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劍舞秋雷四壁如聞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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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判想如此,但畢竟仍是身在險境,機的醒言絕沒有閒功夫去品評揣摩,那腳下是絲毫不敢有半分停留。只見少年的身影不住奔躍閃動,一溜煙躥出山獸們的“包圍圈”倉惶逃下山去!
待得奔出好遠,少年才略略停下來了口氣兒;等確信身後並無野獸追來後,醒言趕緊繞著小道,深一腳淺一腳的奔到前來尋他的爹孃跟前,儘快將他們在半道截回。這一路上,醒言也不知道滾了多少跤,吃了多少荊棘的戳刺!
心急如焚的醒言,撒開兩條腿,忙不迭的只管奔走,終於來得及在半道上,將前來尋他的爹孃截住。
原來,這老張頭夫婦,正是見到天上風雲突變,心裡擔心自己那去了馬蹄山練笛的孩兒,生怕醒言會出什麼意外。於是,老夫倆便攏起一束松油火把,由老張頭擎了,不顧黑夜中山高草深,齊來這馬蹄山上找尋。
——呵…謝天謝地!終於又讓他們看到自己那活蹦亂跳的孩兒,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見到自個兒成功在爹孃上得山頂之前將他們攔下,一直繃緊了心絃的醒言,簾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直到這時,醒言才發覺,經過剛才那一通沒命的奔跑,只覺得自己這渾身上下是痠疼不已。疲憊的少年只好拄著剛才順手拾來的杖子,扶住老張頭的肩膀,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到馬蹄山下的茅屋之中。
後有人賦詩讚曰:有奇石容俺臥突兀雄心千萬迭惟有青山似我——一聲長嘯龍虎魄!
待回到家裡,在松油燈的照耀下,醒言娘終於發覺孩兒那身布衣裳,早已被那山上的荊棘掛破了許多,不免又是一陣忙亂,叫兒子換下衣服讓她連夜縫補。
醒言娘一邊縫補,一邊嗔怪兒子既知爹孃來尋,為啥還要趕得那麼急——雖然是在怪責,可那一片慈母憂兒之情,溢於言表。這位平素機靈善辯、口才便給的少年,現在在自己的孃親面前,卻簾變得笨嘴拙舌,口言而囁嚅,訥訥的說不出話來,只好在那兒嘿嘿傻笑。
至於醒言腿肚子上那幾道剮破了的血痕,這對山裡少年來說可謂常事,不似城裡孩子那般嬌貴,只由老張頭爛嚼碎幾片草葯,胡亂敷在上面止血了事。
在這個馬蹄山下的茅屋之中,一條用燈心草捻成的燈,正浸在農家自家榨取的松木油裡,燃起一點柔黃的燈光;這豆大的燈光不住的搖曳,照亮了草廬四壁,也悠悠的映照著慈母手中的針線。
理了一遍家中農獵器具的老張頭,又隨口問了問兒子方才在那馬蹄山上,可曾吃了什麼驚嚇——半晌前那場突如其來的電閃雷鳴,可真個是“嚇人子!”聽得爹爹問起,乖巧的醒言生怕爹孃擔心,便只淡淡的說沒嚇著啥,反正又沒下雨,只要沒被淋著就沒事。
正縫著衣物的醒言孃親,聞言又絮絮叨叨的告誡兒子做人要積德行善,否則便會遭天上的神仙拿那天雷來劈——今晚那陣子嚇人的雷電,說不定便是天上哪位神仙翻了呢…
呆呆的看著姆娘一針一線的補著衣服,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兒,過不得一會兒,這已經摺騰了一晚上的醒言,就覺著有些倦怠了。於是醒言便告了一聲,先去睡下了。
待到了鋪上,靜靜的躺了一會兒,這已經闔上雙眼的醒言,想起今晚發生的事兒,那睡意卻又不似方才那麼濃了。
今晚在那馬蹄山上發生的一幕幕,又似走馬燈兒水般在醒言眼前晃過。
雖然,這些事兒離現在不出半個時辰,所有的細節都仍歷歷在目,但醒言想起那諸般事體來,卻仍似在半天雲霧裡,暈暈乎乎,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觸手可及,可真一伸手卻總是抓不著。
睡不著覺,又覺著有些恍惚的少年,乾脆睜開雙眼,怔怔的子著那透過窗稜投在土牆上的斑駁月影,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冷靜下來的醒言,又努力回想著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將它們細細梳理了一遍。
反覆推敲,反覆思量,最後,雖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推斷出來的事實,醒言還是想到,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十有八九,都和自己用那“太華道力”吹出來的『水龍』有莫大的干係。雖然,醒言不敢將天上那些電閃雷鳴和自己聯繫在一起,只當那是巧合;但有那麼多野獸莫名其妙聚集到自己身旁,不僅不攻擊自己,卻還似對自己頗為畏懼——這種前所未聞的怪異事兒,若不是因那自己本就覺得不比尋常的『水龍
』,便打破腦袋都想不出,還有啥能和這有如許干係!
“看來,那萍水相逢的老丈雲中君,定不是尋常人物;這贈與俺的曲譜和玉笛,也絕不會是平常物事!”
“自己這一生,也許從此就將改變吧!
…
”想到這裡,這位躺在鋪上的山野少年,不有些
動起來:“我,張醒言,就將能在那行走四方的馬戲班兒裡,謀得一份馴獸活兒吧!想來,那酬勞一定不少!呵…”
“…”
“…”這位已經摺騰了一晚的少年,就這樣沉沉睡去,嘴角猶掛著淺淺的笑容…
許是昨晚確實辛苦了,醒言第二天直到上三竿,才得從
鋪上爬起來。
洗漱完畢的少年,發覺經過這一晚上的睡眠,昨的疲勞已經不見蹤跡;呼
著這山野清新純淨的空氣,只覺得整個人便似脫胎換骨一般,格外的氣
神清。
正自陶陶沉醉在山野清涼晨風中的醒言,卻突然聽得屋裡的姆娘驚訝的叫了一聲:“咦?哪來的這把鐵刀!”醒言聞聲,連忙跑回屋裡看發生了啥事體。這一瞅,醒言倒也是頗為驚奇。原來,卻不是什麼“鐵刀”而是那牆角的地上,正平躺著一把長劍。
醒言趕緊走到近前,彎將這把劍拎了起來,仔細端詳一番:這把劍劍身修長,大約有三尺九寸。劍柄與劍身連接之處並無護手,只微微向兩邊凸起,然後朝劍刃方向曲線微凹;這劍劍身扁平,劍鍔無光,顯是並未開鋒;那劍頭圓鈍,上面還沾有不少泥痕。整把劍略呈灰黑
,造型倒是頗為古樸。
醒言拿著這把長劍,翻來覆去的觀看,心中疑惑,不知家裡咋憑空多出這把劍。困惑的少年便問孃親:“這是不是爹爹新近央人打的?”醒言娘搖頭否認,說家中從來沒見過此物。
醒言又捧到屋外對著光仔細看了又看,直到他注意到劍頭上沾著的那幾塊泥痕,終於恍然大悟:“哈!~這把劍原來便是昨晚自個兒從那馬蹄山上,一路拄回來的柺杖!”想想自己昨晚驚慌失措之中,一直把它當
子使,少年不
啞然失笑。
“呵呵~定是那白石被雷電擊碎之時,將這把埋在土裡的鐵劍給翻了出來!”想通此節的少年,不喜出望外:“哈哈!
…
這下可讓俺撿到寶了!”說著,醒言便飛快的打來一盆清水,將這把意外得來的寶劍,就著院裡那塊爹爹常用來磨刀的石頭,吭哧吭哧的賣力磨了起來:“把這寶貝拿到城裡鋪子裡當了,應該能得不少銀錢吧!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