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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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你又成了老樣子…幹嘛花痴兮兮地吃一大堆安眠藥?我告訴過你氯硝安定和水合氯醛不能一起吃。”
“睡不著,老想著剛才的事情,難受。”
“胡說!我看你眼皮都快撐不住了。你以為你吃下去的這些都是糖丸子?睡覺去吧。別瞎胡鬧了。”
“我怕睡著…”
“你…”如同面對頑童,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害怕睡著…睡著了要做夢。”他摟緊了枕頭,把臉埋在裡面。
突然間恐懼抓住了我,似乎一旦看不見他的臉,他就會沉進枕頭裡很深的地方去。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抓他的頸項,手卻在離他皮膚1釐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自己的臉紅到脖子。
我看到那裡,有一塊醒目的咬痕。這個咬人的人還缺了左上犬齒,但看得出咬得很用力。我想起孫常慶咧著嘴大笑時。出的一口歪斜的牙齒,好象缺的就是這一顆。
很可能他就是這樣魯地咬住泰雅的頸項,肥碩的身軀壓在泰雅骨骼勻稱的脊背上,不顧他的呻
,一次又一次…老天!我在想什麼!真該死!
“你…你為什麼…”
“別說話,”他靠上了我的身體“求你一件事。”
“昨天晚上你已經求過了。”
“還有一件。”
“什麼事?”他眼中的神情讓我覺得彷彿是立刻就要生離死別“別嚇我。”
“抱抱我…”
“什麼?”
“抱抱我。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
“有…有那麼嚴重嗎?”我無奈地伸出雙臂把他攬在懷裡。他隨即鬆開枕頭,把身體貼住我的膛。我
覺到他的心跳,規則的、柔和的率動,透過
壁傳導到我的身上。連帶著,似乎我自己的心臟也接受了這種節奏,同步地跳動起來。他的頭髮裡,散發出淡淡的芳香。
這時,一種微薄而廣大的東西充滿了我的膛,讓我的鼻子酸酸的。靜謐的黎明裡,彷彿只有我們兩個是有生命的東西,註定了要在這寒冷中靠對方身上的熱氣存活下去。在這一刻,我希望我和泰雅從來就是血
相連的生命體“沒事了,睡覺吧。”我輕輕拍著他的背,僅僅是出於羞澀,不敢持續地重重地摟住他的身體“沒事了,真的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放心吧。睡覺吧。”我一直抱著他,直到他完全睡著。他睡得非常
,我把他抱上
的時候,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我拉上窗簾,關上燈,黎明第一縷幽暗的光線下,他秀麗的鼻尖上緊繃的皮膚微微地反著光。
“死沉死沉的豬!搞不清吃什麼藥的笨豬!捏鼻子也不會醒的死豬!”我連捏三下他的鼻尖,他深深地出了一口氣,動也不動地繼續睡。我無計可施,在咒罵後阿q式的安中,翻身睡下。我睡得並不踏實。每一次
朦中,都會陡然完全清醒,就象過去值班時突然聽到電話鈴響一樣。
然後我會屏息靜聽,生怕聽到泰雅發出不規則的呼聲。畢竟他吃下了太多的安眠藥,也許對其他從不吃安眠藥的人來說已經是中毒劑量。
令人欣的是,直到下午3點我起
時,他始終安睡著。本來我打算直接回家,但是又不太放心讓泰雅一個人待著,說不準他又會亂吃安眠藥和抗抑鬱藥。
我倒了一杯果汁放在頭櫃上,洗漱了一下,打算先下樓找個網吧收e-mail,再買點做晚飯的東西。
但是一打開郵箱就讓我覺不妙。韋小瑞連發了3個郵件給我,要求和我聯繫,一封比一封懇切,也許是胡大一加在他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最後一封寫道:“馬上到單位來吧,求你了。我要死了。”我步行到單位時,不妙的
覺更加強烈。到處都是警車,比平時多出幾倍。不知有什麼惡
案件,又把全市個分局的負責人都召來了。
推開法醫病理室的門,只見韋小瑞苦著臉趴在臺上看切片。李斌扁著嘴託著腦袋一臉全世界人都欠了他100塊錢的樣子,面前是空空的報告單。
“啊!朱夜啊!”李斌看見我,如同見了救星“快快快!快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脫下外套,披上工作服“不是韋小瑞值班嗎?為什麼叫我來?”
“小瑞搞不定啊!”
“還有金醫生、陳醫生他們,大不了還有倪主任,人多得是,為什麼叫我?”
“因為你最搞得定啊!”李斌湊近我,又用似乎是悄悄話但足夠讓韋小瑞聽到的聲音說“而且你無論看見什麼既不會暈倒也不會嘔吐,你是冷血的堅強型動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