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眾叛親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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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仁中一劍斜,道:“畜生。”但見劍光在暗中划起一道強大的弧光,搶先撲來的巨虎動作雖快,卻快不過石仁中的寶劍“嘶”地一聲,那隻巨虎的肚子被劃了開來,一陣血雨噴灑下來,那隻巨虎慘然一聲慘叫,剎時倒地而死。
其餘數只巨虎雖然勇猛兇厲,可是自己同類死了一個,也不目
畏光,紛紛走退,已沒有來時那種威猛的氣勢了。
金管事道:“好手法,這一招刺虎功夫,不令凡小青絕倒才怪。”
“嘿嘿”地一聲冷笑中,一個壯的喉音叫道:“有種!居然敢殺我的神獸。”只見一個濃眉大跟、
纏大布帶、手持大響鞭的巨漢,赤著雙足、咧著大嘴朝這裡行來。
那三隻老虎見到他,分列兩邊,遠遠的跟著,金管事瞪了那漢子一眼,輕輕撞了石仁中一下,道:“此人是鳩圖鼓——”石仁中一怔道:“鳩圖鼓…”金管事道:“此人善馭猛獸,傳說他曾在印度學過瑜珈術,能劍吐火,本領大得很呢。”石仁中哼聲道:“那我倒要見識一番…”鳩圖鼓大聲道:“是那個小子殺了我的虎?”石仁中道:“在下!”鳩圖鼓怒聲道:“我要你賠!”石仁中淡淡地道:“死都死了,怎麼賠法?”鳩圖鼓嘿地一聲道:“要你的命!”石仁中嗯聲說道:“那要看你的本事。”鳩圖鼓大叫道:“你看吧。”他雙目瞪得像個銅鈴,張開大嘴,一排大黃牙又黑又壞,那樣猙獰恐怖的樣子,的確是令人有點
骨悚然。
最令石仁中不解的,鳩圖鼓除了面部上那股怪表情外,他的動作也與常人截然不同,十指曲伸如爪,腿雙半蹲,細一揣摩,陡然發現他所擺出的樣子,與他身邊那三隻兇惡的老虎一般無二,幾乎就是一隻老虎。
石仁中一震道:“這是什麼招式?”鳩圖鼓“嘿嘿”地道:“降虎神爪!”話語間,鳩圖鼓領著那三隻龐然大物,自四個不同的角度,在嘯吼怒嚎中,朝著石仁中疾快的撲去。
石仁中叫聲道:“看不出你還真有一套!”他不敢有絲毫大意,開聲吐氣,長劍在空中捲起大半個劍花,兜起一個極大光弧,著疾撲而來的一人三獸,迅怏無比的揮劍灑出,動作式子真是快速極了。
鳩圖鼓並非痴者,對方的劍勢一起,他已驚覺出來勢的不妙,厲叫一聲,身子疾剎,探出的爪指硬生生的撤回去。
而那三隻巨獸似乎在他的訓練下已盡通人,見苗頭不對,居然各自退了兩步,作勢又撲。
石仁中冷笑道:“區區幾隻老虎豈能嚇倒我?”長劍一現,一縷劍光帶著一道藍弧迅快的疾而去,但聽一聲慘叫,一隻鉅額大虎在地上一滾而死。
鮮血噴出,滿地皆是,死狀真慘。
鳩圖鼓一顫道:“你…”石仁中冷冷地道:“你再不知進退,就跟這隻老虎一樣!”鳩圖鼓吼道:“我的神獸給你毀了,咱倆拼了吧!”石仁中道:“滾,在下不想殺你!”鳩圖鼓道:“我倒想殺你!”說著從裡拔出一枝大響鞭,在空中揮灑了一下“啪”地一聲巨響,傳遍了整個空間,鞭梢子落在地上,擊得泥石俱濺,腕勁大得出奇。
石仁中道:“你還有一手嘛!”鳩圖鼓哼哼地道:“何止一手,絕活還多著呢!”石仁中道:“好吧,在下就領教領教閣下的絕活!”鳩圖鼓兇目怒光畢,一臉殺氣,大吼一聲,長鞭在石仁中面前晃了一晃,七道鞭影
似的揮了過來。
石仁中凝重的忖道:“看不出此人在鞭子上還下過不少苦功。”他一振長劍,一縷劍光陡然閃出,但見他身形滴溜溜的一轉,那疾掃而來的七道鞭影,不全數落空。
長劍接著疾翻,反點鳩圖鼓的前大
,這一招迅速無比,鳩圖鼓功力雖高,也應付不了對方超快的劍術,慌亂之下,他疾將大響鞭揮舞起來,妄想封住對方的劍勢。
“嘶——”大響鞭雖然是軟硬兼具的好兵器,但遇上石仁中手裡的鋒利神刃,無異是飛蛾撲火,雙方觸擊之下,大響鞭立刻斷為二截,半截鞭頭登時向空中,摔落至遠處。
鳩圖鼓一呆道:“你…”那一擋之勁雖然暫時封住了對方的寶劍,自己卻將心愛的寶鞭毀於一旦,最令鳩圖鼓難堪的是對方的長劍來勢不減,直朝前划來。
鳩圖鼓變招不易,勉強的翻身疾閃,只見血影一迸,長劍在他前已劃下了一道長口,汩汩的鮮血一直
出來…
他痛苦的呻了聲道:“哎呀!”石仁中手下可謂留了極大的情份,那一招本該斜刺,臨時化為削劃,這一轉變,對鳩圖鼓來說,無異是脫胎換骨,重新拾回自己的生命。
石仁中道:“閣下是否還要指教?”鳩圖鼓慘聲叫道:“你看我還能再鬥麼?”石仁中道:“你願意的話,還可再過幾招。”鳩圖鼓一擺手道:“算了,我自己是什麼材料我自己曉得,剛才你要不是手下留情,此刻我恐怕早已撒手蹬腿,連氣的份兒都沒有了!”石仁中微微一笑道:“看不出你還是個直
子的人。”鳩圖鼓道:“江湖上都知道我是一
腸子通到底,有話直說,石兄,老實說,我很佩服你!”石仁中淡淡地道:“那裡,那裡。”鳩圖鼓道:“佩服是一回事,敵友又是一回事,因為我倆的立場不一樣,所以,你,和我…”石仁中茫然道:“在下不了解。”鳩圖鼓道:“快意堂高手如雲,在下敗了並不表示快意堂就沒有高手了,石兄要闖出去,只怕要費一番功夫。”石仁中道:“閣下好意在下心領。”陡聞凡小青叫道:“鳩圖鼓,把姓石的帶到大堂來,今天的事總要做了斷。”鳩圖鼓恭聲道:“是,堂主。”他朝石仁中一擺手,道:“石兄請——”金管事低聲道:“凡小青本來就要把咱們困在這裡,現在忽然叫鳩圖鼓帶咱們去大堂,顯然他的人手全到了,待會兒,你可要留意凡小青的詭計。”石仁中點頭道:“我知道。”此刻
口已開,鳩圖鼓當先開路,領著石仁中和金管事向
外行去,金管事傷勢頗重,由石仁中扶著蹣跚行去。
大堂上,兩列漢子分立,凡小青威武至極的坐在堂正中的那張四方形檀木桌後面,兩旁各立著數名太陽隆鼓的老者,使人一見就知道俱都是頂尖的內家高手。
石仁中沉穩的行了出來,數十道目光剎時全都落在這位年輕高手的身上,鳩圖鼓躬身道:“堂主,石朋友出來了。”凡小青呵呵一笑道:“石兄,閣下身手已領教不少了,不瞞你說,本堂主大小陣仗不下千餘次,但能令本堂主折服的舍你而外,再無照第二人了!”石仁中淡淡地道:“堂主言重了。”凡小青道:“石朋友,本堂主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說…”石仁中微微一怔道:“什麼事?”在內心裡,石仁中卻暗暗奇怪,凡小青恨不能置自己於死地,何以會在一瞬間態度轉變,和顏悅起來?
凡小青道:“這事最簡單不過,你只要一口答應下來,咱們這一段樑子便就此揭過。”石仁中淡然的道:“那要先看看是什麼事?”凡小青道:“本堂主對閣下的武功太仰慕了,願給閣下副堂主之位,做快意堂二當家的,閣下意下如何?”石仁中一搖頭道:“在下志不在此,堂主盛情在下心領了。”凡小青一怔道:“石朋友,你該知道,快意堂這塊牌子可不是一天打下來的,閣下能不費吹灰之力幹上二當家的,這可是極光榮的事。”石仁中道:“閣下還是留給別人吧,在下謝了。”
“呸。”凡小青怒道:“你真不知好歹!”石仁中道:“堂主,別忘了在下來的目的!”凡小青冷笑道:“石朋友,目前你已進了快意堂的門,要殺要剮那要看我的,你敬酒不吃,愛吃罰酒,嘿嘿…”石仁中冷冷地道:“堂主,我先聲明一下,如果閣下不說出殺害家父的兇手或指使人,在下絕不離開快意堂一步。”凡小青狠聲道:“你想怎麼樣?”石仁中道:“在下要拆了快意堂,讓它片瓦不留。”凡小青氣得一拍桌子,大聲吼道:“混帳——”石仁中不屑的道:“那是你吧!”凡小青道:“好,姓石的,你今天是抬了棺材上坑——死定了…”他憤憤的一轉頭吩咐道:“把我的劍拿來——”身旁一名陰沉的老者,低聲道:“堂主,跟這麼一個後生小輩何必生那麼大的氣?您老先待著,看我草上飛的,如果我不濟事,那時您老再出來不遲。”凡小青搖頭道:“不行——”草上飛“嘿嘿”地道:“堂主,難道說你連這個表現的機會都不給我?”凡小青道:“不是不給你,而是這個人太難惹了!”草上飛道:“諒他是個後輩,沒有什麼了不起!”凡小青一擺手道:“退下,憑你這樣狂妄的口氣,本堂主就不能讓你出去丟人現眼,草上飛,你一定是不大服氣,為了使你死了這條心,本堂主倒有句話想先問問你。”草上飛微愣道:“堂主,有話儘管若銀帶吩咐。”凡小青道:“你的武功與本堂主相較,誰的功夫高?”草上飛萬萬沒有料到凡小青會有此一問,當時因為凡小青問得太突然,不使他目瞪口呆的僵立在地上。
良久,他如夢初醒似的道:“堂主,這…”凡小青正道:“說老實話。”草上飛囁嚅的道:“堂主,這話從何說起?屬下那敢跟你比,只是屬下和堂主從沒動過手,屬下不敢妄下論斷!”凡小青嗯聲道:“你很會運用心機,居然在本堂主面前買
起來?”草上飛急急聲道:“堂主,屬下…”凡小青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沒比劃過,也許你還強過我!”草上飛抱拳道:“堂主,屬下沒那個意思。”凡小青道:“別狡辯了,本事在你身上,今天當著眾弟兄的面,你儘可攻來,能過了我這一關,你才有資格和那位朋友動手。”草上飛搖了搖頭,說道:“堂主,這不可以!”凡小青冷冷地道:“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我互相喂喂招,切磋一下武功,印證一番,這本來是件平常的事,為什麼顧忌那麼多——”草上飛
的一笑道:“堂主既然這麼說,屬下就得罪了。”說著一抱拳,然後退了半步。
凡小青若無其事的道:“不給你機會,你會埋怨我一輩子。”他坐在椅子上紋風未動,雙目神光炯炯,凝視著草上飛,在那股沉凝勁中,令草上飛心中一緊,心中的狠辣之氛頓睹一消,不躊躇不前,遲疑不已。
凡小青冷冷地我道:“怎麼?你不敢了?”草上飛咬咬牙道:“堂主,屬下出手了!”當著眾家兄弟面前,草上飛丟不起這個臉,暗一口氣,全身功力登時佈滿雙臂,一抬手“月滿西樓”疾發而去。
掌勁如刃,勁力衝擊,吹得四周呼呼作響。
凡小青神不動,僅僅“嗯”了一聲道:“好功夫。”話語間,緩緩伸出自己的左手,
著草上飛那勁急的掌勁,輕鬆的
了上去,絲毫未見出力,在場中人,識者無不
變,不知者莫不為凡小青暗暗捏了把冷汗。