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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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虎兒和單純沒心眼的槌小綠果真很快就結為莫逆，蒼狼每天忙得緊，幸好有個小綠，可以帶她東奔西跑，但只能在長白天內。

小綠說天出入口那兒設有結界，目的是防止境外之人或妖不小心摸了進來，可相對的，天裡的妖在進進出出時，也就受到了管制。

不過光是一個天府就夠她玩瘋了，人間有界，妖境無邊，一切似真且幻，似假還真，但她唯一能夠愈來愈確定的，卻是她對於蒼狼的情。

最近蒼狼來找她時多半已入夜，且來時都累壞了，像今夜，他甚至又染了一身的血。

“你又受傷了，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就不能小心一點呢？”駱虎兒心驚膽戰地將蒼狼給拉到浴池旁，脫下他的衣服細細審視，幸好大部分的血都是來自於別人的，他只是受了些皮輕傷。

覷著她氣急敗壞的小臉蛋，蒼狼浸在浴池裡單手支頤開心地笑著，壓不在意那些來自於其他妖帶出的傷，因為每回只要一見他受傷，她就不會再趕他走了，還會可憐他讓他睡她的，抱著她共赴夢鄉。

他好喜歡－－受傷！

“笑什麼？”討厭他那氣的笑容，她忍不住撈了l掌水用力潑他。

他沒閃，乖乖領受，只是笑得更開心了“我笑你愈來愈會叨唸，像煞了個親親小娘子了。”她略紅了臉，哼聲扭過螓首，原沒打算理他，卻忍不住要問:“你最近幹嘛幾乎天天都掛彩？”

“因為我去除妖！”他說得一本正經，她卻指著他大聲笑道:“除妖？你自個兒都是妖了還去除妖？”蒼狼無所謂，陪著她笑“妖也有分好的和壞的，那種不自個兒去創建家園，光思搶人地盤的，就是壞妖。”

“所以你去除壞妖…”她邊說邊用熱水幫他洗長髮，幾下來，她的動作果真已練得像個小子了，但她死也不會承認的。她邊幫他洗邊問:“是為了保家衛國？保護這天府地？”他搖搖頭，定定地看著她“那都是其次，主要的，是我和爺爺換的條件。”

“換的條件？”她不懂，面帶好奇“換什麼？”

“你先別問了，小虎兒，我問你，如果有一群壞妖上門來找碴，但因為她們都是雌兒，我雖有把握打贏，卻覺得勝之不武，你能不能幫我？”

“幫你？幫你做啥？”

“幫我打贏她們。”駱虎兒想了想，忍不住握緊了雙掌。老實說，來這裡這麼久除了和雪狐姐妹花打過那一架外，她已經很久沒有活絡活絡筋骨了，打打架？嗯，那倒是個好方法。

“我幫你能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他問。

“我想去看爹。”她想都沒想就說。

蒼狼低頭思忖，末了抬眼認真覷她“好，我答應，只要這一戰你好好地打，打完後我自然會帶你去看你爹。”戰？她滿臉困惑，究竟是打架還是打“戰”？他不是說只要對付幾個上門找碴的壞雌妖罷了嗎？

蒼狼沒再讓她有機會問了，他一邊壞笑一邊用力拉，一把將她拉進浴池裡，還她陪他洗了一場鴛鴦浴…

事後駱虎兒懊惱不已，怪自己太過輕忽，還當一隻受了傷的狼是不會有心思去幹壞事的，事實證明，她錯了。

----起，蒼狼按例已不知去向，跑來帶她出門的是小綠，只見那孩子興高采烈地拉著她急急往外走，甚至還將她帶出天府外。

聽小綠說今兒府中有大事，是以結界取消，對外開放，駱虎兒許久沒嗅到人界氣息，立時就同那槌孩子一樣地興奮了。

小綠帶她出了天府，還將她帶到一處雪峰上的大廣場，說是少主讓他帶她過來的，接著小綠給了她一柄斧頭，再將她推進場中央。

“虎兒姐姐，看你的囉！”看她的？看她的什麼？

駱虎兒還沒將周圍看清楚，就先讓場邊那鬧烘烘的聲響給勾去了注意力，好多人哪，黑鴉鴉一片數不完，不，她更正，好多妖哪！

嚴冬之際，長白山巔，遍地是刺目銀芒，頭高高掛在頂上，四衷粕見懸垂著的樹掛，以及那一株株銀戟似的蒼柏，廣場四周，妖影幢幢，她沒能從中立刻找到那頭碧眼狼。

她原還想再瞧清楚點的，突然天外飛來一條帶刺銀索撻在她肩上，不但撕破了她衣裳還劃破了她的，她氣惱地瞪過去，一把扯住了那條銀索。

“幹嘛莫名其妙傷人？”哇嗚！好臭！駱虎兒一邊開罵一邊屏息，這看來還嬌豔的雌物，莫非是個臭鼬？

“笑話！還裝蒜？誰不知曉你的企圖，我絕不會讓你如願的，看招！”裝蒜？她還裝蔥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