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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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預見,他長大後會是個白馬王子般的俊美男子。
“謙彥!你長高大了很多,我都快認不出來了。”我由衷的說。謙彥一下又把我擁進懷裡,還像小時候一樣不住的蹭我的臉。
周圍的人都斜眼看過來,我有些尷尬地拍拍他的背後,拉開一點距離。
“你真是的,怎麼突然跑回來呢?我不是說過,不到畢業不許回來嗎?”
“可是人家辛苦打工賺的錢,很想回來看看哥嘛。而且,我拿到了那邊大學的保送和獎學金,我想和哥分享一下。”
“真的?!”我又驚又喜,那真是太好了。我還曾擔心他會不會鬆懈學業…原來在我看不見的時候,他已經長成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大人了。
“哥,我們別在這說話,我還找了人來接我們呢。”
“是誰?”我怎麼不知道謙彥在國內還有朋友?謙彥眨眨眼,笑說:“你一會就知道了。”他拉著我向外面一輛深藍的車走去,他幫我拿下行李,拉開門,當我看見車裡面的人後…我足足有十五秒鐘的失神。
口痛死了…要呼
…慢慢的呼
…什麼都不要想…呼
…
“進來,還待著幹什麼,後面的人在罵我們阻通了。”前座的趙裕岷催促著。謙彥在身後說:“哥,怎麼了?不舒服嗎?”我彷彿像隔了幾百個世紀般,忘了自己是怎麼坐進去的。明明告訴自己不要看他,不要看他,不要看他!可我的視線卻像被定形一樣,移不開!他為什麼也會在這裡?他為什麼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為什麼不說一句話?他現在想什麼?說一句話也好啊,哪怕是罵我也行。為什麼他做在前面,轉動著方向盤,卻始終不曾看我一眼,說一個字?口間的疼痛裂開了一道黑暗的口子,
覺越來越空,越來越重,好像被挖走了什麼。
是恨我麼?那為什麼要出現?難道這又是另一個騙局?我呆呆的看著谷元恆把車停在家門口,拉開門,拿出一菸點燃,等我們都下車了,又坐進去,把車開去泊車場。
謙彥和趙裕岷一路上說了什麼,我都沒聽進去。我只想知道,他為什麼會來接我?為什麼要裝出這種漠視的樣子來接我?
“哥,你臉好蒼白,你是不是病了?”謙彥拉過我的手,小聲問。趙裕岷遞上一杯熱水,我漠然的接過,在飄起的熱氣中,我注意到屋內還是保持著我離開時的樣子,乾乾淨淨,窗明几亮,只有空氣中飄過的寂寞憂鬱,仍舊是那麼明顯。
“哥,你好心不在焉。是不是一路趕回來太累了?聽說這幾天很難買火車票,火車上都是人,聽說要一路站著到站。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看著謙彥擔心的眼神,我勉強扯開一抹笑容“不是,只是那邊工作有點忙,所以…”趙裕岷在我身邊坐下,我夾在兩人中間,不由得往謙彥那邊靠去,讓給他一點位置。
謙彥傻笑著,緊緊抱著我的。趙裕岷似乎有些惱怒,對我說:“你真是的,自己一個人出去找工作怎麼會找到那麼遠的地方?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還怎麼的。”心底有些淒涼,我苦笑說:“我沒錢沒勢的,誰會綁架我。”趙裕岷看我這樣子,拍拍我肩膀,安
的說:“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今天是聖誕,而且你弟弟也回來了,我說我們去慶祝一下。”他說走就走,硬拉著我起來。
謙彥高興的說:“對啊,前幾天我都快急死了,吃不好睡不好。而且好久沒有吃過正宗的中國菜,今天我要大吃一頓!”
“那就快點拉上你哥,我請客,任吃!”兩人興高采烈的劫持我出門,碰上冷著臉叼著煙的谷元恆。
他的視線從我臉上掃過,冰冷的毫無溫度。趙裕岷似乎察覺了我的僵硬,拉我繞過他的身邊,笑說:“谷伯伯,要不要和我們一起慶祝聖誕?”谷…伯伯?我琢磨著這個詭異的稱呼,果然是,他比我們還大上兩輪,幾乎兩輪。其實,也沒那麼老…谷元恆推開門,淡淡的回答:“不了,你們年輕人,自己去玩吧。”我被他們硬拖下樓梯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他背影好寂寞。然後,門關上了。趙裕岷興致的繼續說:“今年聖誕很熱鬧,無月夜搞派對,今晚會有很多人喔。”謙彥
嘴說:“無月夜是什麼?我也要去!”
“你還不夠十八不能進酒吧!”我不由說出來。
“什麼啊,哥,你忘了?我七月才過了十八歲的生。”我頓時語
。他還不知道母親虛報我們年齡的事情,如果要解釋,就會牽涉到許多我不想觸碰的東西。
我該告訴他嗎?
“哥,我要去嘛。在英國悶死,我除了上課就是打工,而且有你和趙大哥在,你們會罩住我的嘛。”謙彥抱住我的手臂當街撒嬌。真是的,這麼大了還像小孩子一樣。趙裕岷笑說:“沒關係,他不喝酒就好了,我會告訴他們盯好謙彥小弟弟的。”我實在拗不過他們,只好點頭同意了。謙彥抱著我歡呼:“哥最好了!我最喜歡哥!”嗯,他的力氣也變大了,以前他只能抱著轉,現在他幾乎能抱起我。周圍的人紛紛投過玩味的眼光,兩個男人在街上抱作一團畢竟還是驚世駭俗了點。
我有點不好意的拍拍他,示意他鬆手。趙裕岷摟著我的肩膀興奮的大聲說:“今天我們要狂歡!”***我們去了德盛樓吃了一頓大餐,又跑去“無月夜”一進門就被裡面擁擠的場面嚇了一跳。好多人!
好不容易擠到了櫃檯前,耳邊了
菸的阿辰一見我,馬上拍頭拍肩膀,笑過後有些責備的說:“你這小子突然跑了也不說一聲,害得我臨時找不到酒保,還得回來自己當。你看,忙都忙死我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你回來就好,省得小岷一天到晚在我眼前轉,轉得我眼都快筋了。來,今晚我大贈送!”阿辰不由分說遞上三個杯盛得滿滿的玻璃杯。謙彥看著杯中的可樂,不滿的說:“為什麼給我汽水?我也要哥喝的!”
“小鬼,讓你進來也是給臉你哥,再廢話就把你扔出去。”阿辰似乎和謙彥很,看我
出驚訝的神
,拍著我的肩膀說:“你不知道,這小鬼冒冒失失的回家,才發現家搬了。跑去新家又找不到你。幸好他不是苯到死,還知道找趙裕岷,一進酒吧就給我鬧了個三娘哭子。哈,還真逗。”謙彥摸摸後腦勺,有些尷尬的說:“我怎麼知道,辰大哥,不要老揭我的傷疤。”趙裕岷嘿嘿笑說:“怎麼樣,生意不錯吧?”我點點頭。這裡何止生意不錯,簡直可以擬比“墮天使”的盛況。趙裕岷拉我到一旁靠窗的角落,指著對面的酒吧說:“看,原來“墮天使”那家,現在轉了手開卡拉ok了。”
“他們換口味了嗎?”
“哪裡啊。你走了半個月後“墮天使”出了大事了。”趙裕岷興致的說:“那個小青,你還記得吧?妖里妖氣的小鬼,他又招惹了一個人,結果舊情人和新情人在酒吧裡打起來。照例是智哥幫他擺平了。不過他終歸是走多夜路碰上鬼,他的那個舊情人是個什麼師長的親戚,人家不能白被甩了又捱打,揪了幾個兵哥砸了店。
本來我說吃點虧就算了,那個小青不知哪神經短路,又去招惹人家,得,這下不是砸店就完事了。”
“怎麼,難道他還把人打傷了?”
“比那個還狠。一天晚上,風平靜,我們都不知道有突擊掃
的事。警察就那麼衝進去,一窩端,說他們賣
,全捉走了。智哥比較好運,他剛好在前一秒出去幫他兄弟處理事情。
就只有小青和那幾個舞星和一些客人被捉了。你說人家掃,這條街上多少家都是幹這個的,為什麼就偏偏端了他們一家。智哥不是笨蛋,一想就明白了,他偷偷把店賣了,到外面避禍去了,讓對面那家卡拉ok的白撿了個便宜。”我並沒有興趣聽這個故事,和我無關,但他要說,我就聽。
“小青呢?”我還記得那個未語先笑的美麗少年,如果是五年前的谷元恆,他一定會包下那個男孩的。我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趙裕岷聳肩說:“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被捉進去了就沒了聲。
那幾個舞星倒是罰了點錢放了出來。反正事情不了了之,沒事也不想沾這個腥多事去問問。怎麼,你可惜那個小鬼?”我淡笑著搖搖頭,他怎會知道我在想什麼。
謙彥在櫃檯前坐著,和阿辰聊天,似乎很快樂的樣子,不時東張西望,好奇的看看這看看那,有時還對我揮手笑笑。
他知道我和朋友聊天,不會過來打攪。謙彥一直都是那麼懂事。趙裕岷撞撞我的手臂,低聲說:“那天你怎麼不吭一聲就走了?你家老頭子第二天就找上門問我們是不是窩藏了你。
我看他就不順眼,就算知道都不會告訴他。什麼東西嘛,一點誠意的沒有,進門就想找打似的,我還以為他是來找麻煩的。”我低頭看著酒杯中的倒映,指尖微微抖了起來。我忙換過一隻手拿杯,強笑著側過臉,不想讓他察覺我此刻的脆弱。他遲疑了好一會,才說:“岳家那邊…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我馬上警惕的看著他“嶽文遄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什麼啦,就說你是岳家的小孩。說真的,你不想要一個父親嗎?岳家那個,才是你貨真價實的老爸。而且他那麼有錢,你以後就不必拚死拚活的做工,哪家大學你想進都可以進。”我看他說話的神態很自然,一點做作都沒有,想必嶽文遄也沒有告訴他其中的真假曲直以及嶽敬海和谷元恆之間的恩怨。我現在又何必多嘴說出來呢?我苦笑著輕嘆。
“我已經過了需要父親的年齡。這件事,讓我自己處理好嗎?”趙裕岷注視著我,伸手要摸我的臉,被我扭頭避開了。他跟著也嘆了口氣。
“你變了很多。”
“是嗎?”
“以前你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我有時都在想,如果我不和你說話,你會不會在下一秒中就消失在我眼前。”我淡淡的笑了“現在呢?”
“你看人的時候有一種嫵媚。”
“什麼?!”我當場惱起來,正要罵他胡說八道,他連連擺手,笑說:“聽我說完,現在的你,有點讓人捉摸不定,不是說你像女人啦。如果不是認識你這麼久,走在街上我還不敢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