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斷碎的血之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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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穿心而過的死亡之劍緩緩出,凱洛琳頹然的跪倒,蒼白的臉孔不斷滑落斗大的汗滴,渴望著臨死前再見凌方一面的執念,支撐著已經疲憊不堪的神。

看著面前地上那斷成數截的血鞭,看著四周被自己的血所染紅的大地,不知過了多久,已經模糊逐漸漆黑的視線,隱隱看到一個自己再悉不過的身影焦急的跑來。

當四周聲音在耳邊慢慢的消失,隱隱之間,耳邊突然清楚傳入自己所渴望聽到的聲音,無力的倒落在溫暖的懷裡,一種從未有過的平和,頓時充斥了原本滿是無奈的心房。

雖然看不到過去那一雙總是充滿傲氣的雙眼如今驚慌無措的模樣、縱然耳邊再也聽不到那總是驕傲的聲音如今無助的嘶吼呼喚,但是一滴滴打在臉上的溫暖淚珠,讓凱洛琳臨死之前受到了,自己過去無所求的付出所換來的真心回應。

也在這一瞬間,支撐著生命的執念終於消散,十二魔兵之一的凱洛琳,成了諸神滅世計畫下的第一個祭品。

“琳!你這任的女魔頭,給本少醒過來!”不斷仰天嘶吼叫出心中之痛、從未落淚的高傲男子,如今淚灑塵土。

抱著懷中已無呼的凱洛琳,顫抖的十指緊緊嵌入在凱洛琳身上留下十個指印,慢慢的,凌方抱著凱洛琳的屍體緩緩站起,含淚的目光帶著滿腔的恨意掃過四周,最後落在一旁斷落一地的黑鎖鏈上頭。

“琳,你放心!我凌方以我生命立誓,就算對方是神也好、魔也罷,我凌方勢必讓這兇手後悔活在這世上。”以生命立誓象徵著心中的決心,可惜再多的承諾、再多的淚水,也喚不回凱洛琳消逝的生命。

凱洛琳死亡的消息,隨著凌方回到聖畢斯特,很快震驚了在皇道之雷旅團內的一干準備魔界遠征的眾人。

比起殺死凱洛琳的兇手身分,更多人在乎的是原本在凱洛琳身上的震央之墜的下落,只是凌方在回到聖畢斯特之後,便把自己連同凱洛琳的屍體關在房內,雖然武痴等人心急震央之墜的下落,可是單看凌方緊閉的房門上頭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冰霜,更透出濃烈的殺意,就算是強如武痴、狂如八賢也明白,若是妄自破門進入,只有死路一條。

房門之外十尺之處,蘇菲悄然佇立已有一天,充滿著智慧與自信的雙眸看著眼前一片銀白的世界,受著從凌方所散發出來的冷冽殺氣中那濃烈的恨意,蘇菲心中帶著深深的自責“如果當時我不捉凌方,早一步告知凱洛琳離城的消息,也許凌方來得及讓凱洛琳免於一死。”

“你認為誰有這能力殺掉凱洛琳?”冷冷的詢問,出自無聲來到身後的月舞天。

蘇菲頭也不回,語氣認真卻略帶哽咽的回答說:“不管是誰下手,真正可惡的是背後所指使的人,今凱洛琳的死只是個開端,一直以來隱於檯面下的陰謀者,終於開始行動了。”聽蘇菲話中的哽咽,看著蘇菲眼中帶淚臉帶恨意,深知蘇菲與凱洛琳曾相處過五年的情,月舞天故意側過了臉當作沒看到,然後冷言追問:“你知道這背後的陰謀者是誰?對方的目標難道不是震央之墜嗎?”

“乍看之下,凱洛琳遭到不測,似乎是因為身上的震央之墜所引起,畢竟震央之墜的失蹤是事實,可是月妹你想想,如果對方真為震央之墜而來,比起現在如此的時機,在之前,尤其是當眾人忙於聯盟一事的混亂時期,那時候下手的機會豈不更好?!”

“而且這名兇手為何要刻意挑選在凌方甦醒之後下手?要明白,凌方的實力可是遠在現今所有的神兵戰士之上,選擇與凌方為敵,可是非常不智的行為。”

“或許對方與凌方有著深仇大恨,剛好知道凱洛琳在凌方心中的重要,所以才會故意選在那時下手,因為看凌方那模樣,他似乎對兇手的身分早已有譜。”

“就是因為凌方心中已經認定兇手身分,菲菲才說這是陰謀。或許月妹你沒注意到,其實自凌方復原之後,比起過去有著很大的不同,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他那太過於情緒化的表現。”

“原本菲菲還想,這可能是因為最近他的氣息消失導致菲菲心緒不寧,才會變得多慮猜疑,可是當菲菲看到凌方抱著凱洛琳屍體時,那一臉冰寒得讓人發顫的恨意,菲菲幾乎可以斷言,凌方已不再是當初的凌方。”聽著蘇菲這麼一說,月舞天楞了楞,只是一臉莫名。

蘇菲這時拭去眼角的淚水,神凝重再說:“現在的凌方就像蓄勢待發的弩上之箭,凱洛琳的死,更讓凌方的恨意催發到理智再也無法抑制的地步,月妹你知道嗎?在凱洛琳喪身之處,除了四周殘留凜冽的劍氣餘勁外,地上竟散佈著好幾截仍未散去的元素鎖鏈!”

“元素鎖鏈!這…”聽到元素鎖鏈,月舞天神猛然一變。

這時蘇菲接著再說:“元素鎖鏈雖非他專有的武器,然而也不是誰想使用就能發動,對方這一手的用意是什麼,相信不用菲菲再多說什麼。”

“但凌方可不是笨蛋,這明顯的嫁禍手法,又豈有看不出的道理?”

“雖然如此,但是對方費盡心思留下這截鎖鏈,若說沒有其他意思,那也太說不過去,或許這跟凌方早前說他在昏之時所做的夢有所關聯也說不定。”看蘇菲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月舞天楞了楞不以為然回答說:“夢!你的想象力也未免太過於豐富,別忘了我過去也是修道院聖女,古往今來,如果有任何咒法秘術加諸在凌方身上,我會看不出來嗎?”

“月妹的能力菲菲當然再清楚不過,只是這策動一切的陰謀家並非常人,菲菲不得不去對所有的可能做出假想。”就算月舞天嘴裡再怎樣認為蘇菲太過於杞人憂天,然而事情關係到奧丁安危,月舞天心中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凌方的實力之強,是大家有目共睹,凌方與奧丁的關係更是非比尋常,想到若然凌方真要殺奧丁,就算奧丁實力再強,也絕對會因為那要命的兄弟情誼送了命。

想到此,月舞天冷冷瞥了一眼凌方所住的房門,好一會後,月舞天把目光收回到蘇菲身上,冷然說:“跟我說這躲在背後縱一切的傢伙的身分,還有你為何明知對方身分卻不下手的原因?既然這事情關係到他,就算我再怎麼不喜歡你拖拖拉拉的作事模式,也會盡力配合。”看月舞天認真的模樣,蘇菲暗了一口氣,低聲靠近月舞天耳邊說起話來。

對於蘇菲意外的謹慎,月舞天雖然顯得有些不悅,但是隨著蘇菲在耳邊低聲說了一些話後,就只見月舞天臉越來越差,到最後,甚至擺出完全不相信的神情直盯著蘇菲不放。

此時在元素城陣營裡頭,在主營帳之內,希特連同、月兩大賢者、以及修道院特使,正因為凱洛琳之死所引發的風暴在秘密討論著。

主位之上,希特一臉凝重,年輕的臉上有身為王者的風範,以及魔導士特有的莊嚴神秘,曾經彼此對立的兩大陣營,如今意外的同處相同營帳,裡頭沒有一絲的敵意、沒有昔私下較勁的味道,反而氣氛是出乎意料的融洽,雖然安靜無聲,但是不管是、月賢者還是修道院的七名特使,九人的眼中是互相的讚許。

打破沉默的是享譽雲夢大陸的賢者,被公認為當世第一的最強魔導士,論地位,堪稱劍界的西門無恨,話一出口,不改嚴肅的語調,平穩且清晰的把話一字又一字傳到每個人耳中:“十二魔兵中的凱洛琳,雖是魔族叛徒,然而若是魔界的制裁,下手之人應該不可能毀掉魔兵,從現場環境看來,下手之人不但出手極快,出手之間更蘊藏不淺的元素魔法修為。”賢者話一說完,一旁修道院特使群中也走出一名修道士附和說:“據我修道院派人查探的結果,那魔女臨死之前,似乎走入了他人所佈下的結界,而且更令人驚訝的是,從那魔女在我方掌握中消失到凌方出現,結界解除,這一段時間也才不過短短的幾分鐘,魔女既然握有十二魔兵之一的血鞭魔,論實力絕對有著一定的程度,可是對方能在魔女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佈下結界,更在短短時間內了結魔女生命取走震央之墜,無聲無息消失,下手之人實力之高、元素魔法修為之深,簡直匪夷所思。”

“十二魔兵各有其特別的屬與能力,其實若以凱洛琳的實力,應該也不會如此輕易被人解決,錯就錯在魔兵威能的催升必須藉助擁有者的情緒推動,而當凱洛琳喜歡上凌方之初,當支配魔兵的負面情緒便已經被自身的正面情緒削弱,加上凱洛琳身上又有著與魔兵力量完全排斥的震央之墜,終於導致凱洛琳敗亡的結果,唉…”跟著開口的是月賢者。

對於凱洛琳之死,月賢者沒辦法像賢者與修道院特使,用著平常語氣像討論事情般多做批評,語氣之中帶著惋惜,甚至說到最後,更是為了凱洛琳的死發出心中最無奈的嘆息。

在場眾人對月賢者的反應毫不以為意,就算真有人心中認為月賢者不該為敵人難過,但是月賢者畢竟是元素城舉足輕重的人物,更是當世魔法兩大巨擘之一。

月賢者嘆息聲未完,很快有修道院的特使接口說:“意外的是,當那魔女身懷震央之墜孤身離開聖畢斯特,竟然不見武痴等人出面阻止,直到凌方帶著那魔女的屍體回到聖畢斯特,才見武痴關心起震央之墜的下落,身為聖戰聯盟召集人的武痴,他的態度與表現實在有著太多的詭異之處。”

“武痴的反應,在本賢者眼中看來,不過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從武痴對這件事情的事後處理看來,必須藉助神兵之力才能毀掉魔晶柱,恐怕也只是一個召集神兵戰士前往魔界的藉口。”

“事實看來只怕正是如此,從魔界遠征軍的陣容看來,除了聖畢斯特那個肥城主外,各方王者與強者都是遠征軍的成員,屆時魔界遠征軍一入魔界,雲夢大陸之上堪稱強者的人物幾乎寥寥可數,就我修道院的另一種想法,恐怕武痴組織魔界遠征的真正意圖,是想要與魔族共謀竊取雲夢大陸。”聽著修道院特使與月賢者的互相討論,希特突然嘴說:“其實魔界遠征的目的,是要消滅魔族,這應該是無庸置疑的,而若是要想竊取雲夢大陸,別忘了海地拉斯有個神話之子洛雷巴斯,以及擁有惡魔之卷的智者六韜,我元素城也有賢者坐鎮。”

“再來天空之城的空中艦隊、處事神秘的神之都,也都不是單憑聖畢斯特的軍力就能攻下,再說若是武痴的目的真是想竊取雲夢大陸,那麼他又何必親身跟隨魔界遠征軍深入魔界設險?就算他真跟魔族有密謀,以武痴如此深的城府,總不會笨到親身做餌。”

“話雖如此,但是武痴為何需要如此倉卒的組織魔界遠征?從聖戰會議到出發就只有短短一個月,先別說魔界遠征軍裡頭成員的默契問題,就單是要各城集結軍力組成聖戰聯軍,就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更別說兵演練了。”

“然而事實證明了,不只是我元素城,遠在極北之處的極冰之城獸人軍團,的確在短短時間內集結了重兵來到聖畢斯特,”雖然一如你所說,就時間上的確沒有兵演練的機會,但是別忘了,各城軍隊不但都有著鮮明的戰鬥特,也有著各自的戰鬥方式,以六韜的智慧,加上洛雷巴斯昔曾統領帝國聯軍的豐富經驗,相信只要能在短短時間內知軍隊特,相信就算是倉卒組成的聖戰聯軍,也會是一支戰力與魔獸不相上下的恐怖大軍。

““反正我院修道士會完全聽從您的指示,這場聖戰就算只是為了掩護魔界遠征軍進入魔界,秉持著消滅魔族的使命,我院修道士全部會竭盡全力,哪怕是必須付出命也不會有人皺上一絲眉頭。”聽著修道院特使的支持,希特謝說:“有你修道院的支持,我元素城魔導軍隊將因為有你們修道院的加入,而能在這次聖戰一戰成名,屆時月師父就請您坐鎮大軍之中,負責我方與洛雷巴斯方面的調派聯繫吧!”希特突然的分配不只是讓月賢者到措手不及,就連一向沉穩的賢者臉上也猛然一愕。

“這…當初城主的本意,不是要老太婆也一同加入魔界遠征軍嗎?怎麼…”

“我的本意,本是想借助月賢者您的經驗帶領遠征軍對抗魔族,但是經過雅典娜這麼一鬧,顯示了我元素城軍隊雖擁有最銳的魔導兵器,卻嚴重缺乏戰場上的戰鬥經驗,為了彌補這缺點,就只有麻煩月師父您多費心了。”

“但…”一看月賢者還有意見,不等月賢者把話說出,希特一語打斷再說:“月師父!我的能力足以自保,而且與我同行的還有蘇家姐妹與凌方可以信任扶持,雖然魔界屬於未知之地,可是神兵之能加上我的魔法修為,相信到時就算碰上真的無法取勝的敵人,我也自信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

“西雅莎娜,你就遵從王的指示吧!雖然本賢者也打從心底不贊成讓王獨自涉險,可是王說的也沒錯,我方軍隊雖然配備炎銃,論戰力的確足以跟魔獸對抗,但是戰場經驗的薄弱,卻也是非常致命的缺點,如果有西雅莎娜你的帶領,相信定能讓戰場上的死傷減輕到最低。”月賢者雖然對希特的命令仍有異議,但是一聽賢者也同意起希特的做法,就算心裡再不願,月賢者也只好無奈接受。

這時修道院的特使開口說:“今我院釋出了合作的誠意,相對的我院也期望貴主能幫我院解決一件麻煩事情。”希特早前看修道院特使如此客氣態度又如此配合,心中早覺得有所古怪,如今這麼一聽,赫然明白修道院原來是有求於己,而且這名特使所要委託的事情,定是麻煩至極的難事。

只是縱然心中明白,希特臉上仍不動聲笑笑說:“如果是我能力所及,為了我元素城與貴院後的和平,別說一件,就算十件我也會盡力完全。”

“我院長老們希望貴主能在魔界遠征的期間,暗中擊殺月舞天取回月之痕。”修道院特使的話一說出,營帳之內頓時整個靜了下來,不只是、月賢者臉當場僵住,就算是希特臉上,也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好一會後,希特面有難說:“擊殺月舞天!這…月舞天手握月之痕,可不是輕鬆可以解決的對手,而且在過去她又是貴院聖女,就算是手握七海,我也沒信心可以擊殺她,取回她手上的月之痕。”

“放心!那丫頭實力雖強,可是她所修煉的舞月訣,卻有個每隔百封靈三天的要命破綻,在平時這丫頭雖然明,但是一入魔界身處錯亂時空之內,屆時就算這丫頭再明也勢必錯算了時機,而且魔界遠征軍裡頭還有我院的伏兵,只要時機一至,這丫頭縱有九條命也難逃一死。”修道院特使話說的得意,並且信心滿滿,誰也沒想到原本單純的魔界遠征計畫,竟然也牽扯著修道院誅殺月舞天的陰謀。

結束了會談,在修道院特使離開之後,希特與、月兩大賢者坐在營帳之內無言相對。

不語的三人心中,對於修道院殺月舞天的決心各有盤算。

希特平從容自若的臉上寫滿著猶豫,賢者嚴肅不怒而威的臉上,則帶著一絲百年來難得浮現的喜,至於月賢者臉上則是有著不高興的神,同樣無語卻完全不同的心思。

好一會後,月賢者打破沉默不滿說:“月丫頭雖然平時沒啥禮貌姿態又高,可是當阿茲撒克復出倒也出了不少力,而且在她過去領導之下的修道院,修道院與魔導院也一直秉持著良的競爭,現在修道院有此請求,實在令老太婆到不齒。”比起月賢者不客氣的抱怨,賢者不做評論反而說:“沒想到修道院的最強秘學舞月訣,竟有如此致命的破綻,如此比較起來,魔導院還是略勝一籌。”月賢者的抱怨跟賢者的言語,希特充耳不聞,心中想道:“月舞天過去為修道院如此付出,如今卻落得被背叛的下場,若能善加利用,可是讓她投入我方陣營的最好機會。”

“然而現在又是元素城與修道院聯手,再創昔魔道院盛世的最好機會,若是在此時與修道院翻臉,那麼影響之大,勢將牽涉到元素城後的發展;可是要是我乘人之危殺了月舞天,一旦讓蘇夢知道,恐怕又會怪我小人從此不睬我,這…”想到了自己未來要是一旦趁月舞天能力盡失的子內,出手殺了月舞天,蘇夢那完全可預期的反應,希特就到兩難。

身為一城之主,本該將眼光放遠,可是希特畢竟年輕加上對蘇夢又情有獨鍾,使得希特雖空有卓越眼光,卻因為放不下蘇夢而心有顧忌。

就在這時,門外衛兵突然在外傳報,聖王阿波羅要求單獨會見希特,阿波羅意外的來訪,使得希特與、月賢者三人皆驚訝,而這一夜,希特與阿波羅的會面,更為希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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