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離愁別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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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憂兒這孩子就喜歡欺負老實人！但是小呆卻偏要聽那丫頭騙子的話，瞎折騰，真是為難那孩子了，若是換了其他人，不知道是否還有沒有這樣好的耐心！”雲娘揮動著手中的針線慨道。

季雲軒點點頭，他們這幾個哥哥是深有體會。

等無憂過足了飛翔的癮，季小呆才停了下來。

無憂才回過頭來對季小呆道:“其實你早就恢復了記憶了吧！讓我來猜猜是什麼時候？”無憂直覺上認為季小呆不會傷害她，而且他恢復了記憶也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當然除了那張禍國殃民沒有遮掩的臉和勾魂奪魄的眼神。

於是出聲道:“是兩年前吧！你到錦繡山莊是真正失去了記憶，但是大家說有時候你很聰明，其實那時候你是出於半失憶狀態，或者說你只記得一些星零的碎片，但是因為那次高燒，讓你徹底失去了記憶，因此我見到你的時候，你是真正失去了記憶，成為了季小呆，之後配合著我的針灸治療，你後腦的血塊兒消散，但是你也一直沒有記憶，直到兩年前小五哥捉你，你生了一次大病之後，便恢復了了記憶！對不對？”無憂不等季小呆回答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季小呆勾魂奪魄的眸子散發著魅惑的光芒，充滿磁的聲音響起道:“清奕！”語氣中散發著淡淡地不滿，滿是執著，讓無憂一頭霧水。

於是他重複道:“清奕，我的名字，要記住知道了嗎？”攝人心魂的眸子中閃爍著懾人的光芒，無憂鬼使神差地點點頭，慕清奕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無憂半響回過神來，才明白清奕是什麼意思，原來是季小呆的名字呀！

唉，呸！習慣而已，叫慣了季小呆，這一時還真不好改口！無憂有些小囧。

不過想想，若是一個活生香的大美男叫季小呆的確有些奇怪，既然別人已經恢復了記憶，無憂沒必要為這名字揪著不放，清奕就清奕吧！

於是無憂對著慕清奕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嘴角掛著兩個淺淺的梨渦，對著慕清奕喊道:“清奕哥哥，你說我猜得對不對？”慕清奕非常受用道:“你猜得不錯，所以你應該也猜到了我今晚來找你的原因！”

“你要離開？”慕清奕點點頭。

“離開多久？”畢竟雲娘已經把季小呆當做了親人，若是季小呆突然消失，不知道雲娘會有多麼傷心，於是無憂問道。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可能是三年，可能是五年，可能永遠都不回來！”慕清奕對著無憂道。

無憂聽了臉上有些失落，畢竟她還是喜歡季小呆的，其實她一直有個打算，若是以後自己找不到喜歡的人，或者找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嫁給季小呆好了，畢竟季小呆長得養眼，乖順又聽話，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還扛得住木板，打得過氓，若是他一直失憶，那麼她就來個玩養成，只是沒想到這孩子這麼快就恢復了記憶，這讓她美夢破滅了。

她對於愛情這樣虛無飄渺的東西從來都沒有過幻想，畢竟這是個三四妾的年代，若是沒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完美愛情，她就隨便找一個自己控制得住，格不錯的人嫁了也好，再加上季小呆是孤兒，沒婆婆，沒親人，做個上門女婿，好拿捏，至少她能不離開父母，若是季小呆敢納妾，她就休夫。無憂還真有些慨自己的完美計劃沒有實施。

但是本著對自己負責的份上，於是無憂還是像慕清奕詢問了一番道:“那個，清奕哥哥可不可以問個問題，那個你有沒有未婚，或者有沒有喜歡的人？”慕清奕一聽傾國傾城的臉上浮起了一朵紅雲，無憂就知道自己沒戲了，畢竟人家這樣的大帥哥，怎麼會看上只有八歲還和他小那麼多的自己，而且無憂和他相遇的時候，他就已經十二歲，在這早婚早育的年代，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未婚什麼的早就齊全了，無憂為自己的計劃到默哀，它還沒開始就已經沉到了大海深處。

隨著慕清奕的話語，無憂連最後一絲幻想都沒有了。

原本妖般的慕清奕童鞋，現在已經變成了結巴。

但是由於對無憂童鞋比較瞭解，知道這小姑娘很彪悍，很喜歡美男，自己和她的親哥哥就是她荼毒的對象，深受其愛，若是不好好回答，自己怕是會列在她狩獵者的範圍中，畢竟自己裝扮的季小呆完全符合她的理想對象，沒錢沒勢，聽話乖巧，可以隨意拿捏，這姑娘不是選對象，而是在選奴僕，不得不說慕清奕對無憂還是深有了解。

但是那只是季小呆，不是真正的自己，不是他慕清奕，他有一個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在他十一歲的時候定了親，那個人兒是他的未婚，是他一生一世要愛護的人。

而無憂在他的心裡放在了親人的位子，她救了自己的命，喜歡捉自己，特別愛笑，臉上總是掛著兩個梨渦，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充滿著狡黠，總是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喜歡惡作劇，但是心底善良，還喜歡長拙，有些淘氣，自己也很喜歡，總是愛寵溺慣著她，她的家人也很好，特別是雲娘給了他母親般的溫暖，因此他把他們當做了親人。

其實他若是喜歡無憂才不正常，畢竟無憂救他的時候年齡還小，只有三歲而已，現在年齡也不大，才八歲，而且在他面前總是提出一些無理取鬧的要求，因此無憂在慕清奕眼中只是一個有些聰明可愛的小女孩兒而已，真正聰明的是她的家人，還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書籍。

但是在無憂睜大著水靈靈的眼睛求證的時候，慕清奕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些彆扭，甚至心理有些不舒服，說不出什麼理由，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就要失去了，但是想到還一直在家裡那邊等候自己的人，還是支支吾吾開了口道:“有！我有未婚！”無憂談不上傷心，只是覺得有些失落罷了，畢竟這樣好的一個養成苗子，居然是給別人養的，早知道不要費那麼大的心力了，那些穿越小說裡不是經常撿回一個美男，玩養成，然後美男就死心塌地地喜歡上女主，忠犬一枚，不管人家年紀差異大不大？不管女主有幼小？當時無憂看到這部小說就覺得不科學。果然那些小說都是騙人的。

其實無憂最喜歡的就是忠犬型難住了，自己為麼沒遇到一個？好欺負，好拿捏！忠心耿耿！有安全敢，專一無比，若是有一個像她老爹那樣的人，就最好了！對老婆好，對孩子好！

其實無憂童鞋一直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著嚴重的戀父情節！其實不用懷疑，無憂真的有戀父情節，季楓一直以來是無憂眼中最完美的父親。而且還有嚴重的戀兄情節。而慕清奕算是相處得比較久，又對無憂特別好，唯一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所以才會對他有這種期待。

但是無憂童鞋格和小強相似，一會兒失落的心就復活了，雖然對慕清奕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但是她沒忘了今天最重要的事兒，那就是慕清奕和她告別，最大一個原因就是不想要大家擔心，畢竟大家已經相處了幾年，雖然表面上對著慕清奕，但是心裡卻把他當做了自家人，這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但是現在他無緣無故消失，大家怕是會擔心，於是才來找無憂，畢竟小姑娘鬼點子都多。

果然無憂對慕清奕說道:“清奕哥哥，我就說你是一個武學奇才，被一位高人看中，然後帶上山卻學習，可能要用五年的時間，若是五年之後你沒回來，那麼你只需要給大家寫一封信說自己要跟著這位高人去周遊各國，總有一天會回來的，你說怎麼樣？”慕清奕點點頭，比他想的理由好的多，因為他不善說謊。

無憂再接著道:“清奕哥哥那位高人，你有沒有適合的人？讓他們親眼看著你離開，比我告訴他們更好？”慕清奕點點頭。

於是懷著有些傷的心情，讓慕清奕把她抱回了家。

想著慕清奕身世不簡單，周圍危機重重，於是無憂開始搗鼓一些東西送給他防身，比如說藥，無無味的毒藥，解毒的丹藥，還有一些可以用來急救的人參，雪蓮和空間水，最後還有一個她才完工沒多久的暴雨梨花針。把這些東西好了，已經深夜，無憂才爬到榻上睡了一覺。

果然第二天這樣的情節發生了，一位白髮蒼蒼，但是卻神奕奕內力深厚的老人出現了，要收慕清奕為徒，無憂不知所措找了雲娘和季雲軒過來，季雲軒和老人過了過招，覺到老人的高深莫測。為了不阻礙慕清奕的前途答應了，並且把賣身契也還給了慕清奕。

雲娘想要老人多留一天，給慕清奕收拾一下東西再走，但是老人卻說:緣起緣滅，一切隨緣。

於是雲娘也找不到挽留的理由，回家給慕清奕收拾了一下行李，拿了幾件新縫製衣服，和一些吃的東西給慕清奕，無憂也把自己籌備的東西給了慕清奕，裡面都有說明，慕清奕一一收下，對著雲娘滔滔不絕的叮囑慕清奕的衣食住行，慕清奕也耐心地聽著，一一應答，最後在雲娘和其他二十個孤兒依依不捨中離開了錦繡山莊，踏上了自己的歸途。

有時候慕清奕回想，若是當時自己沒有離開錦繡山莊，結果會怎麼樣？

而和老人一起坐在馬車裡的慕清奕把無憂製作的藥水在這裡臉上，換顏水被洗掉，一張宛若禍世妖的面孔出現在那位白髮蒼蒼的老人面前。

老人見了立刻低下頭，用手在臉上一扯，一張人皮面具從臉上去了下來，出一張年輕但是卻面無表情的面孔單膝跪下道:“主人！”

“你下去把！”冰冷的聲音響起。慕清奕坐在馬車上，看著窗外，越來越遠，天空下起了雨，就如他現在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惆悵，甚至堵得發慌，看著越來越遠的錦繡山莊，他覺得有些東西他要永遠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