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LEO 進行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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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要出發了....

那天傍晚我乘著公司的黑頭車到舊金山一處私人停機坪跟大勇會合,一架裹著象牙白外殼的頂級私人飛機正在等著我們,這架飛機不是公司的,而是單純為了滿足我跟大勇的虛榮心而租的。

我跟大勇兩人活像國際巨星般不約而同的穿著黑西裝搭配黑太陽眼鏡同時下車,下車時還故意先打量一下飛機在跟對方打招呼。

還好這個畫面沒有被羽瞳或姚晨看見,否則他們一定會覺得我們倆很傻。

[大勇,我想在紐約停一下]

[紐約停一下?好...但往東岸的方向飛回北京會繞很長一段路喔]大勇摘下太陽眼鏡說

[讓我待幾個小時就好,我需要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用很篤定的口吻跟大勇說

[好吧~anythingyousay]大勇聳聳肩

私人飛機裡什麼都應有盡有,連今天的空服員都長得格外好看,但我現在的心情實在很難去享受這些。飛機起飛後我就直接鑽進了機艙後端的臥室,把所有的光源都關閉只拉開枕邊的窗戶,靜靜凝視外頭暗藍的天空,美國人說藍紫的天空是magichour,在這奇幻的時刻我要回到好久不見的曼哈頓,有意無意的這幾年我都回避著這個地方,因為在複雜的都市叢林中藏著太多情的陷阱。

半睡半醒之下,腦中開始浮現曼哈頓下城的soho,那是我們當年最愛聚集的地方,解放的空氣與無盡的想像總是在那個空間存在著。當年我們一群人總是喜歡去當地最有名的水煙館,喝著便宜的黑麥啤酒,著加料的水煙。

當初我們這一群男男女女都聊了些什麼?其時都已經很模糊,只記得西瓜跟貝貝一high起來就會開始隨著店裡播放的音樂唱歌,瞎搞胡搞的把歌的旋律跟詞給唱歪,而大勇則總是打扮時髦故作正經的一邊跟我們聊理想一邊在打量著別桌的美腿,至於小京呢則總是在角落跟燕珊熱舞,像沒有明天似的。

還記得當時的羽瞳只要在soho的那一間店出沒,那一間店的生意就會特別好,因為各方無頭蒼蠅都想借酒裝瘋想來靠近她,但她也有自己一套,總是有辦法冷冷的讓這些人自討沒趣的離開。

而活潑外向的姚晨則總是在店裡穿梭著,招呼她那些形形的朋友。說到她的朋友就不得不提她國際化的程度,soho裡的所有移民幾乎都認識她,不管是動作浮誇的義大利老闆,還是戴著黃大包頭的北非街頭藝人,甚至是販賣顏料的俄羅斯商人,都是她的好友。

我們大約是凌晨十二點左右降落在紐約市近郊一處私人機場,大勇早已窩在白的牛皮椅上呼呼大睡。

我跟機長對了一下時間,決定凌晨五點前從這裡準時起飛到北京。

一下飛機我才發現自己忘了叫車,所幸大廳前臺正停著一輛似乎在等載客等了一輩子的計程車。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直接毫不客氣的連續敲打了它充滿灰塵的玻璃,把裡面睡中的的司機老頭給叫醒,請他用最快的速度載我去soho。

全身充滿異味的司機使勁的把鑰使扭動了好幾次才把引擎給發動起來,那老頭說它計算里程的碼錶壞了,輪胎皮也被磨光了,所以除了需要跟我收00美元的搭乘費之外還堅持要用他的速度慢慢開。

沒有心情爭論的我直接了300美元給他,叫他廢話少說開就是了。

我要去的目的地其實不是那間soho的水煙店,而是要去它後方巷內的一排塗鴉牆。

那地方是當年姚晨最愛塗鴉的地方,雖說在那排牆上塗鴉是犯法的,但由於當地居民不以為意,將它視為社區的一部份,所以也沒有人檢舉過。

但要在那面牆上作畫的潛規則是需要被當地的居民許可,就像是原始的部落般,塗鴉的人如果沒有得到大家的默許,再好的作品也會在隔天被無情的粉刷掉。

姚晨當年雖然只是個藝術系的留學生,但在當地居民眼中她是位難得一見的奇耙,他們當時甚至把六米高四米寬最大的塗鴉牆留給了姚晨,就是希望她有一天能把最好的作品呈現在上面。

還記得最後一次跟姚晨見面就是在那面牆下,那一天下著雨,她蹲坐在加高型的木梯上靠著微弱的燈光塗著當時還完全看不出是什麼形狀的未完成品。還記得那天我在牆下對著她的背影說了好多話,好多心裡不曾透的話...但她就是不願回頭看我一眼....

不知道姚晨後來有沒有完成牆上的作品?還是她完成了但最終還是被後輩給粉刷掉了?

不管如何在見到姚晨之前我一定要回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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