸阻一路循著琴聲上樓,來到一扇半掩的紅檜木門前。
晚兒就在裡頭。
他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腳步卻動也不動停定在門口,甚至不曾舉手推開那扇門。
他只是默默立著,聆聽著他從未仔細聽過的琴聲。
他不是鑑賞名家,對音樂的認識僅止於早已去世幾世紀的數名大師,偶爾聽見非免費音樂的演奏曲時他也不曾細細聆聽,遑論還去體驗演奏者於其間的情
。
事實上,他是個音痴,不折不扣!
這樣一個人竟然還試圖去分辨她藏在暢悅耳的琴音裡,不為人所探知的隱晦情
?
太不自量力了。
他明白,也不停在心底嘲自己。
然而當琴聲一轉,從門縫傳來在東亞百貨與他初次見面時曾迴盪在他耳邊的旋律時,即使是他這樣一個音痴,也聽出了隱藏在清脆琴音中淡淡的惆悵。
是惆悵…還有不經意的寂寞。
寂寞!
他忽地一驚,真是寂寞嗎?他真的在她的琴聲中受到寂寞?黎之鶴曾說她的琴音從來只顯現堅強的。
是他錯誤的聯想,或者那真是她不經意間一點點洩漏的真實情?
他繃緊身子,強烈盪的情緒幾乎迸出他
膛,他必須全力剋制身軀才不至發顫。
他僵硬地轉過身,這才發現自己正面對一張嚴厲非常的臉龐。
是齊浩天。
他一語不發地以眼神命令他跟隨其後,重新回到樓下的會客室。接著,他轉身面對嚴寒,兩道凍人的光束定住他。
“你…還有臉上這裡來?”
“我想見她。”對他的冷冽的質問嚴寒選擇不去在意。
“她不想見你!”
“我知道。”嚴寒低聲一句,語氣黯然。
但他依然想見她,從那天她在醫院醒來宣佈從此不想再見到他那天起,夜夜纏繞他腦海的人影便一直是她。
“那你還來?”齊浩天低吼道“在如此傷害她後你還來做什麼?強迫她回想起那晚嗎?回想她是怎麼摔下樓的,怎麼失去了肚子裡的小孩?”他憤怒難抑,瞳眸泛著血絲“晚兒不想見你!別再來糾纏她!”
“我知道自己不該來打攪她,我只是想對她說聲抱歉…”
“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打發了嗎?就可以彌補你在她心中造成的傷痕?”
“我知道不能,但是…”嚴寒試圖說服老人,卻驀然乍見一份文件抖落他面前“這是什麼?”他問,但心中其實已明白那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