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捲風諳波湧第七十九章迷途難返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高士煦回頭看了一眼,正和灰衣人纏鬥在一起的夏薄棲,有些擔心道“你自己要小心啊!”夏薄棲沒有回答,估計本就無暇說話,玉鳴拉了一把高士煦“我們快走,別分了夏大哥的心!”

“沒錯,我們快走吧!”郎宣一邊催促道。

三個人離開密道,往樹木茂盛的山坡深處跑去“幹嘛,幹嘛要偏離正道,走這本沒路的叢林?”玉鳴跑的氣吁吁,高士煦和郎宣也好不到哪裡去。

郎宣停下來,擦著一頭的汗,左顧右盼,確定後面無人追上來才道“都是姓夏的主意,不關我的事啊,他說對手有備而來,很可能各處都布了陷阱,單等公子你自投羅網呢,不如先找地方避一避,等對手鬆懈了,再尋機會返京。”

“什麼對手這麼厲害?”玉鳴看看高士煦,又看看郎宣“如果非要編排是什麼生意上的對手,還是免提罷!”郎宣和高士煦都有些尷尬,他們也知道經此險惡,玉鳴是不會信高士煦所謂的生意了。

當下無話,郎宣清了清嗓子“咳咳,呃,這個,這個嘛…嗯,我總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要不大家還是先…”

“沒錯,每次都是先不要問了不要提了,等待有機會適當的時候等等之類”玉鳴鬱悶道“也罷,不問就不問,可我們是繼續逃命呢,還是等等夏大哥?如若繼續逃命,又能逃到哪裡?”

“等等薄棲!”高士煦道。

“不能等!”郎宣此刻也顧不得違逆聖意“我的意思是,不能在此等,姓夏的待過,如若遇到強勁的敵手,他會喊我們先撤。而他自己則另想辦法脫身,最好能引走敵手,等他確認安全時,自然會來與我們會合,至於藏身之所,我和夏薄棲來時。曾發現一處茅棚,就在茂林中,無人居住,正好可以容我們避居幾。”

“無人居住地茅棚?”玉鳴嘟囔道。

“能行麼。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應該不會想到我們躲在那裡吧?”郎宣也有些猶疑。但眼下卻又沒有更好地地方。

“我只是擔心萬一薄棲不敵灰衣人。脫不了身怎麼辦。我們走倒容易。獨獨撇下他。合適麼?”高士煦仍舊惦念著夏薄棲地安危。

“擔心歸擔心。公子。眼下你能毫髮無傷才是大過天地緊要事。夏薄棲也是為了公子你才身犯險地啊。”

“話雖有理。然而叫我撇下薄棲不顧。實在太失朋友之誼。何況薄棲是我召到京城來地。郎宣。你們不曉。薄棲並不似表面上那麼灑脫。我總覺著他是一個受過很深傷害地人。獨自孤苦無依地生活在荒野中。本就飄零悽落。而今卻又受我所累。與人殊死相搏。他再有個三長兩短。叫我今生於心何安吶!”郎宣低下頭。他很是懊悔。自己為什麼就沒能吃住那幾大板子地痛。在太后面前洩了聖上可能地去處。如果自己口風能緊一些。稍微有那麼一點點骨氣。或許也就不會有今時之危。幾個人也大概不至於徘徊於生死邊緣吧。

要命的是,和他一起離京的十幾個大內侍衛,也不曉得跑到哪兒去了,當郎宣在半路被大內侍衛們給甩掉之後,夏薄棲領著他抄小路一夜驅策,總算緊趕慢趕沒釀成終生大恨。可算下來。那些侍衛最遲在今天也應該能趕到百萬莊了。

假如他們能及時趕到,或許夏薄棲之危能解。皇上地困境也能刃而解了。

然而期望是一回事,現狀又是一回事,郎宣就是再想盡早摸清情況,他也是不敢去百萬莊附近面的,因為他身後還有皇上,無論他被活捉還是被跟蹤,都很容易再次將皇上置於險境。

“好啦!”玉鳴見郎宣和高士煦各懷心事,沉默不語,不得不勸高士煦道“我同意郎宣的,暫時先找個地方避一避,我們三個全都是花架子,光站在這裡長吁短嘆也無濟於事,現在什麼情況都不明,保全自己似乎是唯一上全之策,不用說你擔心夏大哥,就是我,心裡還惦念著憐叔和梁鬍子呢,可他們拼死拼活的,不就為了保住我們嗎,走吧,高公子,但願他們都會吉人天相,平安無事。”三個人繼續向茂林深處行進,但不久就因為疲勞而越走越慢,拖拖拉拉的,走了大半天,才遠遠的望見掩映在林中的一座茅草棚。

“哎呀我的媽,可算走到了!”郎宣大呼小叫,用手指著茅屋道“公子,你瞧,就是那裡了!”

“瞧見了!”高士煦有氣無力道“夏薄棲到底是個什麼鬼,居然在這麼深的林子裡找到一處荒棚子,他是屬狗地嗎?”

“呃”郎宣撓撓頭道“不瞞公子,其實這裡也並不深的,都是奴才記錯了路,才帶你和玉姑娘繞了一大圈,可,可這也不能怪奴才啊,荒坡野林中,又沒什麼標識,奴才只是經過了一次,還能找到,連奴才自己都佩服自己呢,呵呵。”

“你個死奴才,還好意思說!”高士煦惱怒的想郎宣,然而手只舉了半截就癱軟下來,他實在太累了,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地苦頭。

“到了麼?居然到了?”玉鳴最後一個跟上來,看見茅屋就一**坐在地上“我不成了,說什麼也得歇口氣,都快活活走死了,本以為只有跟著夏大哥才會走死人,沒想到,郎宣也學會了這本事哦。”

“這,唉唉,姑娘說笑了,姑娘你快起來,可別在地上坐了,林子裡多蟲蛇,給蟄了咬了的都難受,咱們還是進了屋再歇吧!”

“是啊,玉鳴,別在這裡坐,來,我拉你起來,多遠的路都走過來了,還差這最後一段嗎?”高士煦雖然累,卻也怕玉鳴被蟲蛇給咬了,硬撐著無事的樣子,去拉玉鳴。

玉鳴極不情願的被高士煦拉著,郎宣領頭,三人直奔茅草屋而去。

但是走到茅草屋跟前時,郎宣卻呆住了。

“怎麼啦,郎宣?”高士煦看看茅草屋,除了腐舊一些,骯髒一些,尚還是可以住人的。

郎宣回過身,撲通一聲跪下,哭喪著臉道:“公子,奴才沒用,您罰奴才吧,奴才真的領路了,這不是我和夏薄棲曾經發現的那間。”

“不是?”高士煦和玉鳴驚呆,走了那麼久,天知道他們闖到了何處,在這前不見人,後不見影的茂林之中,想要找回正確地路,談何容易?

“都是奴才的錯,奴才該死,嗚嗚,這可怎麼辦啊?”寂靜的林中,只聽郎宣一個人的嚎啕聲。

“還能怎麼辦?”玉鳴淡淡道“還說你長本事了呢,卻原來是空歡喜,今兒都這麼晚了,大家都累的要死,只能暫且住一夜,等明兒一早,我們再去尋你和夏大哥約好會合的那間茅屋。”

“嗯!”高士煦點點頭“你起來吧,郎宣,我也沒神頭責罰你了,出門在外,只有大家共患難,趕緊的,你去把屋子稍微清掃一下,總得容我們有個歇身的地方吧。”

“是,是,郎宣這就清掃!”郎宣推開茅屋的門,一股黴腐地氣息撲面而來,三個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原來屋中鋪了不少乾草,卻因林中空氣溼,加之長久無人居住,乾草已經大半漚爛,強烈刺鼻的黴爛味充斥整個房間,本就無法進人。

三人無奈,只得一邊敞著茅屋的門,等黴味消散一些再說,一邊將門廊簡單的拿樹葉清掃了一下,然後坐成一排,看著漸漸西沉的落發呆。

郎宣幾次站起來,試圖去清理屋子,但都被黴爛味給燻了出來,最後高士煦不得不另想輒“算了吧,郎宣,這間爛屋子不值得大費周章的清掃,反正只待一夜,我看這天氣也不會下雨,不如我們就在門廊上將就靠一晚上吧,你說呢,玉鳴?”

“我無所謂”玉鳴想起來被江柄易關在不見天的鐵牢裡的時候,也是靠著熬著度“不過,現在是夏天,又是在密林裡,恐怕會有很多小東西會拿我們當豐盛的晚餐地。”

“沒事兒,玉姑娘,你一說我想起來了,你看!”郎宣一拍腦門,從懷裡摸出一個油紙包。

“這是什麼?”玉鳴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納悶地問。

“姓夏地給我的”郎宣笑嘻嘻打開油紙包“有了它,我們就不怕蚊蟲了。”油紙包打開,裡面是顆粒稍微有些地白粉末。

“薄棲兄就是想的周到啊!”高士煦嘆道“我在南荒的時候見過他用這種粉末,只要沿房屋撒上一圈,蛇蟻蚊蟲都不敢近前的。”

“南荒?原來高公子和夏大哥在南荒就認識了?那個地方很遠嗎?”玉鳴還是第一次聽高士煦說起他和夏薄棲的事,很是好奇。

“呵,嗯,很遠,夏天的時候,比這邊還熱得多,自然蚊蟲也更多。”玉鳴點點頭“那南荒的人,都是用這種藥粉嗎?”

“呃,也不是,大部分人家跟這邊一樣,都是用燻爐燃香的,只不過薄棲兄住在荒山裡,除了驅蚊,還得驅蛇蟻,故而非得撒藥粉。”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