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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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敬海要見我?那他就來啊!還是因為谷元恆是他的死對頭,所以他不想來?這…我跑進了一個死巷,前面的通道被一堵又高又厚的牆無情的截斷。越想越亂,我無力的捶在牆上。什麼時候我變成了一個受人矚目的角了呢?太可笑了。
為什麼是我?不是弟弟?不是母親?
“見悟。”谷元恆從身後拉下我捶在牆上的手,高大的身形把我籠罩在他的陰影下。
“別捶了,你的手血了。”我看不清自己的手,只是覺得有些黏。他小心的拉著我的手,說:“回家吧,我替你包紮。”***第一次覺得,當我疲倦時,背後有一副肩膀支撐著自己的
覺真好。
他抱著我坐在沙發上,我手上的傷口都被他細心清洗過後包紮好了。也只有現在,我不排斥被他擁抱的覺。
屋內很安靜,唯一的聲音是他膛跳動的節奏。我
著微微發乾的下
,輕聲問:“能不能告訴我,那天發生的事情?”谷元恆換了一個姿勢,仍把我抱在懷中。他回憶著緩緩說:“那天晚上,我和萊雅剛剛應酬完一個商業宴會,時間還很早,她問我想不想去酒吧坐坐,重溫單身的美夢。
我那天心情很好,一個大采購合同眼看就要成功了,我覺得可以提早慶賀一下。我們坐在酒吧裡聊天,她被別人邀去跳舞,我碰上了以前的一個朋友,我們就這樣分開了。”說到這裡,他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我馬上明白了。那個朋友,恐怕是他以前的玩伴吧?我冷哼了一聲。
“後來我回來找萊雅時,酒保說她和一個女人進了包廂裡。我以為是她的人,沒在意,就在櫃檯前點了酒等她出來。誰知道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她還沒有出現,我覺得奇怪,萊雅不是那麼拖拉的人,我就進去找她。
我找到她時,嶽敬海也在裡面,他背對著我,他子看見我時臉
蒼白,好像馬上就要昏過去的樣子。我看不見萊雅,卻睼見她的紅
裙角
在嶽敬海身側。我當時就說:嶽先生,好巧。
他慌亂的轉過身來,手上的東西掉在地上,是一個酒吧裡專用的冰鑿,上面沾了紅的
體,在地毯上一路滾過去。那時我還不知道那是血。然後我看見萊雅的身體從嶽敬海的懷中滑落在地上。
她的眼神帶著不信,看見我後,突然伸手向我求救。可是當我捉住她的手時,她已經不行了,只知道不停地對我說:保護我的孩子。
我當時就發誓,不管要用什麼辦法,都要葬送了嶽敬海。可惜…以後的事你都知道了,他一直不斷找我麻煩,最後終於讓他得逞了。”說完,他無奈的黯笑了兩聲。母親…你究竟從他身上看到了什麼,竟然甘心嫁給他,還把我們託付給這個人?
“你愛我母親嗎?”谷元恆微微愣了一下,嘆息地摸摸我的頭頂。
“我喜歡萊雅,我喜歡有她做伴時的覺,喜歡她聆聽時的神態,喜歡她的體貼理解和寬容。但我不愛她,就如同萊雅不愛我一樣,我們只是各取所長,互相利用而已。”
“…”我不太理解他說的話。不愛對方但又喜歡對方做伴…甚至可以結婚?谷元恆的手臂收緊了一些。
“你不明白嗎?這就是所謂的柏拉圖之戀啊。”我轉頭疑惑的看向他“你還知道什麼是柏拉圖之戀?”不是我懷疑,而是他說過自己只讀完了小學,他怎麼會知道這麼深奧的詞。
他出一個堪稱靦腆的笑容,說:“是萊雅告訴我的。”我就說嘛…我悶悶不樂的轉回來,心思又被嶽文遄的話佔滿了。雖然說我的確不想見嶽敬海,可是我考慮過繼續拒絕的後果。
他已經在無形中把我和谷元恆到現在這個地步,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不然,誰知道那個瘋老頭還會做什麼更絕的事?我想著想著,突然發現谷元恆的手在解我襯衫上的鈕釦。我捉住他的手,惡狠狠地問:“你幹嘛!”
“你扣錯鈕釦了。”我低頭一看,果然是…臉上一陣青紅錯。我居然這樣穿著出去跑了一天?!
“這不像你喔,連鈕釦扣錯了兩粒都沒發現。”
“我怎麼知道,當時急著要找你,我還以為你又跑去跳樓了!”我才說完,馬上注意到他臉上詫異後出的笑顏。
“原來你這麼關心我。”
“!”我掙扎著要站起來,臉上
動得發熱。
“我怕你死了沒人收屍!”
“你還真有孝心,見悟。”我剛站起來,他又把我拉回去,這次姿勢比較糟糕,我居然橫躺在他懷裡。
“喂,我警告你別亂…來。”他眼中的東西攝住了我的神,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那裡沒有惡意,只有許多讓我心悸的
覺。
“見悟,”他輕聲呼喚我的名字,覺是那麼不真實。
“我看見你了。”我莫名的點點頭。
“你總是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關心我,照顧我,可我從來都不知道。直到所有的人都走了,我才明白,以前我好像得到了全部,其實我什麼都沒有擁有。
那些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的人,那些說過會陪我一輩子的人,他們都走了。你知道嗎,如果萊雅還活著,她也會離開我的,因為我再也無法提供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他幽幽嘆了口氣。
“見悟,你是唯一一個留下來的人。我知道,這不是出於你的意願,是為了謙彥對嗎?”我楞楞的點點頭。
“可是這也沒有必要,你應該知道,我給謙彥留學的錢早在他離開前就一次付清了。你留下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我沒有錢,也沒有權,我連房租都快供不起了。如果你要走的話,就趁現在吧。”這是他第二次主動要求我離開了…指尖輕輕觸碰他的臉,剛剛冒出一點頭的鬍渣子有些刺手。
我疑惑的問:“你真的是谷元恆嗎?”為什麼他能說出這種意想不到的話?為什麼我會聽得有些心痛?
“…”我知道現在說這個很煞風景,但是…
“我想好了,我明天就去見嶽敬海,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就去報警吧。”我不想被他的神情惑。他已經給了我太多可以動搖的理由,我怕,如果我再沉溺於他的視線上,我會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
“什麼?!”顧不得他的驚訝,我推開他站起來,淡然一笑。
“我不想被人追在身後一輩子,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決。”或許這個決定是糟糕的,但我已經別無選擇了。與其被人到盡頭,不如自己奮力一搏。我不知道嶽敬海為什麼堅持要見我,而且還一定是他家,也許是個陰謀,或者是個陷阱,但我不在乎。
母親在天堂,弟弟在國外,我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人他可以傷害了。岳家在城外有所小別墅,據說是請香港名師設計的,同時兼有了中國古典建築美和西方現代建築的特。
我曾在報章上看過介紹,當初破土動工時還大費周章又是剪綵又是賀禮,被吹得天花亂墜,就差沒說這是世界一奇了。
如今我自己親臨門前,才覺得,原來有錢人是這樣花錢的。大門是黑高大的印花鐵柵,氣派的很,倒是裡面那棟白
的建築物,中不中洋不洋,我看實用價值差不多等於零。
我看了半天還在想怎麼敲門,轉眼一看,發現門邊上有對講機。我按下鍵,馬上有個恭敬冰涼的聲音問:“請問您有約嗎?”
“我是…谷見悟,我…”還沒說完,大門就緩緩打開了。
“見悟少爺請進。”聲音多了幾分溫度。現在是什麼時代了,還有這種稱呼。我不屑的想,大約有錢的話,什麼都能改。門前還擺了個噴水池。我像鄉巴佬進城一樣左右張望,很快就被開門的聲音拉回視線。
身穿制服的管家式人物開了門,微微鞠躬般擺了個請進的姿勢。我進了裡面,又是另一副光景。
面擺了一尊斷臂的維納斯像,光潔明亮的大理石地板,水晶吊燈,門窗框和樓梯扶手都是紅木上雕刻了飛龍,落地窗簾都是暗紅
上面繡了個圓形的龍字。
設計這別墅的準是個活寶。管家把我領進了一個小客廳,裡面…擺設真是夠庸俗的。好好的波絲地毯上一邊是沙發,一邊是八仙椅,怎麼看怎麼古怪。
“老爺太夫人稍後就到,請見悟少爺等等。”他剛說完,我就聽見繁雜的腳步聲向這快步走來。嶽文遄推著一個乾瘦的中年人走進來,他們身後還跟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中年人一看到我就拚命說:“像,真像!”老太婆死盯著我,銳利的視線好像要穿過我的身體。
這一家人怎麼這麼詭異?!嶽文遄一臉驚喜,拉我坐下,說:“你肯來,我們是最高興不過的,你坐。陳伯,給見悟倒杯咖啡。”我連拒絕的時間都沒有,又被中年人一句話轉移了注意。
“我是嶽敬海啊,你小時候見過我,你還記不記得?”
“我只記得,你殺了我母親。”我冷冷一句話,讓所有人的臉都僵硬無比。
“我來只是因為以後不想再和你有什麼關係,所以,請你不要再來打攪我們了。”
“你…這、你這是什麼話?!文遄,你難道沒有告訴他?!”
“是,因為谷元恆在場,所以我…”
“你這個沒有的東西!”嶽敬海說著就隨手拿起身邊的一個菸灰缸扔過去。連我都嚇了一跳,老太婆卻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依舊坐在原位,入定了般。嶽文遄堪堪避開菸灰缸,臉有些蒼白的說:“爸,您別生氣,對您的血壓不好。”嶽敬海深深呼
了幾下,突然又換上了一副慈祥的臉,對我招招手說:“過來,見悟,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只要你肯叫我一聲爸。”?!這不是天方夜譚吧?!嶽敬海彷彿可以理解的點點頭,說:“你不知道吧,你其實是我和萊雅的孩子。你一定有很多疑問,我會一一告訴你的。”說完,他厲眼盯向嶽文遄,嶽文遄低下頭前對我笑了笑,走出了小客廳,並把門關上。這又是在唱哪一齣戲?好像我在五分鐘內的驚訝還不夠,嶽敬海說出來的“事實真相”更讓我無法相信。
“我和萊雅是在一個舞會中認識,我們一見鍾情,往了快一年多時,父親手下的公司急需一筆基金週轉,當時有人願意無條件幫助他,但要我娶他的女兒,說是因為他女兒暗戀了我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